因為剛開學有很多事要處理。徐誌廣在講台上講東說西的叭了一大堆,說什麼注意言行舉止,不能打架之類的,最重要的還是不能早戀。
九月的天不知為何這麼熱,悶得徐誌廣講了半節課就渾身是汗了,在下課的前幾分鐘,徐誌廣急著說:“開學要搞一個測試,明天考試,你們今天複習一下上個學期的內容,好好加油啊。”
說完人直接溜回辦公室量空調了。
頭頂上的風扇吱吱作響,旋轉得飛快,卻絲毫沒有一絲涼意。
許間儘小趴了一會兒,熱的睡不著一點,更何況在風扇扇不動,沒有空調的情況下。
本來脾氣就暴躁的人,現在更暴躁了。
而且他知道宋寺盛那個人機在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是變態嗎?
變態,肯定是變態。
老師一走前麵的李誌就扭過頭來瞅了一眼用腦殼對著他們的許間儘:“這同學有點帥哈。”
宋寺盛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誌人有點多話:“盛哥今天晚上翻牆去網吧嗎?叫沉哥搭我們去唄。”
宋寺盛語氣平靜,冷冷清清:“隨便。”
李誌沒發覺有人在偷聽,聲音微大了點:“話說我怎麼覺得旁邊這位小兄弟看起來有點眼熟。”
眼熟是肯定的,許間儘和許沉兩人是親兄弟,長得有三分像。除了身上的氣質不同以外,其他都略有一二。
許間儘的臉讓李誌想起的那個騷貨,腦海裡浮出了許沉的樣子就渾身顫抖。
他是一個外表吊兒郎當,做什麼事感覺都不在意,其實內心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還是個舔狗弟控……
“眼熟很正常,”宋寺盛指了指趴著的許間儘,“許沉他弟。”
空氣凝固。
“什麼!許晨他弟!?”
李誌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宋寺盛一說完他就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的站起來,用力拍桌子,還把椅子弄倒了,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許間儘:“……”
“許沉還真有弟?”李誌驚呼。
宋寺盛輕視的看著他。
動靜太大,導致這個教室的人注意力都被李誌吸引,一個個眼睛的目光都往他身上放,眼神像是吃八卦。
他們全都不說話,很安靜。
“啊?!”教室對麵的角落裡又響起一聲大叫,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站了起來:“哪個!在哪裡?!”真是大驚小怪。
許間儘:“……”
他都不知道許沉那麼有名。
宋寺盛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略過站著的那兩個人,淡淡的說:“安靜點,我同桌在睡覺。”
李誌和高年期感覺背後發涼,凡是認識宋寺盛的人都知道,絕對不可以惹他,如果哪天他真的生氣了話……
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的人全都一聲不吭,生怕哪隻火意外惹上身。
因為出了這事高二(A)班的寂靜連一根針掉下都可以聽得見。
他們忍不住感歎,校霸的心情還真是喜怒無常啊。
而許間儘還在默默的想著絲毫不沾邊的事:宋寺盛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今天上了多少節課,許間儘就睡了多少節課。
終於熬到了放學,他也從朦朧的睡意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周圍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他和那個智障同桌不走,保持上午的姿勢看他睡覺。
窗外的天色漸成火燒雲慢慢度上空中。
宋寺盛餘光瞥瞥見許間儘微垂的長睫在空中輕輕抖了抖,睜開露出了淺色的棕眸,裡麵混合著淡淡的黑色,精致得猶如一顆深色的玉。
好看的令人移不開眼。
宋寺盛愣了一秒,看著許間儘緩緩站起來收拾東西,他勾了勾唇道:“弟弟。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許間儘單肩背起包,掃了他一眼:“哦。”
又說:“沒讓你等。”
看著許間儘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宋寺盛邁出長腿慢慢跟上:“你哥讓我多照顧你一點,我樂意。”
許沉這人就那樣,喜歡一種東西,他會喜歡一輩子,討厭的東西他也會討厭一輩子。
現在許間儘被許沉歸類為前者,自然是有多騷顯多騷,開口閉口都是“我親愛的弟弟”。
許間儘無語的說:“彆管他。”
“不行,”宋寺盛說,“許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相對來說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所以幫他等於幫我自己。”
許間儘:“……”
許間儘:“他媽的,誰是你弟?”
宋寺盛:“不是你是誰?”
許間儘:“我什麼時候認你了?”
宋寺盛:“剛剛。”
許間儘:“……”
他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把宋寺盛狠狠甩在身後。
“唉唉唉,”宋寺盛小跑追上,“彆生氣啊,弟弟。”
許間儘不理他,邊往校門口走邊說:“我寧願認路邊的野狗做哥也不認你。”
宋寺盛跟在後麵歪了歪頭,精致的麵容露出一絲猶豫,下一秒他說:
“汪?”
許間儘:“……”
許沉怕不是交了個腦殘的朋友?
後來的後來,宋寺盛問了再多的問題,許間儘也沒有回應,默默戴上耳機隔絕了外麵某個人嗡嗡叫的聲音。
直到走到校門口,許間儘才回頭不耐煩的和宋寺盛說:“我回家了,彆跟著我了。”
“啊”,宋寺盛嗤笑,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太大的反應:“那你讓我搬行李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許間儘思考了0.001秒,最後認真的說:“問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