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來到寰宇新聞。我是記者薑早。在這個全球互聯的時代,我們掌握著最新的資訊脈搏,用最真實的語言為您轉播世界各地的最新動態。”
隨著無數無人機在空中切換視角,薑早身後的城堡也暴露在鏡頭之下。
法國香波城堡,長寬各有100多米,氣勢磅礴。中間是正方形的主堡,兩側為四個圓錐形的巨大角樓,尖塔和鐘樓高聳入雲,像是一把利劍直衝雲霄。
環繞四周的城河,背靠大森林,麵倚大花園。綠樹、鮮花、雕塑和清澈的湖水,給人一種極佳的視覺享受。
隻見薑早手持話筒對著鏡頭繼續報道:
“今夜是顧氏實業集團顧沉與林氏集團千金林羨的訂婚宴,金融與銀行兩大巨頭將更緊密的聯結在一起...”
烏壓壓的記者們把城堡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一輛輛行駛而來最後停在城堡門口的豪華轎車,排得滿滿當當。
車子都皆是限定名車,而出入這裡的人不是有著一定的背景,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城堡宴會廳內華麗輝煌。
巨大的水晶吊燈,奢華的銀質餐具栩栩生輝,瓷盤潔白,光芒耀眼,無比精致。英俊的侍應生們,一身酒紅襯衣加黑色馬甲穿梭在各個角落,確保每位客人都能夠儘享這場盛宴的愉悅。
大廳一角有個白色舞台,周圍全是被今早剛空運過來的白玫瑰堆簇著。台上落地的銀質話筒旁有一架鋼琴,麵前坐著身穿紫色禮服的女人。
一頭金發散於肩頭,身上散發著清冷淡雅的氣息。手指儘管有些褶皺,卻依然能在琴鍵上快速跳躍。
她是著名的鋼琴家黛絲。
伴隨著優美的音樂,衣飾華麗的貴客們個個手持紅酒低聲笑談。
今夜出席顧林兩家訂婚宴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的商界大佬,政界的權貴,還有娛樂圈的當紅明星。甚至可以看到好幾個曾經風靡全球卻已隱居的昔日首富。
在這個璀璨的夜晚,豪門的財富與權力被彰顯得淋漓儘致。
Le Grand ontrole酒店。
巨大的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簡單的gucci白色男士襯衫,領口向下的位置全部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之間,腹肌若隱若現的呈現出來,露出健康的小麥膚色。脖頸處的吻痕暴露在空氣之中,手臂處隱約可見的抓痕很明顯是女人的。
高挺的鼻梁,削薄輕抿而性感的雙唇,猶如上帝手下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骨骼分明的手指縫中夾著正在燃燒的香煙,額前的劉海擋住了他的雙眸,嘴裡緩緩吐出一縷青煙,煙霧繚繞的背後卻隱匿了他的表情。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淩亂不堪的床上,似乎剛才這裡有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單舒桐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從浴室走出來,視線向上一抬,撞上了顧沉的眼。空氣滯留一瞬,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然後依偎在他懷裡。
她緩緩開口,聲音慵懶又柔媚,“怎麼還不換衣服?一會兒可來不及了。”
纖細的手指在顧沉胸口畫著圈。
要說她不在意今晚的訂婚宴,那是不可能的。
大學畢業後她就一直跟著顧沉,少說也有八九年吧!從當初見不得光的金絲雀,到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成為秘書。卻始終抵不過顧老太太和顧夫人為他安排的親事。
顧沉擁住她的肩頭,“你和我一起去。”
單舒桐愣了一下,但又很快鎮定下來,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你隻是走個過場,”然後微微仰頭,在他冰涼的唇瓣下一吻,“我相信你,我等你回來。”
他順勢將人壓下,單手輕握單舒桐纖美的脖頸。
這吻是輕柔舒適的,唇瓣的貼合和摩挲,而後輾轉劇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糾纏。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顧沉有些不悅的皺著眉頭坐直身子。
而單舒桐看著他這模樣就忍不住的好笑,但還是起身去開門。
顧越一身黑色的西裝出現在門口,黑色的衣物防塵罩掛在手臂左側。肩膀寬闊,手臂肌肉結實而有力,線條流暢利落,帶著一種沉澱過的氣場,穩重又淩厲,卻處處帶著疏離感,讓人不敢靠近。
朝著單舒桐點點頭,顧越繞過她走了進去。
擺放好手裡的東西,然後打開。
“先生,這是林小姐為您挑選的,今日訂婚宴西服,並讓我帶句話給您,說在酒店天台等您,”心頭一緊,顧越抬了一下眼皮看向麵前的男人,繼續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說實話,不管哪邊他都得罪不起。
顧沉並沒有說話,隻是蹙著眉頭。
一旁的單舒桐看著桌上熨燙好的西服,心裡五味雜陳的。
見他陰沉著臉就要離開,顧越又補充了一句:
“老太太說,按林小姐的意願來。”
看來這件衣服,他是不穿也得穿。
夜色朦朧,酒店的露天平台停著一架黑色的直升機,月光傾瀉在光滑的機身上,反射出神秘而深邃的光澤。螺旋槳轉動,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
這是顧沉的私人飛機,全球隻有一架。
價值11位數以上。
顧沉一席筆挺的深色西裝出現在天台上,搭配款式簡約的黑色襯衣,領帶挺括,佩戴一副金絲邊眼鏡,渾身的氣質矜貴而散漫。
一張清冷而透徹的臉出現在顧沉視野中,那雙眼睛裡漾著攻擊性的色彩,媚而欲。
唇紅妖異,氣質更是說不出的勾人心魄。
眼前的女人美得張揚,嬌的不易接近。
妖精似的身材,如海藻般的長卷發隨性披散在身後,甚至比那些美貌出圈的女明星更精致三分。
她五官豔的鋒銳,美得勝妖,上翹的眼尾橫過去時,冷光乍現,像是冰碴子密密麻麻往人身上割,震懾力一下子攀升。
她今晚穿了最新款的紅絲絨長裙,掛脖的肩帶設計襯托她的鎖骨凹凸有致。魚尾長裙隨身而下,後背鏤空的設計更是服帖的勾勒出她嫵媚柔軟的線條。
在瞧見顧沉的那一刻,林羨揚起了嘴角。
跟在身旁的單舒桐有那麼一刻都愣了神,隨即她勾起顧沉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反應。
連她一個女的都忍不住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一絲心動的感覺。第一次,單舒桐有了危機感。
身後的顧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大型的修羅場,他還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
顧沉大學時期有個喜歡的女孩,他曾經把女孩帶給他的家人認識,可顧夫人嫌棄女孩的出身,覺得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同意。他便二話不說帶走了女孩,私藏在自己打造的籠中,這一藏便是八年。
林羨看著顧沉身邊的女人,輕輕撩了撩頭發,唇邊噙笑。
這是,向她宣誓主權嗎?
顧越電話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湊到顧沉耳邊:“先生,老太太來電。”
顧沉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接過了電話。電話那頭,老太太的聲音清晰而嚴肅,仿佛能穿透屏幕。
林羨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頗感興趣。
掛斷電話那一刻,單舒桐踮起腳深吻住顧沉。
顧沉放任的由她吻著,視線瞟向林羨的方向。她依舊微笑看著他。
這忍耐力,真不愧是老太太選中的人。
單舒桐鬆開他,“我等你回來。”
看著他走向自己,林羨抬腳也走向了他的身邊,然後勾住他的手臂,諂媚說著:“沉哥哥,可彆讓奶奶和阿姨久等了,”她尾聲特意勾挑。
俊男靚女,這四個字深深刻在單舒桐心裡。
她攥緊拳頭,為什麼和顧沉訂婚的不能是她?就因為她不配嗎?配不上顧家兒媳婦的頭銜,配不上顧太太這個身份。
單舒桐企圖去抓住顧沉的衣服,她知道,隻要她一句話,顧沉馬上可以帶她離開這裡。什麼訂婚宴,根本就不用去演戲給誰看。
而她,確實也這樣做了。
似乎是下意識的,她上前抓住了顧沉的衣角。
突然停下,林羨好奇的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女人。隻是沒等顧沉開口,她就轉過身打掉了那隻拉著顧沉衣角的手。
顧沉有一米九幾的身高,那穿上高跟鞋的林羨就有一米八五左右。完美的九頭身比例,足足高了單舒桐一個頭,幾乎是京海所有名媛裡個子算高挑的。
她冷冷掃了單舒桐一眼,仿佛站在高處俯視著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隨後俯下身湊到單舒桐耳邊,“單秘書,好好做好你的秘書,我想你,應該不希望老太太知道你的存在吧?至少現在不想。”
微風徐徐,吹動著林羨的長發。恰好擋住了顧沉的視線,也擋住了單舒桐臉上的神情。
視線瞥向旁邊的女人,她身上那種讓人畏懼的氣息,完全跟顧沉身上的一模一樣。
“如果老太太知道你就住在頤園,她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你想,你還能繼續呆在京海嗎?毫無積蓄的你,還能繼續吃穿用度都用顧沉的?”
“你威脅我?”單舒桐詫異。
“對,就是威脅你。”
林羨直起身子,依舊是那溫婉的笑容。
她抬手把單舒桐鬢角的碎發理到耳後,然後回到顧沉的身邊。
他冷眼看向身旁的林羨,抬手寵溺般撫摸單舒桐的臉頰,“乖,外麵風大,先回去。”
“轟!”
直升機緩緩的升起,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漸漸地離開了地麵,騰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顧沉雙腿交疊點燃香煙,然後再看向對麵的女人。如果剛才他沒看錯的話,單舒桐在懼怕這個女人?
“你對舒桐說了什麼?”
說實話,他對林羨印象不太深。除了家族長輩因為生意打過不少交道,他們兩人可以說是毫無交集。
可卻又感覺,他好像是認識她的?
林羨上前慢慢靠近他,一雙黑眸儘藏著笑意。她筆直的望過來,低聲說:“沉哥哥,你知不知道,當一個男人主動向一個女人提問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兩人麵對麵的將彼此的臉放大了數倍,差不多隻隔了零點五尺的距離。
顧沉夾煙的手展開,搭在後麵的靠背上。黑色襯衫的朗硬袖口,把手腕上的限量版表帶顯露出來。一點猩紅的閃爍明滅,襯得那修長的指骨愈發的冷感消沉。
林羨又更加大膽的往前了一點,這次他的下巴,就在她目光所及之處。而他鼻翼上的那顆痣,也清晰的出現在她視線裡,近得連他冷淡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意味著,”她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危險,“這個男人開始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
顧沉半眯著眸子,從嘴裡輕吐出的煙霧,正好噴在了近在咫尺的林羨臉上。
他直起身子,交疊的雙腿自然分開。另一隻手固定在林羨的腦後。然後揪住她的秀發向後扯,迫使她抬起頭看向他。
“自作聰明的女人,不討喜。”
低沉的嗓音響起。
“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麵上,你早就被我扔下飛機了,”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
他挑起濃眉,陰勢的眸中閃過一絲微慍,那是猛獸聞嗅到獵物時才有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林羨有些吃痛的吸了口涼氣,雖然他控製了力度,但還是讓她有些頭皮發麻。
打掉他的手,她半跪在他雙腿之間,然後環住他的脖頸,“沉哥哥,也這樣對過你心裡那位嗎?”
炙熱的視線慢慢移向顧沉的雙唇。
冰涼的大拇指指腹擦拭著他的唇瓣,似乎要把剛才單舒桐留下的氣味抹除掉。
“這裡,隻能留下我的氣味。”
曖昧似乎順著這句話融於空氣中,抽絲剝繭的發酵,然後擴散開來。
她仰起頭,然後迅速的吻上去。
靈巧的唇舌撬開他緊閉的牙關,然後開始了熱烈纏綿又激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