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她的桂花釀喝死人了?(1 / 1)

孟為魚淺淺打開了兩壇子的桂花釀,味道便已經飄出了二裡地。

小灌妖被抓了,看似這件事情結束的很好,可細查之下還是能夠察覺到細微的漏洞,合理又不合理,這使得孟為魚陷入了糾結的境地。

近兩天的溫度也在持續升高,酒缸也不得不挪到稍微陰涼的一間屋子,大姐走了之後的院子更加的空落。

近些天的陽光也越來越耀眼,這不得不使得孟為魚需要趕快的將那些過篩好的已經儲存完畢等待發酵的一些移入地下。

“雖然你做瓜子不行,桂花釀卻不錯呢!”沈徹喝了一小口,而那味道也確實不錯。

“那是自然,”孟為魚賣力的移動著酒壇子,這一壇再過半個月酒釀好了,不過孟為魚習慣性的將這些再多釀半個月,味道會更加醇厚,或者加些其他的,如酸酸的青蘋果或者青李子,味道會更加一絕。

孟家是在鎮子上開了一家書院的,隻是當時正趕上了好的告示,孟為魚有幸上了兩年學,隻可惜最後一年的考學實在沒升上,孟父就一個勁的愁。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就發現了自己小六竟還釀得一手好桂花,於是也是咬了咬牙給前院收拾出了一塊地,蓋了個小間子。

能做起來就做,做不起來再說。

不二鎮上,不禁桂花釀是一絕,而另一絕則是食味天做的那些個菜肴,桂花釀生產的時間短,也就桂花開的這幾日裡能夠釀上個幾缸,往日裡這個時候都已經被預約完了。

隻是今年出了意外,沒人來買。

而對於其他的季節裡,不僅也有什麼杏子爽,以及桃花撂,荷花美,蓮子淡等,算起來順應時節釀這些總是不會出錯的,偶爾出些果脯也能在鄉間小道小賺一筆。

上屋的東西也搬了空。

孟為魚累得躺在了椅子上,“我怎麼也不覺得是小灌妖做的這些事情。”

“想多了吧?”沈徹不以為意,說著又淺喝了一口,昨天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他如今受傷怕是近兩日都逞不了英雄了,而至於昨天,他又不知道是個什麼場景。

“再過兩日就是集市,”孟為魚是這樣想的,現如今不如趁著他受傷的時間,再淺淺的撈一筆,順便攢個跑路的錢,不然若真的去哪裡,一路漫漫長,身上沒有分錢似乎也空談理想。

加上如今都是農忙時節,天氣又這般不同尋常,自然都想在下完田地之後和尚一口爽利的桂花釀。

沈徹無法反駁,如果孟為魚算是有點小錢的話,那麼沈徹就是窮的一身到腳隻剩下一塊白色的刻名玉佩了。

“那我幫你吧?”沈徹趕著上來。

各家的飯館也都是這桂花釀的常客,隻不過除去整裝出售的,還是會留一缸作為平日裡零售的,桂花釀需要的溫度有些小苛刻,不過選了個好地方,釀就也事半功倍。

孟為魚這時候就會拉著小推車遊走在各個巷子,自上次出了那事後,幾條巷子的人都大多不敢再喝她的酒,而若是要賣出去,那就得一個生人出麵,請生人的錢還有另出。

孟為魚不想花著一筆錢也不成。

沈徹表示理解,然後就幫著孟為魚拉著酒去縣上。

而有酒的地方,故事酒特彆的多。

沈徹一副奶油小生的扮相就那麼坐在飯莊外麵,如今是不二縣城的城外的一個飯莊,孟為魚出了之後才將那最後季壇壓箱底的桂花釀賣了出去。

“你聽說了嗎?”說書小生的切入點很奇怪,不似其他都對書生那樣開頭切入故事點,而是以一種探問者的姿勢進入故事中心。

而這時剛下了田準備回家的農戶都會先停下手裡的活,將杯子放下來,或者看著那人。

“在北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裡,出了一件怪事。”所謂怪事,說實話也不大怪了,因為大家都見過怪事,而先生又壓著不說,自然是如同勾著人心的魑魅。

小生停頓了片刻,飯莊久違的安靜。

“我跟你們說,母親為愛阻止兒子與兒媳相愛!”這話題一出,便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爭議。

孟為魚起身就要走,沈徹則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沒準有翻轉呢?”

“要說也正常,誰會允許自己兒子與一個狐妖相愛呢?所謂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擇深遠。”小生這話一出,孟為魚轉過頭。

“這人說話大喘氣,走。”孟為魚本來就是碰了一鼻子灰才將那幾壇子美酒賣出去的,如今才沒有什麼心情去聽什麼誰的故事。

“而這狐妖呢,竟然妄圖與嘉欣公主相提並論,”小生停頓片刻,“話說這書生第一次與狐仙相遇,真乃機緣巧合。”

孟為魚皺了皺眉頭,決定聽下去,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而一壺酒的時間下來,孟為魚站起了身子,幾個做重農活的壯漢也剛落下,隻聽裡間傳來一聲驚呼,看樣子是有人暈在裡麵了。

孟為魚不想踏這趟渾水,在聽到尖叫身後,卻意外注意到了一絲黑氣,這裡是不二縣城的城外——陳莊。

“沈徹,黑氣又出現了!”孟為魚不由驚呼,可周圍的人多,很快的就將這句話掩埋了。

“哎,他沒氣了!”一個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小二樣子很急。

老板原本還在聽著說書人也顧不得其他的,一隻手將小二拉了回來,連忙奔向那裡間,孟為魚也跟著走了上去,隻見黑氣鑽進了裡間。

孟為魚掀開了簾子,隻見裡間一片空蕩,除了簡單的家具陳設以外,便沒有了其他,而一個二十一二的少年卻就那麼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嘴邊淌著白沫,莫非是有了是急症?

老板轉過頭看見孟為魚,顯然是有些驚訝的,“你就是那個剛剛的姑娘?”

又看了看那躺著的人嗯,“這人可是剛喝了一口酒就!”

老板來不及想其他的,“是你!”

孟為魚就這麼被摁在地上。

“這青年是喝了你家的桂花釀才這樣的!”老板看著孟為魚,“快快壓去見官!”

孟為魚掙脫開來,將那酒壇子搖了搖,“這還沒開呢!”

老板顯然是病急亂投醫,看著那不省人事的少年,模樣倒是富貴,隻是不知是誰家的公子,若是真的攤了官司,怕是就無力回天了。

“這人怕是遭邪祟了,”孟為魚上前探了探鼻息,聯想到剛剛的那抹黑氣,黑氣出現的地方,必然有一定的紛爭。

黑影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似乎在沒有出處。

沈徹剛開始是跟在身後,可看見孟為魚被人壓著的時候,便已經進了門,幾個人的關注對象一直在孟為魚身上,便沒有見過他便直直的走向窗戶位置。

“他跑了!”沈徹轉悠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那地上的青年,看著地上的青年。

“啊?”老板顯然不了解,隻是有些慌亂的要報關官,而卻又拍了一下腦子,從門口探出頭望向門外,小聲的叫回了出門報官的“二兒子”,“回來,呆子,從後麵走!莫要驚擾了食客。”

那“二兒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從後麵走了出來。

沈徹從衣服裡拿出了幾根針,一雙手在那青年的臉上來回摸索,最後手在某個位置停留了片刻,一針下去之後,隻見那處流出一個圓橢形的血珠子。

“哎呦喂!”老板看著沈徹在自己麵前謀財害命不由驚呼,手還沒碰到沈徹的時候便已經被其嗬住。

“且慢,我手上的針,可不能偏半分!”沈徹終於鬆了手,身下的青年也轉了頭,一雙眼慢慢的睜了開來。

“儷娘!”青年開口的第一聲就是呼叫一個叫儷娘的女子,眼神渙散著扶著沈徹,“是你在抓儷娘?是娘讓你來抓儷娘的對吧?”

沈徹被抓著衣服,臉上的神情不解,“我不是,你暈倒了,我救了你!”

青年的手漸漸的鬆了開來,“為什麼你們都阻止我們?”

說著便站起來要往外走。

老板看著眼前的人,“莫非他就是外麵所說的那個許家那個公子?”

黑影子似乎伴隨著那人往前麵走,孟為魚還想趕著前去一探究竟,幸而沈徹一把抓住了那人,“彆去,有詐!”

孟為魚轉頭,“這次我得抓住他!”

而在此掙脫開來,門口來回的人,叫賣的叫賣,過街的過街,而在茫茫人群裡,顯然青年已經走遠。

“你,沈徹!”孟為魚不再說話,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最終都化作了一聲哼。

“為魚,你得冷靜一點!”沈徹左手拉著小車,右手拽著孟為魚這頭犟驢,還沒說完,車子便因為沒了推力橫停在了路中間,兩旁的人用奇異的眼光看著兩人,不僅僅是哪小車子的作用,更是兩人你追我趕的滑稽場麵。

“那該怎麼辦?”孟為魚轉頭,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黑影從自己手裡跑掉。

“既然黑影子哪裡都有,不如我們就引誘他現身再說!”沈徹雖然對於黑影的來曆不明白,但這黑影似乎對孟為魚頗感興趣。

下界他如今身邊可沒得力乾將,若是普通一些的戾氣,或許不會讓尋常人看見,可若是厲害的戾氣,他就不是對手了,而這麼說,也算是一個緩兵之計。

這兩天,他雖然一直在嘗試聯係天上,可作為關鍵的通訊設備——仙衣,丟了。

可線下如此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沈徹也放心不下讓孟為魚一個人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黑氣究竟是要做什麼的。

就算線下黑影沒有其他想法,也保不齊他之後會不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而黑氣似乎也是有自己的思維係統的,而有靈氣,也能對世人造成一定的生活阻礙的,也隻有魔氣了。

近百年來,自從上次的仙魔大戰之後,魔氣便越來越充裕,更何況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不二山的陣法也開始慢慢的減弱,山神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想到這麼多麻煩事的沈徹並不會覺得很累,相反,他知道如今所有人都還不了解不二山的實情,而若是他能拿下,至少能夠再爬個兩三品階。

所謂品階,就是神仙的身份地位,類似於人間的那些對官員的稱呼,天上也是一樣的,什麼樣的神仙能夠使用相對應的陣法,而不同的陣法,強度不一樣,因此隻有不斷的修煉自我才能更好的拯救“天下蒼生”!

沈徹可以說是天上脾氣最好的一位神仙,他所去封印的妖獸基本上都是好評連連,這不僅僅是雇主的評價,就連被封印的妖怪也覺得封印的好,而這並不是玩笑。

而工作一旦順暢,人情來往自然也就順暢。

要說他能找來幫手是一定的,隻是如今難就難在,仙衣的氣息是從不二山開始消散的,而這裡魔氣太重,以至於仙衣的氣息被掩蓋了。

而失去了仙衣的沈徹不就跟瞎子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