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說著“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交流也挺好”,但是等到真的靜下來的時候,卻又哪裡都不好了。
衡麓正在打字的手一頓,看著放在一邊的手機,心中猶豫糾結再三,還是沒有拿起來。
鬆雲逐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出去一趟。臨行前還特意和她報備了,可能會喝酒。
看著那不情願的神情,衡麓當時就沒能忍住。
“其實我一直都很討厭‘酒桌文化’。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說‘不能夠強按牛頭喝水’,可是說了這麼多,想喝的往往喝不到,不想喝的卻被灌了個七暈八素。”這和她自己開酒吧倒是沒什麼衝突,“不像在吧台,可以更隨性一些。想喝就喝,不想喝就走。”
鬆雲逐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嗯,可是說了這麼多,一會兒該喝的還是得喝。”
“我以為大老板是不用喝酒的。”衡麓說出口後,才覺得這句話其實很沒有水準,她老爹現在也還是在喝那些不想喝卻又不得不喝的酒。而各個層麵上,她老爹都比鬆雲逐要厲害。
“小姑娘,天真啦。”鬆雲逐摸了摸她的頭,“山外青山樓外樓。”
從放人出門的那一刻算起到現在,怎麼說也有快三個小時了。在這期間,衡麓自己用早餐機做了幾塊華夫餅草草解決了溫飽問題。她邊吃邊想著,若是鬆雲逐在,她這晚餐便不至於如此“落魄”。其實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想給人打電話問問什麼時候回來了。結果一直憋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
因為衡麓自身的感情經曆可謂是一片空白,所以對於如何維持親密關係能夠借鑒經驗的,除了那些從封麵就開始讓人覺得不靠譜的讀本,就是她的老爹和老媽了。
每次老衡出去應酬的時候,她老媽陸女士總是充分“放權”,絕對不會隔三差五一個電話過去轟炸老衡本人,對老衡身邊的秘書也是一樣。但是在家裡,一旦哪一餐貪杯了,有半句好話都算不錯的了,往往是直接把杯子收走,連帶著酒瓶一起。
陸女士管這個叫:張弛有度。
在外“鬆”是對因為多多少少總要給人留些麵子。“懼內”雖然不是什麼惡名,但是陸女士總覺得恩愛之事不需要通過這種“懼”來表達。同時,這在外處的“鬆”若不在內“緊”回來,則會讓人覺得自己很是不在意。於是在家裡,目所能見,必加“管束”。
衡麓初次聽到,覺得頗有幾分道理,現在再一想,仍舊沒挑出什麼毛病來,便也就湊合用著了。
誰知道,有人壓根就不領情。
秘書剛走,那人的正經麵貌就被藏起,幾乎是下一秒,腦袋就猛地壓在了自己的肩上。發絲也刻意戳在臉上,癢癢的,酥麻酥麻的。
“怎麼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就連信息都沒有一條?”鬆雲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腳步有些不穩,可是說話卻挺正常,“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等我的電話做什麼?既然都說了要喝酒,那就喝唄。我覺得你是心裡有數的人,不會到那種地步。”
而且秘書有她的電話,若是真的到了迫切需要的時候,也能聯係上人。
衡麓想了想,又道:“好吧,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你若是喜歡我總是‘噓寒問暖’的,那我下次就給你打電話。”
鬆雲逐抬起頭:“嗯,但是這次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衡麓眼睛一閉,這可真是大大大挑戰。
太近了,要命。
鬆雲逐幾乎是貼在她的唇邊道:“怎麼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