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的休整時間不過轉眼.他們必須得走了.戰士們忙著拆卸整理、陳明華忙完了他的活後,便想著去醫務那幫幫忙.剛走到那兒,就被那個他救出來的年輕傷員吸去了目光,他站在陽光裡,被掩去了所有的蒼白與病氣,儘他所能幫軍醫收拾東西.每次彎腰時都會輕按腹部,但總是抿抿嘴繼續乾.陳明華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明明應該乾淨澄澈卻又會偶爾掠過陰影,還帶著股倔強與韌勁,陳明華看得入了神,不知不覺走向他.
感受到有人走近,傷員抬起頭,看見陳明華他有些條件反射地向後了縮,眼睛裡掠過恐懼.陳明華見狀連忙停下腳步,笑了笑,以示自己沒有惡意,傷員眯著眼睛逆光看著陳明華的身影,似乎認出他就是那個將自己救出生天的人,他微微緊繃的背脊鬆懈下來。
陳明華也沒有再靠近,隻是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傷員隻用點頭搖頭作答,看上去仍有些心有餘悸.陳明華不想給他造成壓力,便欲轉身離開.傷員在後麵叫住他,幾乎沒有口音,儘管聲音因為許久沒有開口而有些沙啞,但仍可聽出原本清朗的少年音線:"那個……我叫左盼年……謝謝你救我."
陳明華聽聞,轉身,陽光下笑容溫暖:"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