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殺進化成狼美人6 我叫陳師列,我……(1 / 1)

被稱為李隱裳的短發女人麵色很難看,目光在麵前的祭壇和頭頂的光球間來回移動,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終於開口道:“我叫李隱裳,如大家所見,我的身份是女巫,是我在昨天晚上用了解藥救人,我想在座的應該都沒有異議。”

“但是這次的情況實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現在再讓狼人自爆身份已經毫無說服力,我隻想說,我本意不想要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但是規則如此,我們作為參與者似乎沒有餘地進行和解。”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現在手上也沒有再多一瓶的解藥了,就算我之前的提議被大家接受,隻要狼人在夜晚和我們所有人反水,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按遊戲規則的人數分配上來說,我們有非常大的贏麵,但是我們無法確定這到底算是陣營戰還是個人戰,好人陣營在獲得勝利之後,屬於好人陣營但是被誤投出去的人,是否會被複活,因此我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需要謹慎再謹慎。”

白霧澤皺著眉頭,現在的情況就像電車難題,不同的是每個人手上都握有控製權的同時,也都被捆綁在鐵軌上,而好人和狼人陣營在娃娃音提出規則後,被初步分裂成兩個利益集團,並且分彆綁在了兩條不同的鐵軌上,沒有一點多餘的空間。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穎裳繼續道:“因此,我現在隻能站在好人陣營的角度,希望好人陣營的所有人可以儘力活下來。”

她選擇了被捆綁著八個人的那一方的電車,白霧澤心想。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信任一旦開始崩塌,就很難再凝聚起來。

“最後,大家也知道我在昨天晚上隻用了一瓶解藥,現在我手上還有一瓶毒藥,我希望狼人在夜晚選擇目標的時候,請用一些時間來思考,如果你在晚上選擇刀我,那也請承擔好被我用毒藥毒死的幾率。”

眾人一下把目光投向這個短發女人。

李穎裳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

是的,我在威脅你。

所有人聽到他最後說的這一句話,麵色都變得微妙起來。

白霧澤挑了挑眉,有些驚訝於她的聰明。

能夠在這樣危險的局麵裡儘力為自己爭得一絲生機,用自己手上現有的籌碼去威脅彆人以保證自己不被擊殺,的確是一種好方法。

但是自己身處狼人陣營,似乎不用擔心晚上被選中的可能性,狼人身份最危險的時刻就是現在。

處於和普通狼人殺不一樣的情境下,眾人的自證力度比平時玩遊戲時大得多,而這樣的情況是白霧澤最不想要看到的,因為身為狼人的他們難以做到證明身份和渾水摸魚兩手抓。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其他人相信自己編造出來的好人身份呢?

還是直接爆出自己的狼美人身份,威脅其他人不要把自己投出去?

狼美人的作用既然是出局可以帶走一個人走,白霧澤想,這或許也是一種可以用來威脅的手段。

又或許,用魅惑技能,把所有人都迷得團團轉全部相信自己?

想到自己隻有可憐的1%的成功率,白霧澤微微喪氣,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前麵已經成功魅惑一個人,再次成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按順時針的方向,李穎長的左手邊是大波浪,是投票環節開始前就已經都知道的預言家,而在狼人殺遊戲裡,預言家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會成為所有狼人的眾矢之的。

沒有一個狼人會願意將擁有身份識彆能力的預言家留到下一夜。

——可以說大波浪今晚必死無疑。

大波浪.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沒有了之前的不屑與漫不經心,她抹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緊緊攪在一起,形成一個扭曲的角度,麵色發白,抿著嘴巴不肯輕易開口。

能夠隨意驗證彆人身份的預言家,著實是狼人眼中的眼中釘,如果不在第一輪身份爆出後就將她除之後快,那將會引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深吸了一口氣,大波浪才不情不願地開口:“我叫舒悟瑰,大家現在都知道我是預言家了,我沒什麼好說的,隻希望守衛晚上可以保住預言家。”

“對了,我昨天晚上查驗的人是他。”紅紅的指甲直戳向左手邊的男人:“他是我的金水。”

被指到的男人微微頷首,麵色很是波瀾不驚。

“好了,我沒話說了,下一個吧。”

說完她放下了手,塗著鮮豔口紅的唇瓣拉成一條直線,很落寞的樣子。

“我...呃,我叫齊自憐,我是好人陣營的。”

長發男人在前麵兩個發言完後表現得很是局促,磕磕絆絆用一句話介紹完了自己之後,嗓子眼和哽上了什麼東西一樣,麵色尷尬地“呃”了一長段,眼珠子滴溜溜轉,又乾巴巴擠出兩個字:

“沒了。”

眾人都麵帶疑惑地互相小聲“啊?”了起來,自玩遊戲開始就沒見過這樣的發言,不管是放鬆休閒的桌遊,還是眼下這個與生死相關的投票環節,這樣的發言完全說得上是不合格,就好像在把自己的命往外送一樣。

不能理解。

這完全可以被節奏大師輕易打成青澀的狼人在裝平民。

不,不對。

他的反映似乎並不是在害怕白天的投票環節,讓他緊張的明顯是發言而不是投票這件事。

但是如果他不是狼人,而是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屬於好人陣營,那麼就應該是什麼信息量都沒有的平民身份。

白霧澤抬手揉起太陽穴,歎了口氣。

真困啊,腦子都快轉不動了,能不能遊戲暫停讓我先去睡覺啊?

天殺的體力複原讓我從超級無敵霹靂旋風困變成很困!真是一點不考慮加班的社畜,這怎麼和上班一樣任務完不成不給下班啊!

待漲痛的腦袋終於被打圈按摩疏通了一點血液流動後,思緒才回到正軌上,這個長發男人是平民身份也有可能,不過片刻,白霧澤又皺起眉頭來。

可是聯係此人之前的種種行徑,一個在遊戲開始前就維持不住心態的人,在離死亡更加接近的投票發言環節不是應該會表現得更加瑟縮害怕嗎?

為什麼這次卻隻是留下短短一句話?

還是說,他完全有自信這次不會出局?是什麼給了他底氣?

思考間,發言人已經自然地順延到了第四位,似乎是前麵的長發男人給他的自信,這位發言人講得很順滑:“我叫張宇,這裡一個民及民以上的身份,前麵兩個女巫和預言家的身份現在看來是極其牢固的,也打不動,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和她們搶身份,所以我們現在跟著預言家走肯定沒錯,我也相信預言家給的金水是好人。”

“但是前麵的齊自憐,我十分懷疑他的身份,如果他是一個平民或者好人,一定會在發言的時候好好說、好好分析,但是他沒有,他在乾嘛?他在試圖用一句沒有任何信息量的話語去混淆我們的實現。”

說到這裡,還特意加重了“沒有任何信息量”這幾個字的語氣。

“狼人在發言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暴露出來的狼視角,而齊自憐之前表現出來的形象,是從來沒有玩過狼人殺,所以抽到狼人身份之後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多說,不透路過多的視角,以此偽裝成閉眼玩家。”

“我在這裡作為第四個發言的人,到現在為止齊自憐已經占了我的一個狼坑位了,我覺得大家可以再聽聽後麵的發言,但是這局投票我希望可以把他投出去。”

聽到這裡,白霧澤不禁搖搖頭。

看看,節奏風暴已經上線。

一群沒有怎麼接觸過狼人殺遊戲的眾人目瞪口呆望著男人,隻接收了一句話信息的就可以分析得條條是道。

任憑漲紅了臉的長發男人在屏蔽下無聲辯駁。

“我叫沈居清,”下一位發言者又接過了話頭,是一個看起來很清爽的男人,穿著淺淡薄荷綠的風衣,臉上架著金色框架的眼鏡,嗓音不緊不慢,說出的下一句話卻猶如一個投入湖裡的炸彈:

“我的身份是狼人。”

在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前補充道:“準確來說,是狼王。”

眾人瞪大了眼睛。

“請不要懷疑,我並沒有在開玩笑,由於我的天賦加持,我在抽到狼人後自動改換身份變成了狼王。”

“我告知大家並不是為了自爆直接進入黑夜,而是為了得到談判的資格,現在遊戲已經很明了,它將我們明麵上劃分成兩個陣營,但是其實是三個,狼人陣營、平民陣營和神職陣營,狼人殺采取的屠邊規則讓我們隻要殺死一方就可以獲得勝利,所以我現在以狼人身份提出和神職陣營合作,隻要各位神職把自己的身份展示出來,我們合作,就可以取得最少傷亡的勝利,白天,我們合作投出去一個,晚上狼人殺一個,女巫再毒一個,這就已經三個平民了,第二天我們再把最後一個平民投出去,剩下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活下來了。”

男人勾起一個誌在必得的笑,望著前麵兩個發言的女巫和預言家說到:“怎麼樣,這不是最好的結局了嗎,與其互相猜忌著投票殺人,到最後隻剩下零星幾個勝利者,還不如全部攤開來談判。”

“但是我不建議你們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把我投出去,因為我已經說過了,我的身份是狼王。”

他微微一笑,補充道:“隻要有人帶頭說要把我投出去,我死之前,一定會帶上你。”

——狼王的身份可以讓他在出局時帶走一位玩家一同出局。

白霧澤在心裡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可以毫不顧忌地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這個身份也有局限,隻要女巫晚上用毒藥,就無法發動這帶走人的技能。

隻是他發起談判的條件實在是誘人,身為神職的女巫不用麵對夜晚隨時都有可能襲來的刀光劍影,隻要接受這個條件,就能獲得雙贏的局麵,而毫無技能的平民,隻有被迫接受的局麵。

這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提議,隻要有活下去的意誌,就會同意這個提議。

果然,原本堅持不使用毒藥的女巫開始猶豫起來,站在白霧澤左手的李隱裳皺著眉,食指屈起貼在嘴角,尖尖的虎牙不斷摩擦著關節,麵色凝重。

隻要女巫同意了,這個機會幾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麵對周圍眾人的表情各異,這個叫沈居清的男人似乎感到很是滿意,彎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禮貌道:“下一位吧。”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我叫陳師列。”

白霧澤抬頭,發現是那個被預言家發了金水的男人。

“我的身份是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