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殺進化成狼美人4 變成笨蛋任人上……(1 / 1)

睫毛被輕輕撥動的感覺。

白霧澤側臉想要避開,那隻手卻不依不饒跟上來。

明知道睫毛的主人已經醒了,卻像個頑劣的孩童一般在逗弄心儀的玩具。

白霧澤不耐煩地睜開眼,斥責的話已經到嘴邊,視線中卻詫異地發現剛才的祭司已經換上了比之前更加正式的服裝。

臉上戴著巨大的由山羊臉製成的麵具,兩隻長長的羊角幾乎延伸出他的視線範圍。

女人用手扶著沉重的麵具,嘴角帶著笑意垂眸覷他:“醒了啊?。”

“那就開始吧。”

白霧澤還在疑惑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刹時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就衝破桎梏盤旋在自己腦中,視線中漸漸出現重影,難以聚焦眼前的景象,腦中混沌著,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揉捏,世界都四分五裂起來。

連睜開眼睛都變得艱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霧澤才遲鈍地意識到:祭祀大概是開始了。

混亂不堪的腦子裡麵隻零星飄過不成字句的思緒,下麵如雷聲一般低沉的吟誦翻滾著折磨在祭台上被死死綁著的白霧澤,而如待宰羔羊一般的祭品用儘全力控製顫動的睫毛,下一秒就要像蝴蝶振翅而去。

他感到自己的理智正被潮水般湧來的吟誦衝刷,幾乎就要變成一個隻有一副人的軀殼的傻子,在這一刻隻能痛苦地後悔當時不按規則進行遊戲的行動。現在誰也不知道自己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是否還能回到現實。

這場漫長的祭祀持續了整個黑夜,一直到有日光從邊界線上升起,喧鬨的、黑壓壓的聲音才漸漸低下去。

祭台上的人早已被撤去了繩子,隻剩下深深的紅痕,帶著血紅色的細小的圓點,刺繡一般深紮在瓷白色的皮膚上。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覆上紅腫的脖頸和手腕,歎息似的呢喃。

“綁得太緊了些。”

白霧澤醒過來是在正午,陽光透過簡陋的的木質窗戶照在緊閉的雙眼,接著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露出迷茫的神色。

周知之進來時看見這樣一副場景,以為是自己吵醒了他,便用沒有端碗的那隻手輕輕合上了門。

“醒了?喝口水吧。”

她將剛睡醒還在蒙圈的白霧澤扶起來,貼心地在腰部放了一個靠枕,碗沿湊近對方的嘴卻隻是沾濕了泛白的唇瓣。

她疑惑抬頭,隻看見一雙一眨不眨望向她的墨水般的眼睛,霎時下意識屏住呼吸,差點忘記自己要乾什麼。

直到碗邊又晶瑩落下,周知之猛地一顫,才反應過來。

碗中滿到邊沿的水溢了出來,一小股一小股落在薄薄的衣襟上,她連忙拿布去擦,對方卻猶如不諳世事的孩子,隻睜著那雙玻璃似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端坐著,乖乖等人把衣服擦乾了。

見到這樣的反映,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疑,忍不住伸手放在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前麵上下晃了晃。

白霧澤此刻就像剛剛才能接收信息的小孩子那樣,瞳孔遲鈍地隨著指尖移動,然後伸出手,抓住了橫在他眼前的手臂。

周知之被眼前的現象嚇得差點哭出來。

誰能告訴她,怎麼還沒有到夜晚,人就變傻了啊?!

“可千萬彆像村子裡的那個傻子一樣,原本好好的一夜之間就聽不懂人話瘋瘋癲癲了。”周知之小聲祈禱。

白霧澤腦子不好,聽力卻很好,聽見這話賭氣扭頭不喝水,嘴裡一字一頓:“不是傻子!”

“我才不是傻子!”白霧澤用力搖頭。

周知之失笑,摸了摸人順滑的頭發安撫道:“是是是,不是傻子,你最聰明了!”

所幸變傻之後的白霧澤很好糊弄,讓他吃飯就乖乖張嘴等待投喂,讓喝水就睜著眼睛一口一口小抿杯沿,無辜的眼神傳遞給每一個過來看望他的人。

摘下麵具後的守衛大人露出銀灰色的頭發,他煩躁地隨意撥散被麵具壓住的頭發,姿態略顯強勢地將一圈圈圍在白霧澤身邊的村民趕出門去,不耐道:“你們都沒事乾嗎?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隊長,怎麼越到晚上他看起來越好看啊?”和現在的白霧澤一樣沒有什麼腦子的村民眼巴巴望著這個格外乖巧的祭品:“我好想摸摸他啊。”

銀發男人聽得腦袋冒煙,舉起村民一臂扔到門外:“晚上沒事乾就去睡覺!”

把門關上之後,男人坐到白霧澤的床沿邊,倒好一杯溫度適中的水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幫他掖了掖被子,做好這些後垂下眼睛去看乖巧躺在床正中央的人,眼睛不經意間透露出些晦暗的神色。

傻了好啊,傻了才叫好呢。

就是要叫他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都順從,想起來的時候才會後悔萬分。

男人將目光移向旁邊裝著溫水的碗上,不知為何心裡劃過戲弄的想法。

也不是喜歡克製的人,男人伸手掬了小捧水,頭先朝白霧澤轉去,將那小捧水灑向乖乖躺著的人臉上。

不知是不是準頭有誤,大半的水灑在了散在旁邊的頭發上,睫毛隻沾上細小圓潤的水珠。

白霧澤似乎是不解地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望向眼前帶著戲謔笑意望向他的男人,隨後費力地將手從壓得實實的被褥中伸出來,拭去墜在睫毛根部搖搖欲墜的水珠,皺著眉頭控訴似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像是被眼前的場景取悅到了,眼裡透露出笑意,善心大發幫忙把濕漉漉的臉抹去水露。

乾燥粗糙的手掌撫上眼前青年的臉,長期握劍的手帶著指根的繭,居高臨下地描摹對方微翹的睫毛,從睫毛根部滾落的水珠就像是垂落的眼淚,流淌到太陽穴,再向下隱秘在黑亮順滑的發絲裡麵。

青年微弱懵懂的反抗早被強硬不容抗拒的力量鎮壓,隻呆呆地如孩童般輕柔環住那雙壓在胸口的手臂,睫毛因為男人毫無章法的揉搓黏連在一起,粗糲的觸感使得眼睛被迫合上,薄薄的眼皮透出青色的血管,微微顫動起來時像隻振翅欲飛的蝶。

更多的水珠隱藏在了對方散落的發絲中,在光照的反射下顯露出透明的薄膜。

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撫上在床上散開來半長的頭發,拇指和中指攏住一些細發輕輕撚了撚,感受著指尖的觸感,他頓了頓,歎了口氣:“睡吧。”

白霧澤又是皺起眉頭,鬆開環著男人的手,想要起身擦乾發絲上的水.

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沒讓他動,直起身找了塊毛巾把人擦乾了,順便把人的頭發揉亂:“好了,擦乾了,可以睡了嗎?”

白霧澤拍開了對方作亂的手,五指做梳細細把頭發梳順了,才心滿意足躺在床上。

看著白霧澤亮晶晶看著他的眼睛,男人失笑著幫他掖了掖被子,溫聲道:“晚安。”

夜色降臨,天徹底暗了下來。

即將陷入沉睡之際,腦中響起許久未聽到的娃娃音。

【天亮了】

白霧澤全身一震,理智在身體內過電般回攏,那些被迫模糊的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銀發守衛的逗弄。

不要臉!

白霧澤在心裡咬牙切齒道。

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有人死了!我們現在隻剩下十一個人了!”

睜開眼後他已經回到了遊戲開始的封閉房間,一群人聚在一起,白霧澤將視線轉到聲音發出的地方,瞳孔不禁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