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宣武年間,晟帝繼位,號天啟。
新帝好仁,忠厚為本,廢除苛政,修生養息,與民約法三章,掃弊端,易風俗,四海升平,特募天下能人與之謀。
街市燈火流轉,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街頭雜耍,舞衫歌扇,勾欄聽戲,棋牌消遣,儒生雅集,騷客潑墨,林林總總,南來北往,三教九流。
他們欣喜於來之不易的太平,激動於如日方升的坦途,整個國度氤氳在一片安定平和中,像一隻蓄力的蒼鷹,隨時準備展翅高飛,人們眸盛星河,胸懷山海,激昂青雲。
這裡民風開放,在早年戰爭期間,人口銳減,國家為了能有更多的勞動力,女子地位大大提高了,可以拋頭露麵,入學,從商,為官,雖數量不多,但女子的處境已大大改善。
晟帝的招募令一經發布便激起了千層浪,在九州大地迅速飛竄開來。
“要我說後起之秀中梗陽居士最佳!”茶館一書生說到。
“我倒覺得謝家幺兒文武雙全,子靖公子更勝一籌嘞!”旁的一說書先生不讚成道。
書生不服道:“梗陽居士乃吾輩楷模,頂好的大學者,研精覃思,其學問深奧莫測!嘗漫遊名山大川,讀書山林,小生心向往之,莫說在下,王公貴族哪個不敬先生三分的?”
說書先生辯道:“謝小公子也是在世神童咧,自幼飽讀詩書,滿腹文章!與那梗陽居士也相比也毫不遜色!奇文瑰句、神來之筆信手拈來,而且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愛兵法,好武功,從軍行,此大丈夫也!”
“這...他....他輕浮放浪!魯莽從事,冥頑不靈,實乃小黠大癡之人。”書生竭力駁道。
說書人輕嗤一聲道:“哼,那王姓小兒不過是老於世故,阿諛奉承之輩罷了!”
兩人拍案而起,爭得麵紅耳赤,後麵也顧不得體麵,誰也不服誰,最後拂袖而去,不歡而散。
周圍的人對此見慣不驚,袖手旁觀湊個熱鬨,偶爾附和幾句。
這話中二人,是家喻戶曉的文壇雙星,一個姓謝,名梓安,字子靖,號瑾堂,謝家的小侯爺;另一個姓王,名佑廷,字晏溫,山西太原梗陽人,號梗陽居士,又叫王梗陽,入幕宰相府,出身寒門。
二人年齡相仿,小侯爺正值弱冠之年,晏溫先生二十有一,都長得俊美無儔,氣質出塵,惹得無數女子投花擲果熱情奔放。
一代風流的兩人,同時也折服了一眾文人才子。
每逢出遊,人們聞聲而至,一擁而入,囤街塞巷,擠擠擁擁,好不熱鬨!這後來也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盛景。
少年人鮮衣怒馬,高才絕學,俊美風流。一個朱門繡戶驚才絕豔,一個寒門貴子驚世絕倫。
當朝宰相楚仁看了他們的文章盛讚他們是“百年難遇的逸群之才”,曾數次派車去太原梗陽下聘書,幾經周折才把論道經邦鬼才王晏溫請來當幕僚。
二人名氣也越來越大,演變成了如今人們口口相傳,人人都愛的局麵。
這不就難免被人拿來比較了?
謝小侯爺如火般熱烈,王大學者若水般清冽。一個如奕奕驕陽,一個似朗朗清月,一暖一涼,縱橫捭闔;一個文風飄逸超塵,一個文章骨氣奇高,一虛一實,相生相依。
陰陽雙生,日月相映,無從比較,也無需比較。
不過,人各有所偏愛,難免發生上麵的爭執,人們也就司空見慣了。
但麵對這樣兩個國民級彆的人,人們還是忍不住揣測他們是否會接這個招募令,向來王不見王的二人,碰麵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