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雷電瀟瀟的大雨裡撿回家了一個小孩,我一直自詡自己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卻在那天罕見的軟了心我看著瀟瀟大雨裡的她問他要不要和我回家,從此我與他平行。
在我19 歲那年做了一個讓我後悔不已的決定,19歲那年安家還沒有沒落京城安家與北城易家南城周家三家齊名獨占了商業經濟、娛樂板塊,醫藥行業而我還是安家唯一的繼承人在19 歲也算狂傲一時,玩的也算燈紅酒綠而做的眾多錯事中最嚴重的一件事就是撿了個孩子回家。
【六年前】
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易弛的電話
‘‘絳絳~,你回京城了?’’
‘‘滾彆叫這麼惡心,剛回’’
‘‘不是我說絳絳你這麼說我很寒心唉,回來也瞞著我們今晚solo組個兄弟局,必須來!!!’’
‘‘什麼我剛落地,行今晚solo等你和阿灼,掛了在開車’’
‘‘得嘞~’’
電話剛掛緊接著周漾的電話也打來了
‘‘阿絳,你回京城了是不是’’
‘‘嗯,剛回今晚solo阿弛阿灼都來你來不來?’’
‘‘來啊,為我們阿絳組的局怎麼能少我一個呢’’
‘‘行,那阿絳好好開車今晚solo見’’
‘‘好,掛了晚上見’’
solo酒吧裡
安絳穿過霓虹燈裡沉浸在燈紅酒綠中,進了訂好的包間推開包間門眼前就是周漾他們。
‘‘阿絳,好想你’’
‘‘對啊,絳絳我也好想你’’
‘‘阿絳,歡迎回家’’
‘‘你們說的我像白月光回國’’
‘‘一回來就來這?好久沒去車場了開兩圈去?’’
‘‘好’’
‘‘好啊,好啊!’’
‘‘那走吧’’
黎嶺車行
‘‘比比?’’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好超過你和漾哥了’’
‘‘阿弛,來之前你保證的什麼?’’
‘‘好久沒玩了一起玩玩沒事的就溜兩圈沒事的灼哥哥~’’
‘‘停,打住就兩圈阿漾跟你們一起 阿漾?’’
‘‘行,我沒意見’’
黎嶺車行作為京城最大的車行,許多富家子弟都來尋歡作樂的地方而黎嶺車行最吸引人的一點就是作為非賽製車道的黎嶺卻有正賽圈程的規格,單圈長度59.891km,15個彎角而黎嶺最出名的就是這15個彎角,車行占據了整個山脈盤根錯節的黎嶺蜿蜒整個黎嶺山脈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黎嶺車行每個月都會有一場自發組織的車賽,十個選手各占一道,兩圈賽製,五圈賽製,九圈賽製,而才11點出頭的安絳一行人正好趕上11點的兩圈賽製。
‘‘比比誰第一?’’
‘‘行啊,好久沒來玩都生疏了,輸的人把他的Supersort S給我玩玩阿漾就剛提的Revuelto借我開兩天吧’’
‘‘不用,輸了也給’’
‘‘不是漾哥做人不能太偏心啊,我上次讓你給我開你是這麼說的?你讓我滾哎 漾哥你讓我感到心寒’’
‘‘小絳啊,我看你早有預謀吧,那小絳輸了讓我住一個月的城郊山莊吧我哥老是限製我的人生自由’’
‘‘你出的來再說’’
剛跑完一圈,天空就下起了雨眼看雨越下越大比賽也沒法再接著進行,幾人打了招呼告彆之後就分開了,其實剛剛周漾提出了送我回家但我拒絕了回家嗎?我有家可回嗎?外界隻知道安家夫妻和衷共濟那是因為安家放出去的消息想要達到的一種效果,因為他們是利益共同體所以即使吵得天翻地覆在外麵依然還要表現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樣子,可隻有因為他們利益而結合的我是最大受害人,他們愛我嗎?我想是愛的,隻不過他們更愛他們自己愛他們的小三小四以及外麵一眾的私生子女都要大於愛我,安家唯一的繼承人也隻不過是一個被父母所拋棄的可憐蟲,我渴望被彆人愛,我渴望彆人愛我大於愛自己但我不相信有那樣的愛,畢竟連我的父母都不曾那樣愛我。
雨越下越大,初秋刮的風很涼但不及我心裡所想的萬分之一,雨下的再大,我的內心依然波瀾不驚。
我的車停在山腳下,而在山腰的我就這樣在內心的泥濘中漫無目的的走到了山腳下摔了幾跤走了多久我不記得,但在傾盆大雨的洗滌下我應該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走到山腳下初秋的風變得更加凜冽,在山腳下的路燈仿佛成了我前進的唯一光芒。
越靠近車的位置光就越刺眼,隨著光影的變化我模糊的看見一個人影團成一團的蹲在路燈下路燈的光打在那團陰影上顯得楚楚可憐。而隨著雨點的打擊樂我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陰影也隨之清晰直至我與他的距離成為了一條相交的平行線,在觥籌交錯的光線裡第一次心軟是因為看著他抬頭望向我的那一瞬間好像看見了以前的我,以前的我總在掙紮在無限次的循環愛與不愛這個無解的命題在掙紮中痛苦所以狼狽不堪的我向楚楚可憐的他伸出了手。
‘‘弟弟,要不要和我回家我可能有點小錢長的也算有點姿色考慮下唄’’
‘‘我不喜歡男的也沒錢’’
‘‘沒關係哥有錢,以後哥有一口吃的絕不會餓著你’’
‘‘我不知道你圖什麼但我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哥有啊,哥什麼都有’’
‘‘小孩跟我走?’’
‘‘從此以後我們平行好不好?’’
‘‘好’’
‘‘’走!那我們回家’’
傾盆大雨開始慢慢轉小零星的雨點飄落在空中,在路燈的光線下伴隨著兩個人影。他一言我一語懶散的聊著就這樣這條路好像沒有儘頭在這一瞬間這一幀的回憶隻屬於這個雨夜和他們。
‘‘叫什麼?’’
‘‘我很早就被遺棄了,沒有過名字但鄰家阿婆叫我小言’’
‘‘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好不好?’’
‘‘嗯’’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既然阿婆給你取了小名那言作為姓,言笑晏晏就叫言晏吧怎麼樣?’’
‘‘什麼意思?’’
‘‘言笑晏晏希望可以擁有最簡單的開心,在溫暖彆人的同時要先溫暖自己呀 好不好?是不是覺得哥巨牛?’’
‘‘好,嗯’’
在這個雨夜刮著初秋的晚風與月亮平行,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命中注定,這一刻在這個初秋夜是隻屬於他們這一幀的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