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吳淮沒來的一個星期,……(1 / 1)

吳淮沒來的一個星期,祝綏倒是和平日裡沒兩樣。

然而這個星期,李赫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順和倒黴,逃課去夜色網吧開黑,遊戲裡被二十殺,氣得他直砸鍵盤。原本還想再開一句殺回來,對方舉報他罵人,賬號被封一個星期。

晚自習李赫翻牆回學校,教導主任早早守著把他抓了個正著,罰掃廁所。

下課去天台抽煙緩解一下掃廁所的痛苦,結果抽煙被班主任張自謙看見,得知他逃課去網吧,被教導主任抓了,通知他的家長來學校。

他爸罰他一個月的零用錢,不巧他前幾天剛找他們學校的道上混的一哥人稱,易哥,向他借了三千買最新款的球鞋,承諾下個月零用錢,還給他,現在零用錢沒有了,易哥每天都找他要債,他現在麻煩大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打算把球鞋拿去抵債,打開手機,賣家卷錢跑路了。李赫是在鹹魚下拍下那個二手的球鞋,原價一萬多的球鞋,隻要五千就能拿到手,原以為自己撿到大便宜,現在錢沒了鞋也沒拿到手。

這後來的事,祝綏就不知道了,他隻是順手那天打開手機,匹配到李赫,殺了他個片甲不留,順便舉報他侮辱玩家。然後在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網吧,告訴教導主任,讓他蹲守在學校後牆,正好抓住了逃課的李赫。

至於李赫抽煙的事,那不是祝綏舉報的,是平日裡看他不爽的人,告訴班主任的。

借他錢的易哥突然急著要他還錢,自然也是李赫平日裡那群狐朋狗友告訴易哥說他已經沒錢還他借的錢了。

前幾天紅毛又跟李赫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帶他們去堵劫祝綏,給他個教訓。

李赫全當沒看見,他現在自己都顧不了,哪裡還有心情管他們正祝綏,隨便打發幾句後,就拋之腦後。

十二點的夜市還有很多人,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拐過兩三個街道,回到學校路口,道路上就隻剩兩三個行人,和遠處傳來的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

叮——

祝綏打開手機,瀏覽器新聞推送,點開綠□□麵,沒有新的紅色小圓圈。吳淮消失了整整六天,沒有任何信息傳來。他好像徹底離開了一樣,有時候祝綏也會恍惚,吳淮這個人是否是真的存在,還是他隻是祝綏的一個幻想。

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心累。祝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周末晚自習,教室裡有的人火急火燎趕著作業,有人呼呼大睡,還有人熱火朝天討論最近新出的電視劇。

祝綏一個人坐在後排,破天荒地沒有刷試卷,而是抽屜裡的手機。

“哎,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星期,班長有點不對勁嗎?”周智拉著他的同桌,小聲討論。

同桌向後排的祝綏看了一眼,回過頭回答:“沒有。”

“哎,你彆回頭,好明顯的。”周智扳轉他的腦袋,回頭快速瞥了祝綏一眼,剛好和他四目相對,飛快轉身埋頭當鵪鶉。

他同桌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歪頭問道:“你繼續啊?哪裡不對勁。”

周智沒理他,隻是緩慢移動他腦袋,回頭快速看了一眼後排,祝綏低著頭,不知道在乾什麼,沒有注意他們這邊,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祝綏,這幾天上課平均每分鐘看一會兒手機。他沒有認真聽講,去看手機,這已經是不正常的事情了。更不對勁的事他現在都沒有刷題,剛才還和我對視了一眼。”

“就這。”他同桌不想理他,見他還要繼續說個不停,不耐煩道:“你沒發現嗎?吳淮很久沒來學校了。”

“我發現了,那這和祝綏有什麼關係。”

“祝綏大概在等吳淮的消息吧。”

周智湊過身,急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同桌推了推眼鏡,銳利的眼神透過鏡片掃射出來,緩緩道:“直覺。”

周智翹起的板凳,聽到這話,腳一滑,椅子一歪,摔了下去。

盼到晚自習下,祝綏抓起書包趕往兼職的燒烤店。

因為今天一直在擔心吳淮的事情,祝綏少刷了幾套試卷,多花了半個小時寫完數學試卷,還有十分鐘就要兼職遲到了。

去往燒烤店的路上,祝綏抄小道,小巷裡黑黢黢的,沒有一人。隻有慘白的微弱的白熾燈閃爍,野貓窸窸窣窣翻過雜物。

走到街口,看到夜市燈光,祝綏放緩了腳步,跑得氣喘籲籲,緩了口氣,根本沒有注意後麵跟著一個人。

那人全身黑色,戴著口罩,根本看不清麵容,手裡還拿著一根棒子。

忽然一隻野貓竄過,發出幾聲淒涼的貓叫。

祝綏猛地回頭,就見一個手臂粗的棍棒往臉上襲來。他側身一滾,躲過了襲擊。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步步緊逼,用力揮舞棍棒,直逼祝綏。

祝綏身後是高牆,要翻牆來不及了,前方來勢洶洶,右手邊的巷口夜市燈光明亮。

巷子裡漆黑一片,祝綏有夜盲症,看不清來者何人,以為是討債的混混,知道他們的性子,打了幾下人就了事。

他悶聲挨下幾棍,發現這人絲毫沒有章法,不像是討債的,借著巷口的餘暉,他看清了來人一襲黑衣,手裡摸到牆邊的廢棄紙盒,一股勁將所有紙箱砸向黑衣人,然後徑直衝向巷口,那人也發現他的意圖,想去攔他,結果被雜物絆倒,摔了一跤。

祝綏一口氣跑出巷口,第一時間趕到燒烤店請了個假,電話裡喊上了王鬆,就往回走。

燒烤店在夜市人民街道的中間,有三條小路能到這個街道。祝綏走的是離燒烤店最近的一條小道,那條道連接夜市和學校後街。

如果那人往回走隻能經過學校後街,他已經叫王鬆守住那條小道巷口,讓他帶人趕過去。

他太久沒有發火,已經沒人記得祝綏初中時可是這一片有名的打手,隻是發生了那件事後,他才收手不乾了。

叮鈴叮鈴——

來電人是王鬆。

“祝綏,這邊沒人。應該還在巷子裡,你先彆進去,等我過去你再去——”

沒等王鬆話說完,祝綏按下了掛斷鍵。

一旁王鬆的小弟頭回見老大如此擔憂的表情,急忙附和道:“大哥。我不要我現在帶人趕過去,幫祝小哥。他也真是,等大哥你趕過去再進去嗎?現在進去不是找打嗎?”

王鬆歎口氣,揮了揮手,沒理會小弟,隻是讓他們都留下,他一人趕了過去。

王鬆小弟一臉疑惑望著大哥遠去背影,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歎氣。

有人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你是新來的吧。王哥擔心的不是祝綏,而是那個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敢惹祝綏的人。王哥擔心祝綏一怒之下把那人揍殘了,事就大了。”

巷子裡。李赫蹲在紙箱旁邊,手裡電話傳來狠厲的聲音:“李赫,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下午你還拿不出三千塊錢,你想好把你哪隻手給我。”

電話掛斷,隻剩一串“嘟嘟”的忙音。

“艸。”李赫用力踹爛身旁的紙箱,嚇得一隻黑貓亂叫跑走,“祝綏給老子等著,看我不弄死你。”

“等著什麼?”祝綏聲音從李赫身後響起。

李赫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眼裡閃過一絲喜悅,握了握手裡的棒子。

“現在趕回來,是給我送錢嗎?”

可沒等李赫開口要錢,祝綏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李赫砸進紙箱中,剛想起身,就被祝綏踩了回去,李赫用力掙紮,發現他動彈不得,像隻被翻了殼的烏龜,祝綏的腳安安穩穩踩在他的胸口。

李赫怎麼也想不明白,前幾分鐘還被他打的人,怎麼現在還返來打他了。

祝綏隨手抓了一根棍子在手,舞動棍子抵在李赫胸口,低聲道:“我來給你送錢了。”

說完,用力砸下去,棍子離李赫眼睛隻有三厘米時,李赫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王鬆趕到時,祝綏站在巷口,拿著手機安靜地玩著小鱷魚洗澡。

黃色的燈光灑在祝綏臉上,映著他精致的眉眼格外俊朗。身姿挺拔,簡單襯衫穿得格外矜貴,倒不像是個窮學生,像是個大少爺。

但他們都知道祝綏隻有少爺長相,沒有少爺命,他爸欠的一屁股債還有一半都沒還完。

“解決完了。人呢?”

祝綏抬了眼皮,指了指巷口裡躺在地上的人。

“你打死人了。”王鬆瞅了瞅躺著的人,挑挑眉,揶揄道。

祝綏翻了個白眼,說:“沒有。嚇昏過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向前走去。

王鬆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白色煙霧。

喲,火氣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