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叫黃婉清,”她剛準備坐下,結果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說到,“我......我是社恐,嗯,我是社恐。”
婉清的聲音十分悅耳,也不知道是什麼牽引著雲舟,把他的注意力聚集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什麼說不清的魔力一般。
她的聲音雲舟像是在哪裡聽過一般,魂牽夢繞似的久久回響在他的腦海之中。
“團體的規則你看完了嗎?”小艾老師對著她說道,“就是那些不能做的事情。”
其實歸納的話,不能做的也就四件事:
1.不能加聯係方式
2.不能建群
3.不能私下一起出去玩
4.不能確定關係
還有就是在團體之間,如果發生什麼意外,跟團體沒有任何直接關係團體不負主要責任。
但這對於雲舟來說一點用沒有,或者說,他就沒有遵守過,除了第一條都是他帶頭的。
說是不能加聯係方式,其實一出去誰又知道你加沒加?
至於建群,雲舟已經建好群,並拉了幾位朋友進去了。私下出去玩和確定關係。其實雲舟和現任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去違反了。
這麼看他身上也全是反骨,但是加聯係方式和建群,無不是為了大家一起互相幫助,至少目前是是這樣想的,群裡也是這樣做的。
慕雲舟希望,擁有傷疤的孩子們,能夠互幫互助,一起走出悲傷的環節,一起相互扶持走向更遠的地方。
“懂了的懂了的。”她說著,一個勁地輕微點頭,讓雲舟不禁有點想笑,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竟在想:可惜她不是我的。
但這樣的想法轉瞬即逝,對於現在有對象的他來說,就算能談上,這種當三的感覺是一點也不好,是沒有人能接受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索性不再去想,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又怎麼會輪到他呢。倒不如當個朋友算了。
“好啦,全部人看我,今天就是來鍛煉你們對彼此的信任,現在呢就是來兩個人拉著這跟繩子,再來一名同學捂著眼睛走過去,其他沒有事情的同學就跟ta說繩子是高是低,然後看ta選擇,跨過去,跳過去還是彎腰過去。”說著小艾老師手上拿出一根白色的繩子。“有誰想先來拿著繩子,然後等同學們過去?”
不出所料,剛開始並沒有多少人舉手,所有人都沉默著,低著頭目光遊走在各個角落。卻始終不會多看小愛老師那邊一眼。過了一會才有人陸續舉起手。
“我?”一位我並不是很熟悉的女生舉起手說著。
“還有一個選你吧,你們兩個先上來,一人拉一邊。”
他們兩個在前麵拉起繩子一種衝動,在他心裡產生。“你倆要不稍微拉高一點,然後近一點。”雲舟對他們說道,他順帶走下了位置擺起了助跑的姿勢。
“咋了?”邊上的男生跟他比較熟悉,也是他列表裡麵的一位好友。
“在拉高一點到你腰那個位置,”王維男生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就是有點苦了邊上的女生了。“再拉高一點。”
隨著繩子的上升,雲舟直接一個助跑就往前跑去。
隻見雲舟動作連貫的跑過去,看準,起跳,雲舟他……
跳過去了!
但是不夠高,繩子飛了。“阿哲……”雲舟有點尷尬,早知道低一點了,一時之間讓他有點無地自容,雖然把氣氛活躍了,但以麵子作為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失誤失誤,”雲舟尬笑著說道,本來是為了出風頭,但這樣的經曆讓他有點哭笑不得,“再高一點,我再試一下。”
“算了算了,都跳不過去,我們做活動可以嗎。”小艾老師說著。
“彆,讓我再試一次,最後一次。”雲舟說著已經擺好了姿勢。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一次雲舟看準時機,快速衝刺——雲舟他跳過去了!
“我也來試試。”雲舟座位邊上的一位男生說道。
隻是這一次,小艾老師並沒有阻止。或者是久違的在陰鬱的孩子身上看見了陽光,儘管這陽光並不長久,陰暗並不會被撥開,雖然略顯幼稚,但至少陽光了,至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就像是枯木逢春。
“現在可以做好開始活動了嗎?”小艾老師說著。
身邊的同學應該接著一個參與活動,不過多久就到了雲舟。“對對對,就怎麼做不用跨過去,直走就好,對對對,就在這裡抬腳。”剛才在雲舟座位邊上的那個男生說道。
雲舟很清楚,這都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實際上,事實並不如此,所以你就選擇了相反的舉動。
沒有感覺的經過繩子,“所以,我經過了嗎?”雲舟摘下眼罩問道。
“額,其實,”小艾老師有點尷尬的看著我“其實你沒跨過去,你的腳把那個線絆到了。”
“我?”一時間我就反應過來了,“死眼鏡,你小汁,給我搞計中計是啊吧!”我裝作生氣的模子,伸出雙手示意去掐他。
“沒想到吧,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哈哈哈。”我和他都笑著,自從雲舟在團裡放開之後,團體的氛圍都變了,原來的死氣沉沉在他的參與的時候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僅屬於他們的,青春的氣息。
雲舟就像是連接起團體每一個人不可缺少的部分,若是沒有他,這個時間段的團體絕對不會散發出——不屬於他們的歡聲笑語。
“死眼鏡,彆讓我逮到下一次啊。”雲舟說著,放手坐回了他的位置,但動作卻依舊在指著眼鏡。
其實雲舟剛來時也跟他們一樣,並不是一個社交很強的人,但參加幾次之後,他就改變了,既然會來團體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苦衷,並不再像以前的人一樣。
雲舟和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故事,來自家庭環境,父母,老師,同學等等;現在的他覺得人總會遇到困難,沒有困難的不叫人生人,人生就像是心電圖,他們有起伏的時候,說明你掛了。
每個人都經曆了種種困難,遭受了種種失敗,挫折,背叛或者是什麼,才最終聚集到這裡。
這樣的大家,難道都還不值得信任嗎?既然都是千瘡百孔的人,又怎麼看不懂他們的內心?
雲舟是被在學校被所謂的“老師”打壓,被最近的所謂的“兄弟”背刺。
爭取權益被說成自私自利,堅持正確的主見被說成冥頑不靈,試圖說讓同學擁有自己的主見,被說成歪門邪道……最後,甚至家長被拉過去陪讀,所謂的班主任,召集各位“老師”對他進行打壓,逼迫同學對他進行排擠,他所謂最好的“兄弟”隻不過是班主任走狗罷了,甚至很多他沒有做的事情,也會為他扣上莫須有的帽子,一起來打壓他,每天不是罵他,就是讓他滾,不是喊家長,就是拿家長來威脅他……
他們卻說是因為雲舟的成績不好,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有多少人能夠堅持本心,保證自己的學習成績?
剛開始參加團體的雲舟,總覺得所有人都是一個樣,沒有人是有良心的;他寧願做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他關閉心扉,不願意開放待人,直到在活動中漸漸了解了各位的經曆......
他才放下戒備心——大家都是在迷茫夜路提燈前行的苦命人,聚在一起共同前行,又為什麼不可以?自那之後,他逐漸敞開心扉,真摯的對待團體中的每一個人。
緊接著又是換了幾個人開始拉繩子再過去,直到到了雲舟這裡……
雲舟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一心想著自己能不能跟婉清拉,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一起的。
沒想到的是,跟他一起牽繩子的正是婉清。
婉清顯得很害羞,一時間並不想起身,雲舟看著也不禁輕笑了一下,既然她都不願意,雲舟還是好好收起情緒吧,人家多半是有男朋友了才不想接近他的。
雲舟並沒有再去觀察婉清那邊,一直到繩子被牽起的輕微觸感傳到了他的手上,他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人。
雲舟小聲嘀咕道:“啊?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