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景變幻著,山脈和城市在窗邊飛掠而去,陽光時不時灑在他的座位上,映著植物的綠,整輛車行駛在陽光下,陽光代替了燈,照亮了車廂,似乎也照進了旅客的心裡。
沒過多久就靠近了他所要去的目的地,鬨鐘在還有五分鐘到站的時候準時響起……
“啊。”他小心翼翼的伸了一個懶腰,生怕打擾到彆人,檢查了一下行李準備下車。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他很熟悉的找到了林陽東站邊上的公交車站台。
找了個稍微清靜的地方,蹲著等待公交,今天運氣不錯,沒隔多久,他就等到了他要乘坐的217路車。
在公交車的後排落座,打開窗戶,撐著頭望著窗外。現在幾乎不再有困意,雖然窗外的畫麵早已熟悉,但他依舊尋找著那不同的地方。
沒有過多計算時間,沒過多久便到達了省二醫邊上的公交站台。
從車門下去,正午的陽光直射在他的臉上,厭倦陽光的他不禁拿手擋住眼睛。
省二醫的正門還在修砌,施工隊的聲音還在響著。
平凡的人都有平凡的工作,而雲舟現在卻隻像個啃老族一樣在家裡,隻時不時的周末,會從遵城到林陽來玩,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依舊不能改變他如今迷茫的事實,迷茫是每個人成長必須經曆的,隻是他已經迷茫了太久太久。
走上熟悉的醫院主樓,時間還早,正好也沒吃飯,他選擇到醫院一樓食堂去吃點。
隨便點了一個菜之後找地方落座,幾乎每一次來省二醫的時候都在這裡吃飯。
這裡,也將是他們兩個人故事的開始……
吃完飯再次上樓,走入熟悉的團體室,今天不知道要做什麼活動,中間原本圍著放在一起的凳子變得空曠,邊上是來了正在等待的團員。
而雲舟在這裡也找了一個十分抽象的女朋友,也導致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上次雲舟問她為什麼喜歡自己,她走著路漫不經心地說著“因為你長的好看唄,不然我為什麼會同意你?”
輕飄飄的話語,卻能讓雲舟的思緒一直停留在當時——“所以我就隻是吃了外貌紅利的人嗎?我就沒有其他好的地方了嗎?”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釋。而她,似乎也並不想解釋,或許她覺得這樣說,並沒有任何不妥。
那句輕飄飄的話語,讓雲舟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與其說是因為你長的好看,我才同意你,倒不如直接說——如果不是你長的好看,我根本不會選擇跟你玩玩。
每次雲舟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會想讓她開心。正因如此,每次的她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身邊的許多人都叫他算了,可是雲舟不然。哪怕感情再淡,無意間說出了心裡話,現在的雲舟始終都覺得會日久生情。
他始終在思考著——我是哪裡做的不對嗎?我是不是就不應該付出真感情?我像個ATM一樣,這樣真的值得嗎?每次跨越這麼遠的距離來找她,這麼做我願意嗎?既然她都隻是玩玩而已,或許我就不應該付出真感情,對嗎……
雲舟不清楚,也不明白;他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裡。
照入室內的陽光,讓他覺得反感,在邊上選擇一個照不到陽光的地方坐下。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毛玻璃上的人影漸漸清晰,一位家長帶著她的孩子,緩步走進了團體治療室裡……
組織的醫生拍手示意到場的孩子進行簽字,順帶為那位家長講解起了屬於團體規則。
直到現在,雲舟才注意到了那位女生,白色的內衫外穿著黑色的連衣裙,一頭長發飄飄,黑色的鞋子上稍微露出一點皮膚,整個人的氣質是那麼精致優雅。臉上戴著口罩,卻露出清澈明亮的雙眸,劉海正好沒有遮住動人的眼睛。
她環顧著四周,顯得是那麼社恐。
她像是帶著光芒似的,照亮了門後的景色,原本隻是勾勒山野田間輪廓的光,都在這一刻為了她一人而照射。
一時間,邊上的人都黯然失色,我對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熟悉感,目光的聚集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挪開。
環境的喧鬨聲似乎逐漸變小,邊上的人影也漸漸在我的視野中淡出,這一刻,在我眼中似乎就隻存在她一個人。
陽光從窗戶打進來,給在後麵的門添上一種詩意,在門把手上的暖色調的牌子,原本不屑一顧的環境,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給他一種陽光開朗的感覺。
她找了一個地方落座,陽光在她的身邊落下,點綴了她,清晰了她的模樣。
我從未想過無所謂的陽光能把一個人襯托出這般動人心弦。
可雲舟清楚,現在的他隻不過是一個有婦之夫,無論如何,就算現任再怎麼是玩玩,現任再怎麼覺得理所應當,再怎麼把他當做提款機,他都是有婦之夫,他沒有資格去想入非非。
何況像她這般動人的人又怎麼會沒有對象呢?
這位主治醫生因為名字裡麵帶有艾字,所以一般都稱呼她為小愛老師,雖說是老師但也隻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雲舟還是比較佩服她的,畢竟她要麵對在坐青少年的所有負麵情緒,所以就導致在活動進行的時候其實並不是那麼的順利,以至於做活動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主動,除了輪到自己介紹的時候幾乎都不會說話。
很多時候就算是分享也會很生硬死板,幾乎沒有任何能勾起興趣的回答。
還有一種就是剛來,或者是不熟的時候——是可以不分享故事的,雲舟剛來的時候就曾表示過他不想說話。
這就導致整個團體的氣氛之中彌漫著很大的負能量。
“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一下我,今天有一位新的朋友要加入我們的團體活動,可以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嗎?”小艾老師看著她說道,雖然雲舟的現任羅聆煙就在邊上,但是一係列的抽象經曆,無一不消磨著雲舟的真情。
說真的,他早就已經受不了,很想對她說說這些事,結果每次一找她說話,她總是會以我沒看見,我沒注意到等一係列來推脫。
雲舟一直都在想用行動打動她,但事實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他,這是不可能的,沒有公主命,但有公主病的人是改不掉的。
但就算如此,雲舟也想試試,因為他動了真感情的,他想用行動打動她現在的他又怎知道被愛的人有恃無恐,隻有缺愛的他才會小心翼翼——但之後的事實隻會給他迎頭一擊。
雲舟忍著好奇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既不把注意力放在新朋友身上也不會放在羅聆煙身上,目光遊走在各個地方,卻又不會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