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富豪年過四十無妻無子為哪般……(1 / 1)

“這個虛擬世界公司的來頭很迷,要不是你叫我查一下,我都沒注意到,這家公司居然才成立了五年!”

林思年的話中帶著十足的驚歎,對於一個才創建五年的公司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很是不可思議。

唐棠跟好友打著視頻靠在椅背上,“五年?那確實發展勢頭很猛啊,還有彆的什麼嗎?”

視頻那頭的短發姑娘挑挑眉,一張簡約乾練的臉上浮現出了八卦的神態,“我還沒問你呢,你突然查這個乾嘛?怎麼,你們家老爺子準備進軍遊戲行業了?”

唐棠搖頭笑笑,“你彆說沒這回事,就是真有這回事,也輪不到我來查。”

林思年誇張的歎了口氣,“哎,我還以為你想開了,準備回家繼承你的億萬家產了呢。那樣從此以後,我就是有富婆包養的人了!”

“行了,天還沒黑透呢,先彆忙著做夢,啊。”

“這怎麼能是做夢?我跟你說,現在網上可有不少案例,就是沒有男人閨蜜湊在一塊共度餘生的那種,我說小花骨朵,你要是沒碰著合適的,你考慮考慮來搬過來和我做鄰居吧!”

林思年滿臉的迫不及待。

唐棠拄著下巴,“我找不著合適的不代表你找不到啊,我上次見你你還說要去約會,這短短幾周就黃了?”

林思年用雙手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誒,打住,那個不叫約會,那個叫被母上大人逼迫前去的相親。相親幾周還不黃,那不是很恐怖?”

唐棠噗嗤一笑,“可見阿姨是真怕你要來跟我共度餘生了,還幫你介紹呢。”

林思年翻了個白眼,“說起這個我就無語,你說說,我就按照我自己這個標準找男生,隻是身高加上十幾厘米罷了,這好像一下子就把這世上的男人篩沒了!”

唐棠想了想,若是換了她自己的條件來個性轉加上十幾厘米的身高,八成也是不好找的,遂讚同的點了點頭。

對麵得到了認可,笑了出來,“說起男人,我還要跟你說,你知道這個遊戲公司的創始人是誰嗎?”

唐棠搖了搖頭,她的確上了那遊戲玩了幾回,可還要正常上班開會,確實沒什麼功夫去關心創始人是誰。

林思年一拍手,“就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唐棠挑眉道:“怎麼?看上了?”

“那倒沒有,見都沒見過。不過就這份履曆來講,是真的很優秀了。

這個人叫孫泊衡,出生在上城,家世不錯,本人學曆也好。

國外top的法學博士後,畢業了直接進了高法。隻是進去一年就出來了,自己開了個法律谘詢中心,在圈子裡也是很有名的律師了。

他最出名的一點,就是打贏了很多那種碰瓷啊,正當防衛啊那種界限不明確,又難搞的官司。

而且有些被碰瓷的,就比如大街上扶老人反被敲詐的那種好心人,他都免費幫對方打官司。

看得出來,是個正義感超強的人。”

唐棠皺起眉頭,這樣的人,聽著都像是那種能被放上蓮花台被膜拜的聖人。

“他聽起來,好像跟電子遊戲這種東西不太搭邊?”

林思年打了個響指,“bingo!確實不搭邊。

說他是創始人,是因為這個方案是他提供的,研究人員的,也是他找來的。最開始的投資,也是他一手搞定的。

最了不起的是,他把這個公司建起來之後,自己又一轉身回去投身發事業去了,就剩下點股份每年分分錢。

而且聽說啊,他沒結婚也沒孩子呢。

我跟你說,你這得虧是找到了我,其他人查創始人,八成就奔那幾個研究人員去了,畢竟說起來,還是他們技術占股更大。”

聽起來,這個人不為名不為利,真的就隻是為了建立一個,烏托邦?

唐棠眉心微蹙,有點摸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對麵人的麵孔突然在鏡頭裡放大,唐棠嚇了一跳,“你乾嘛?”

“看你有事兒瞞著我!”

林思年摸摸下巴,眯起眼睛,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你這種對什麼股份公司毫無興趣的人,突然讓我幫忙查個遊戲公司,現在還擺出這副表情。

唐大小姐,你跟我說說,該不會是你看上了哪個男人,跟這家公司有關係吧?還是你爺爺讓你去聯姻?應該也不會。那……”

她腦洞大開的猜測著,唐棠心煩意亂也不由得失笑,“你這個腦洞,讀金融屈才了,去做編劇吧。”

林思年嘟嘟嘴,“你跟我說說嘛,我好奇死了。”

唐棠側過頭,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嗯?剛才有人說話嗎?林小姐不是已經好奇死了,所以是誰在講話?”

林思年張牙舞爪,“我又不是貓!哪能好奇一下就死!行了行了,那我不問了,反正知道你不是要結婚就行,不然你都結婚了,我媽更要催死我。”

“你放心,我儘量給你墊個底兒哈。”

又閒扯了幾句,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唐棠麵上的笑意如果褪了色的水墨畫一樣逐漸淡去。

孫泊衡……

她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在網上查了一下,果不其然是一個搜索引擎能查的到的名字。

一張西裝革履的照片,一個名字,幾行簡短卻不簡單的履曆。

唐棠目光落在他的出生日期上,在心裡飛快地算了下,算起來這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還真的沒有看到任何結婚生子的消息,搜索引擎往下一拉,也全都是對他的誇讚。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跟兒童失蹤案有關係嗎?

還是說他離開虛擬遊戲公司是被排擠出去的,在他離開之後這個公司已經換人做主了?

這樣的技術,不可能是短短五年就能研發出來的,很可能在這個公司被注冊之前,就已經有了研發基礎,有沒有可能孫泊衡隻是掛個名頭注冊了這個公司呢?

唐棠正思考,被一通電話打斷了思路,她拿起來一看,有些疑惑,這電話號赫然是她前幾天才記下來的。

“喂,丁警官?”

“丁隊,怎麼說?上頭還是不同意買那個遊戲艙?”

趙偵坐在丁祿辦公桌旁,看著他拿著購買報告一臉惆悵和煩躁。

丁祿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這麼貴,又沒有切實的證據,給批才怪了。”

“那我們怎麼辦啊?”

丁祿拿著報告單敲了敲他的腦袋,“我們怎麼辦?你還是那件事,把那些有小孩兒的給我盯好咯。”

趙偵點點頭,後又反應過來,“那你呢?”

丁祿摸出手機,“我當然是想辦法去啊!”

說完,他就隨手拽起一邊的外套扭頭出去了,徒留趙偵看著他的背影一臉茫然。

丁祿開著他自己的那輛破車到了小區門口,保安再三確認還特地給業主打了個電話才放他進去。

“現在這小區安保還挺嚴。”

一邊嘀咕著,丁祿一邊進了電梯,還得樓上的人幫他按電梯才能上去。

到了樓層沒有他想象的走廊那些公攤麵積,而直接是一個衝擊眼球的一眼險些看不到邊兒的大客廳,對麵那通透寬敞的落地窗映著半個中陽區的景色,讓丁祿不由得吹了聲口哨。

唐棠從旁邊的吧台繞出來,順手把一杯水放在上麵,“丁警官,坐。”

丁祿脫了鞋踩進了邊上擺著的一次性拖鞋裡,四處打量著往裡走,“我說你們這乾醫生的都這麼有錢啊?都是公職人員,這待遇差彆有點過分啊。”

“公職人員要都有這待遇,現在的警校肯定已經打破頭了。丁警官說找我做交易,說說吧。”

丁祿坐在她對麵,“你這也太著急了,我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呢。”

唐棠抬手示意,“那丁警官慢慢喝,喝到晚上您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丁祿嗔了她一眼,“你看,你又著急了吧?年輕人,有點耐心。”

被那壯漢的嬌嗔一眼看的渾身汗毛直豎,唐棠錯愕了一瞬,沒吱聲。

丁祿又四處看了看,“唐醫生買了那個死貴死貴的什麼遊戲艙吧?”

唐棠麵色不變,低眸看著自己杯子裡的檸檬果肉上下浮動,“這個歸警察管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肯定不歸啊!”

丁祿毫不猶豫的開口,語氣還頗有“你明知故問”的怪罪意味。

唐棠無聲地吐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從小到大沒遇到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眼見丁祿試圖伸手去把杯子裡的檸檬片拎出來吃,她移開了目光,“丁警官想要遊戲艙?”

丁祿成功的把檸檬片放進了嘴裡,被酸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指指自己閉的緊緊的嘴,唐棠閉了閉眼睛,指向角落的垃圾桶。

他衝過去把檸檬圖在裡麵,“我去!這是真材實料的酸啊!”

唐棠隻覺得自己眉心跳了跳,如果天天跟這位丁警官打交道,她怕不是要短命十年。

丁祿拿袖子抹抹嘴,坐了回來,“對,我要是不想要,今天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

麵對著這股正經說話的勁兒,唐棠才放鬆了些,找回了節奏,“丁警官準備拿什麼來跟我做交易?”

丁祿單手在桌子上輕叩了幾下,“關於這個案件的內部情報,怎麼樣?”

唐棠歪了歪頭,“什麼案子?內部情報能私底下告訴我?丁警官可彆是準備空手套白狼。”

丁祿身子微微前傾,目光銳利,“關於,跟虛擬世界公司有關的案子的內部情報,怎麼樣?”

唐棠大腦飛快的轉動,那八成就是目前的兒童失蹤案了,可是,這件事,警察能查出點什麼不一樣的嗎?

她不太信,這種聽起來不太科學的事情,他們能查出來什麼?

“嗯……這個遊戲公司,說起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查這個做什麼?”

丁祿笑了,“唐醫生乾嘛跟我打馬虎眼呢?你要是不關心兒童失蹤案,你這麼一個大醫生去搞回訪啊?我可調查過了,你可從來沒有回訪病人的先例。唐醫生,我們都有想要的,這目的又不衝突,乾嘛不合作呢?”

唐棠看進那雙似乎毫無笑意的眼睛,挑了挑眉,“嗯,也是。那丁警官得讓我看到籌碼吧?總不能你告訴我你有一對A,我就真當你有了。”

丁祿咂了咂嘴,“這不就得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唐醫生,我呢,不賭博,也不知道一對A是大是小,我就試探著給你瞅一眼。他們那個公司內部的資產動向,你覺得牌夠大嗎?”

唐棠向後靠了靠,“丁警官這就不誠心了,那股權關係資金分布都在網上掛著呢,隨便問一問都能打聽出來,您覺得這個價值幾十萬?”

丁祿歎了口氣,“都怪那破玩意,賣那麼貴!那唐醫生能接受多大的牌,你自己說說吧。”

唐棠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我想參與後續有關兒童失蹤案背後的所有調查。”

丁祿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這個事兒當然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私下裡要不要告訴唐棠的,但也是他說服了上級,說她關於這個案子知道的或許比他們更多才換來了這次交易,隻是沒想到著小姑娘一下子就踩到了底線上。

唐棠就見他略作沉吟,“這個得換個價碼,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她遲疑了下,丁祿眼睛一瞪,她還真知道點什麼!

唐棠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這或許是她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機會了,錯過這次,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是她答應了母親不會告訴任何人……

“好。”

她聽見自己這樣說。

對真相的渴望,壓過了對自身安危的擔憂,如果能清楚明白地死去,誰願意渾渾噩噩的活著,一輩子追尋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