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過於相信他人會吃大虧。
醒來的時候,顧知之看見還有7位小朋友。大家被捂住嘴,捆住手腳,身上的東西全部被搜刮一通,關在一個貨車背後的貨箱裡,裡麵堆滿了大箱子和雜物,幾個小孩就被藏在裡麵。
期間,貨車門被打開了好幾次,顧知之試圖弄出聲響引起交警的注意,都被貨車司機含糊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開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8個小孩像是下餃子一樣被踢了下來,才看見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小孩子嘴上的被撕下,哇地哭成一片。
顧知之已經餓得頭眼昏花,看見丟在麵前的饅頭,不管乾淨與否,想著先保存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你吃什麼吃。”饅頭還沒含在嘴裡,就被一個身強體壯,眉毛處留有傷疤的男人踢飛打到桌子上,顧知之全身脹痛,吐出一口鮮血,所有的小孩都安靜了,“剛才就是你這小丫頭片子在車上作怪?”
“大家看著,誰再不聽話,再想逃跑,我直接弄死。”
顧知之全身都疼,已經無法思考為什麼在前麵開車的師傅能知道後麵車廂發生的事情。
聞風偷偷將自己的饅頭藏起來半個,挪到顧知之身邊,一小坨一小坨地喂到好姐妹嘴裡。
“你喂錯地方了,喂到我頭發上了。”
“我手不方便,沒辦法。”
顧知之發繩裡和聞風紐扣上的定位器被打開了。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顧知之看著眼前小聲抽泣的女生,搖了搖頭,示意她帶著齊可心離自己遠一點,以免被波及。
“記得老師教的嗎,要保存體力,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命保住了,到時候大人會來救我們的,你安撫一下其他同學。”
“現在綁匪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你們就是安全的,不要和我走太近了。”
聞風含著淚被勸走了。
一個身材瘦弱,個子高自己一個頭,穿著並不是國際小學的校服的小男孩靠了過來,遞給顧知之一顆糖。
“你怎麼也被綁進來了?”
“我今天和爸爸媽媽逛科技館,在廁所被綁了。”
“我們也是在廁所被綁了,”顧知之有些沮喪,想著家裡的軟床,又看了看臟乎乎的自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男孩從身上掏出了紙巾給顧知之擦乾淨,又去安慰其他小孩子,開車傷疤男看見了,將他手腳解開,“就你聽話點,你把這幾個小破孩看住,不準給他們把繩子解開,少一個人砍斷你的手腳。”
還沒多久,人又被提上了貨車,兩個綁匪想要趁著天黑出發。
不知是不是受了內傷,顧知之全身都在發燙。
“你發燒了。”小男孩摸了摸顧知之的頭,用冷水敷在顧知之臉上,猶豫了一下,撕開封在顧知之嘴巴上的膠布。
“我叫鐘天齊。”
“我叫顧知之。”
自我介紹後兩人相視一笑。
顧知之慫恿著鐘天齊將其他人的膠帶都打開,對方猶豫了一下,照做了。
經過一天的跋涉,大家累得說不出話,最小的小胖子剛撕下膠帶就想哭,被聞風一下子按住,“周周,安靜點。”
大家圍坐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我身上的定位器被收了。”
“我也是。”
大家七嘴八舌。
“我身上沒有定位,”鐘天齊很難過地開口。
“沒有關係,我們會獲救的,我們隻要活著等到家長來找我們就是了,”顧知之非常自信地安慰他。
“就是,你要相信知之,她身上法寶可多了,”另一個小夥伴開口。
“昨天被綁架的時候我看見知之在車上,我就想,太好了,能獲救。”
鐘天齊非常好奇地問,“這個法寶在哪裡呀,我可以看看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
顧知之猶豫了一下,又想著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小孩,帶著他的手摸向自己頭繩。
“哇,我從來沒見過。”鐘天齊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我從來沒有見過,還有嗎?”
聞風也出來炫耀自己的小紐扣。
“其他沒有了,這個綁匪太有經驗了,都是我們這兩個東子隱蔽,不然也被收走了。”
大家都紛紛讚同顧知之的說法。
哐!車子猛然停下,大家被慣性摔得四仰八叉,還沒搞清怎麼回事,車門打開了,一把薅起顧知之的頭繩和聞風的紐扣,扔了出去。
“你這兩個小妞子,果然心思最多,等老子到了地方收拾你們。”
“天齊,做得好,到時候這幾個小孩賣了好價錢,爸爸給你娶媳婦。”
大家都被突如其來的叛變怔住了,周周最先哭出來,“壞人,虧我們這麼相信你。”
“啪”,剛剛還一副之心大哥哥的天齊此時換了一副麵孔,臉色陰鬱,“再鬨把你扔下去。”
車子繼續行駛,再下車已經是夕陽夕照,小孩子們被餓得前行貼後背。
“爸爸,這個小孩發燒一天都沒降溫,我給她喂了退燒藥還是不行。”
傷疤男走了過來,瞧了瞧,又叫另一個年輕人過來看,翻開眼皮,說道:“不進醫院,估計是不行了。”
“我們還要走10小時才能到邊境,才有人接應。”
“可惜了這麼好的貨,據說是大明星的女兒。”
“燒傻了就不值錢了。”
“說不定有人就好這一口呢。”
三人慢悠悠地吃了一2隻烤野雞,飽暖思□□。
兩個大人對視了一眼,將顧知之拖到貨車裡。
顧知之撐著一口氣掙紮,無比痛恨著自己的天真。
萬幸,警察來了。
“學妹,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哥哥。”顧知之被秦燦搖醒,順著手指的方向,看著顧二像哈巴狗一樣在門外搖尾巴。
這才從夢魘驚醒,點了點頭。
秦燦打開門,顧二衝進來,把妹妹從地上扶起來,打量了她全身上下,“我已經聯係了醫院,待會兒去做個全身檢查。”
“沒事,不用這麼興師動眾。”顧知之看向顧二身後挺拔的男人,感覺很眼熟。
“已經約好了,不礙事。”又看著自己妹妹直勾勾盯著自己室友,吃味道,“果然有了男色,親人全可拋。”
“介紹一下,這是我堂妹,家裡小四,顧知之,”又拍了拍妹妹臉蛋,“醒醒,彆看了,這是我大學室友,我給你講的那個本碩連讀,現在自己開公司的紀放。”
“剛剛我們室友聚餐,我剛抿了一口酒,就接到嬸嬸電話,嚇了我一大跳,紀哥還沒沾酒就說送我過來。”
顧知之回過神,禮貌地握了手。
被迫之下,還是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顧知之在做B超的時候撩開衣服,發現腰上青了一大塊。
有些傷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看到了就開始疼,顧知之揉著腰出了檢查室。
看見二哥的室友竟然還沒有回去。兩人在嘀嘀咕咕討論著什麼,看見自己過去了,就停止了討論。
坐上紀放的車,準備回邱芸菲在A省買的彆墅。
“今天那個男的小子是袁家的金孫,平時作風就不太行,女朋友都是些網紅,據一些朋友說,這個人經常乾這種強買強賣的事,隻是害怕袁氏集團,沒人敢出來爆料。”紀放開著車,看似隨意說著,“可能最近在哪裡盯上了你,又不知道你背景,又想故技重施。”
顧知之情緒不高,嗯了一聲。
“紀哥你消息真靈通。”顧二緩和車子的氣氛。
“我公司裡正好有對接一些娛樂公司,順手打聽了。”
車外燈火通明,樹迅速往後退。
到了地點,紀放也沒進屋坐,打了招呼回去了,“下次約,今天太晚了。”
“知之,回神了。怎麼看上了?如果是紀放的話,不吃虧,”顧二幻想著室友喊自己哥哥的樣子,興奮得不行,“可以的話明天我就可以給你約局。”
“不用,我隻是覺得我好像見過他,聲音在哪裡聽過。”
“顧寶玉,你是見著你的紀妹妹了。”
一開門,顧知之就被父母拉過去看有沒有受傷。
“智天公司今天也幫著處理網上的輿論,你有認識的人?”
“那是我大學室友,遇到了幫了忙,”顧二一旁開口。
“我準備告他性騷擾。”邱芸菲突然開口。“小時候那件事,媽媽對不起你,……。”
“讓大伯搞垮他們公司才能一勞永逸,”顧知之打斷了母親的話,甚至開口戲謔了顧二一番,最後毫不在意地笑道,“小事情,他踢到我,算是踢到鐵板了。”
看著確實沒有在意,一表人才放心讓顧知之進了房間。
[紀·臭屁·傲嬌·哥哥4通未接來電]。
顧知之有些點開通話界麵,打過去又不知說些什麼,已經沒有力氣再演戲了。
“他知道了也隻是平白讓他擔心,更何況,他不能知道。”
翻開微博,果然自己被“求婚”的視頻被頂上熱搜。
評論:“我要出來說句公道話,如果不是顧知之給男生說了什麼,男生則怎麼會大張旗鼓地來求婚。”
“不會是顧知之養魚塘,養翻了吧。”
“有些女生果然就是外表清純,實際,嘖嘖。”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怎麼樣的女兒。”
……
也有提反對的網友。
“視頻從頭到尾都能看出來顧知之的抗拒吧。”
“二十一世紀了不會還有強買強賣吧,”
“說彆人勾引的,你眼睛瞎了吧,顧知之襯衫+牛仔長褲+運動鞋,就是正常的大學生裝扮。”
“誰說求婚必須同意,男生這樣不經允許就搞這麼大陣仗是想道德綁架誰。”
“而且那男的手也不乾淨。”
……
兩邊吵得熱火朝天。
也許是下午回想起不好的記憶,顧知之整個人都很低落。
連身體帶頭地埋進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