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趙煜城陰鬱的盯著腰間大膽的女人。
女人手中的銀簪閃爍著燭光,緊貼在他的下半身。
“我實屬無奈之舉,隻要趙公子放我走,我即刻收回簪子”,陳青予的眼中盈盈含淚,她深知一旦落入大都統的手中,必死無疑,隻得繼續施加苦肉計。
“走?你確定你能走的了?”,趙煜城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方圓兩百裡無一城池,就算你今日離開營帳,明日也會被惡狼撕碎吞食”。
兩人陷入僵持。
“我隻求你不要把我送給大都統和你的部下”,陳青予臉色慘淡,眼神卻異常決然,仰頭看著眼前的男子,神色悲慟。
趙煜城雖殺伐果斷,但具備習武之人的耿直,對隻顧吃喝淫樂、借他人功績邀賞的大都統早已看不順眼,不屑與之為伍。
更彆說借女子之身行巴結之事。
“你既入了營帳,還敢肖想全身而退,不自量力”,沒有一隻鳥能飛出他的視線,他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她。
“隻要趙公子途徑下個城池放過民女,民女任憑處置”。
陳青予自開始便意識到就算自己毫不猶豫的刺下去,也難以傷害到他,攻其下陰的行為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相反,自己的頭顱位於他的腰間,他能輕而易舉的劈碎自己的頭骨。
他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自己實在無辜,一不為戰俘,二不為卒妻,沒有必死的理由。
說完陳青予丟下銀簪,討好似的用身體緊貼著他,雙手由環繞他的腰間變為攀附他的脖頸。
她香軟的嘴巴貼上趙煜城的薄唇,停頓五秒他卻沒有動作。
陳青予內心一陣驚訝和竊喜,意識到他是第一次。
她外表表現得放浪不堪,心中卻一片清明,如果必須要睡,睡一人總比睡百人好得多。
睡一個人之後,她還是她。
睡百人後,恐怕自己隻剩個骨頭渣渣。
21世紀的陳青予自然不會封建的認為和男人睡便失去什麼貞操,隻要能活著,睡個男人算什麼。
“你這女人”,趙煜城一把推開她,“剛才還哭訴不願失去貞潔,轉眼間竟如此放浪”。
陳青予被推的癱坐在了地上,大腿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趙煜城置若罔聞,撿一片葉子隨手一揮,蠟燭隨之而滅。
陣青予目瞪口呆,原來金庸小說裡都是真的,葉子也可以當作武器,古人真的有內力!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慶幸自己沒有胡來,不然早就身首異處。
雖然沒有絲毫光亮,陳青予還是拂開衣裙,忍痛撕開大腿的褻衣,查看傷勢。
傷口不深,卻極大的限製人的行走,陳青予意識到他剛見到自己時並未想要自己性命,而是先限製她的行動,再一一審問。
原主的身體本就連續兩日發燒,滴水未進,此時更是虛弱,若不及時止血,恐怕熬不過三日。
陳青予把衣裙撕成布條,綁在大腿傷口處。
忽然一雙大手襲來,陳青予燥熱的腿上感受到他冰涼的觸感,忍不住發顫。
原來是布條撕扯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其突兀,驚擾了他。
“像你如此綁法,傷口明日就會潰爛,不日便生腐肉”,趙煜城冷漠的聲音和手下的動作形成強烈反差。
陳青予聞到空氣中彌漫著藥香,明白他在為自己塗抹止血的草藥。
可部位實在過於隱私,天氣又已入深秋,陳青予忍不住的一直打顫。
趙煜城感受到了她的戰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離她的私密部位實在是近,這也不能怪他,平日裡行軍打仗,彆說被凶器擦傷,就算被砍手砍腳,他第一反應也是止血救人,哪顧得上什麼私密部位。
意識到這,他把手中藥膏放到陳青予的手中,轉身上床睡覺。
陳青予望著他的背影,握著藥膏的手暗暗發緊。
她才不會為了曲曲藥膏而對他心懷感激,相反,自己腿上的傷是他一手造成,恨他還來不及。
但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
“謝謝公子”,陳青予動聽的聲音傳來。
見眼前的男子毫無回應,陳青予繼續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她在特警部隊執行任務時也受過很多傷,相對輕車熟路。
藥上完後她把剛才的布條輕繞,最後在沒有傷口的一側打個結。
陳青予的眼神幽暗,雖說傷口不深,但也要連續換藥七日才能慢慢痊愈,也就是說,自己最近都不能逃跑。
她歎了口氣,那就和眼前的男子待上幾日吧!
陳青予再次打量起趙煜城,他雖殺人如麻、殺伐果斷,但身形矯健,和古書中一般描述的身形肥碩的將軍形象相去甚遠。
相反,他甚至熟讀兵書,頗有一番文人風骨。
陳青予眼中的疑惑加深。
他,不簡單。
“看夠了嗎?”,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
即使他背對著陳青予,側臥而睡,趙煜城也能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
陳青予連忙低下頭,往不遠處的草堆挪去。
她不敢奢望趙煜城會讓自己去床上睡覺,但天氣實在寒冷,隻好窩在角落裡的草堆旁,和衣而睡。
趙煜城聽到乾草掀動的聲音。
若是她明天不被凍死,那就饒她一命。
第二天趙煜城醒來看到她蜷縮在草堆裡的身體,臉色發白,一動不動。
既然上天不想讓她活,那就順應天意吧。
“來……”,他正要喊帳外士兵收屍,扔去亂葬崗。
忽然看到她雙眉緊皺,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罷了,順應天意吧。
趙煜城輕歎。
陳青予是被趙煜城喊醒的。
她又夢到自己在直升機上被炸死的場景了。
陳青予昨天半夜被凍的睡不著,後來又發起了低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剛睜開眼就看到他向自己扔了一套衣服。
“昨天我帳內的女人已經死了,穿上這個”。
陳青予打量起手中的戎服,和昨天押著自己的士兵穿的一樣。
確實,這能為自己省去很多麻煩。
她稍加思索便故作輕柔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待解到肚兜時無辜的看向趙煜城。
不能直接轟他走,那就隻能盯得他不自在,自行離去。
“看我做什麼,要我幫你解嗎”。
趙煜城清冷的聲音傳來,雙手抱劍站在一旁。
“按照當朝傳統,如若趙公子看了我,你是要娶我的”。
陳青予聲音嬌媚,又帶著些委屈。
她哪知道什麼當朝傳統,但封建社會女子的貞潔重如天,她若不如此,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其實作為現代女性,特彆是特警,在這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時代,比起生命,她無所謂被不被看光。
“不自量力”,他的聲音輕蔑。
陳青予心裡無語,該走的程序都走了,她終於可以脫衣服了。
她步步生蓮,慢慢逼近趙煜城,近到他能看到自己肩上微微發紅的皮膚。
“既然趙公子想娶民女,那民女自然是願意的”。
她仰頭看著他,在後背上的手緩緩解開肚兜。
肚兜滑落……
趙煜城微微彎腰,拿起一旁草堆上的戎服。
直接披在她的身上,擋住這旖旎風光。
“呀”,陳青予故作驚訝的輕呼出聲。
趙煜城另一隻手緩緩向下,握著她的手,引導她向上抓著衣袍。
“彆故作聰明,浪費時間”。
陳青予感受到她警告的眼神,表麵仍裝的梨花帶雨。
趙煜城說完快速轉身,離她遠些。
陳青予知道這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
他若真去帳外守著,怕不是昭告眾人金屋藏嬌。
他若出去離帳子遠些,怕是有些士兵尋他會貿然闖入。
她意味深遠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冷漠的轉身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