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 “你等不及了?”許觀星說著,手……(1 / 1)

囹圄 百裡曈影 3791 字 2024-05-01

趙鈺是被手機信息鈴聲吵醒的,他坐起來,身上蓋著的毯子滑落在地上。昨晚他趴在包廂裡的沙發上將就著睡了,可畢竟沙發比不上床,這一覺起來隻感覺渾身酸軟。

趙鈺看了一眼屏幕,是許觀星發過來的,消息的內容是一個時間和地點。

昨天剛找了許觀星的床伴吸取經驗,今天一大早許觀星的短信就過來了,趙鈺感覺有些過分巧合。但再想一下,許觀星這人平時忙得腳不沾地,怕是沒那個閒工夫來關注自己,趙鈺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趙鈺提前到公寓門口候著。

這回許觀星沒像上次那樣讓趙鈺等很久,信息上約的時間剛到,許觀星就出現在了電梯口,卡點卡得很準。

開門進去後,趙鈺自覺進衛生間洗澡。他避開傷口把自己衝洗乾淨,要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回衛生間裡沒有準備浴巾,他找了一下,從櫃子裡拿了一套睡衣穿上。

趙鈺出來時,許觀星正坐在桌前看書。他想說一句自己洗好了,卻覺得說這話像是在催促許觀星一樣,於是沒有出聲,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許觀星抬眼看向趙鈺,語氣很平,辨不出喜怒。

趙鈺聞言扯著胸前衣服,視線從眼前的衣料挪動到許觀星臉上,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剛才沒想那麼多,他還以為衛生間裡唯一衣服就是給他準備的。

剛要脫下來,他又聽見許觀星說:“穿著吧,挺合身。”

他們兩個人的身量差不多,許觀星的睡衣趙鈺穿著正合適。

趙鈺停下動作,知道身上這衣服是許觀星的後,他總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再加上許觀星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把他晾在這裡,他就更加坐立難安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十一點了。許觀星手裡那本書才看到到一半的樣子,趙鈺忍不住問:“你明天不上班嗎?”

“你等不及了?”許觀星說著,手上不緊不慢地翻了一頁。

這話問得趙鈺腦子當場宕機,過了幾秒後,他瞪著許觀星:“是你叫我過來的!”

“我叫你過來乾什麼?”許觀星合上書,似笑非笑地看向趙鈺。

趙鈺隻感覺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身上的屬於彆人的衣服好像不止包裹著他的軀體,腦袋似乎也被什麼東西覆蓋住了一樣,困住了他的思維,讓他想不出任何話來回許觀星。

沒有人說話的時候屋子裡就顯得格外安靜,趙鈺聽見許觀星的腳步聲從遠到近,走到他麵前時停下說了一句:“請教了孫陽,就是這樣的結果?”

這話讓趙鈺整個人都燙了起來,他哪裡想得到許觀星居然會知道這件事。不太見得人的心思被當事人一言挑明,趙鈺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許觀星還不肯放過他,站在他麵前補了一句:“枉費我期待這麼久。”

趙鈺臉上和耳朵已經紅得連成一片,鼻尖上被逼出了一層汗,屋裡原本適宜的溫度在此刻仿佛升高了好幾個度。趙鈺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濕熱黏糊的沼澤地中,泥漿漫過胸口,裹得他喘不過氣。

這種情況下,趙鈺已經沒有餘力去反駁許觀星。

其實孫陽根本就沒告訴趙鈺什麼有用的信息,他隻說許觀星在這種事上占主導位置,一切隻需要聽從許觀星的吩咐進行就好。

就在趙鈺快要受不了想逃離的時候,許觀星的腳步聲又響起,然後遠去。

直到衛生間的門關上,趙鈺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沒有變動。聽見裡麵傳出水聲,他才從羞恥感中抽離出來。他發狠地搓了搓自己還有些燙的臉皮,暗自罵自己剛才的表現太沒出息。

許觀星洗得很快,趙鈺還沒想出來接下來要該怎麼做,他就帶著一身潮氣從裡麵走了出來。

趙鈺的視線落在許觀星身上,對方走到哪裡,他的視線就追到哪裡。看見許觀星要去拉那個熟悉的床頭櫃,他猶豫著開口:“試一下不用那些東西,可能感覺會不一樣。”

“孫陽說的?”許觀星頭也不回地問。

“不是。”趙鈺盯著許觀星的背影,補充說,“他說和你一起的每一次都沒用那些東西,我……我隻是覺得或許我們也可以不用。”

許觀星拿著東西過來,靠近趙鈺的時候,他身上沒散去的潮氣撲在趙鈺的臉上。趙鈺看著那些東西難以克製地表現出了抗拒,他一咬牙,望著許觀星說:“彆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你不是要我讓你滿意嗎?你得給我機會。”

這話說完後,趙鈺看向許觀星的眼裡透露出了些許緊張。他不確定許觀星會不會像那次一樣直接堵他嘴,如果和之前一樣的話,意味著趙鈺根本就沒有和許觀星談判的資格,而關於要把馨芒還他的那句話,隻不過是為了羞辱他而已。

最爛的結局就是,趙鈺把人家的一句戲言當了真,他成了個上躥下跳的小醜,白白給人家看一場笑話。

“準確地說,除了你,來這個公寓的每個人都沒有用過這些東西。”許觀星俯視著趙鈺說。

聽著這話,趙鈺的手不由得攥成拳頭,手心冒出來的汗滑膩膩的,讓他很不舒服。

許觀星微涼的手握住趙鈺的手腕,他將趙鈺的手向後帶,緊接著金屬材質的束具緊緊貼上了趙鈺腕上的皮膚。

雙手被束縛之後,趙鈺感到許觀星捏住了他的下巴,他順著力道仰頭,一副不管對方做什麼他都全部接受的樣子。

“睜眼。”

趙鈺聽從命令睜開眼睛,下巴被限製的緣故,他的視線受限,睜開眼睛隻能和許觀星對視。

“那些人用不著,因為他們足夠聽話。”許觀星說話時語氣沒有絲毫起伏,他知道趙鈺很緊張,卻故意頓了頓,把話全都拆開說。

“至於你……”許觀星的手指向上移,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趙鈺的臉,“我可以選擇看看你的表現。”

周遭又開始升溫了。

兩個人用的同一瓶沐浴露,故而靠近的時候,從身上散發出的氣味不分彼此。趙鈺很生疏,說起來這是他頭一回在自身清醒的情況下和許觀星做這種事。沒有藥物作用,再加上雙手不能活動,大多數時候他都笨得很。

其實今晚來之前趙鈺看過不少東西,腦子裡也記了很多,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全部都用不上。

因為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經曆,趙鈺以為他會厭惡這樣的自己,可從開始到結束,他滿腦子都是如何讓許觀星快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來得及想其他,自然也就沒有產生彆的情緒。

這次的主導權依舊在許觀星手上,他覺得差不多了就脫身而去,把趙鈺一個人晾在床上。

洗完第二次澡的許觀星出來時,趙鈺正坐在床上發呆。

他過去把趙鈺手腕上的東西取下來,正要站直身體的時候,趙鈺得到自由的手一把攥住他還沒收回去的手腕。

“想報複?”許觀星冷著聲音問。

剛才那麼親密無間,讓趙鈺直接忽視了許觀星此刻釋放出的敵意,他說:“你好像很容易心軟。”

許觀星皺眉,想出聲譏諷趙鈺。趙鈺卻先一步放開了他的手,拍著自己的腦門說:“你就當我腦子壞了,彆和我計較。”

“今晚還是收拾好房間後就能走了嗎?”趙鈺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

許觀星坐在椅子上,看著趙鈺忙碌的身影,視線在那人後背一小塊紅色上停頓了兩秒,然後挪開,轉而看向窗外的夜景。

“說那些討好的話沒有用,你的表現你自己知道。”許觀星透過玻璃看著那些璀璨的燈光,頭也不回地說。

回應他的隻有手掌撫平布料發出的細碎聲音,許觀星轉過身,正巧趙鈺剛換好床單和被套,直起腰站在床邊看向他。

許觀星的手指隔空點了一下趙鈺右邊的櫃子,說:“裡麵有藥,自己照著鏡子抹。”

趙鈺:“你……”

“行了。”

沒說完的話被許觀星開口打斷,他說:“把自己收拾乾淨,睡客臥去。”

聽見這話,正要去拿藥的趙鈺怔了怔。他低著頭想了很久,倘若他和許觀星的處境對調,他一定不會對仇人的兒子這麼仁慈。可這人……

趙鈺不禁苦笑,這人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許觀星,你不能總是這麼容易憐憫彆人。”趙鈺盯著許觀星說。

這個角度趙鈺隻能看見許觀星的側臉,屋裡的冷白的燈光照在對方的半邊麵容上,更顯得他不近人情。

一聲嗤笑從許觀星那邊響起,趙鈺聽見許觀星說:“你看人的能力,還不如剛上學的小孩。”

許觀星說這句話是有緣由的,趙鈺更小一些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恨不恨的。到了上學的年紀,在學校裡聽高年級的學生議論他們趙家的舊事,他才開始恨間接害死自己媽媽的人。

在趙家做事的傭人嘴都嚴,誰也不敢提及以前的那些恩怨。於是趙鈺靠著自己的猜測和彆人添油加醋的流言,給肖薇定下罪名。

想到過往的那些恩怨,趙鈺沉默著,沒再開口。

“我從來不對仇人心軟。”

許觀星轉過來看著趙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