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方法 “許觀星和你上床的時候,你……(1 / 1)

囹圄 百裡曈影 3913 字 2024-05-01

晚上大約十點的樣子,趙鈺房間那道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

屋裡突然亮起來的燈光讓趙鈺的眼睛很不適應,他看東西都帶著重影。

可能是最近接受許觀星的照顧比較頻繁,趙鈺第一次覺得許觀星穿襯衫打領帶的樣子很好看,哪怕那是一個有些模糊且帶著重影的許觀星。

“起來吃飯。”許觀星說。

聲音也挺好聽,美中不足的是太冷漠了,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但瑕不掩瑜,趙鈺如是想。

許觀星給他帶的晚飯是清蒸排骨,配了一小碗蘿卜湯。奇怪的是中午吃麵包片趙鈺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現在聞到這麼香的飯菜氣味,他卻絲毫沒有食欲。

“放在那裡就行,謝謝。”趙鈺挪動著自己起來,坐在床邊對許觀星說。

他低頭便看見了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於是叫住轉身要走的許觀星:“幫我關一下屋裡的空調,太冷了,謝謝。”

許觀星聞言轉身,沒有聽趙鈺的話去關空調,而是徑直朝著趙鈺走過去。

“測一下。”許觀星把體溫計遞給趙鈺。

趙鈺反應慢半拍,他慢慢抬頭,沒有接體溫計,而是皺著眉說:“先關空調吧,我快冷得受不了了。”

許觀星用體溫計點了一下趙鈺的手背,說:“你這個房間的空調現在沒有開。”

趙鈺剛想說自己今天沒起來關空調,而後忽然意識到,可以通過主係統控製分係統,所以他屋裡的空調是被彆人停了。他接過體溫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很快讀數就出來了,電子屏幕上的紅色的數字非常醒目,趙鈺摸著自己的額頭說:“三十九點二,怪不得看東西都重影,原來是燒迷糊了。”

許觀星在醫生留下的一堆藥裡挑挑揀揀,拿出了兩個藥瓶分彆倒了一粒出來。

由於趙鈺低著頭沒注意到許觀星剛才的動向,所以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粒藥愣了一下,此刻不靈光的大腦費勁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愚蠢,他接過藥沒有就水,直接丟進了嘴裡。

倉促間有一枚藥沒有順利咽下去,附著在了喉嚨深處,趙鈺急忙抓過水杯喝水,可一口水剛進嘴便聽見許觀星說了一句似是解釋實則調侃的話。

“我挑剔得很,不喜歡帶傷有病的。”

於是趙鈺成功把自己嗆到了,咳得直不起腰,杯子裡的水隨著他抖動的手不斷蕩出來。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咳嗽。

許觀星在趙鈺成串的咳嗽聲中離開了房間,等趙鈺緩解過來後,屋裡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或許是身體難受的緣故,他莫名感到了一種孤獨感。要是這個屋裡一直都沒有彆人進來,他可能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在剛才有人在這裡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就覺得多一個人是多了一份熱鬨。

趙鈺拿起手機想給外婆打個電話,可又不想讓長輩們知道自己在趙家的狼狽樣子,於是手指沒有點下撥出。

白天大多數時間趙鈺都在睡覺,但剛才吃藥後困勁又上來了,他丟下早就自動熄屏的手機,打算放任自己睡過去。

正要進入睡眠的時候,屋裡響起了敲門聲。

趙鈺迷迷瞪瞪看過去,發現是李叔站在門口,睡意瞬間全部消失。他撐起身體,等著對方把來意說出來。

“小鈺……”李叔看著趙鈺的後背,隻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說不出話了,眼眶裡像是有淚花在閃。

看到李叔這個樣子,趙鈺放鬆下來。他趴回去,想說自己的傷不重,讓李叔不用太擔心。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李叔接下來的話給堵回去了。

“小鈺,不要總是這麼犟。”李叔抹了一下眼角,“你們總是這麼僵持著可怎麼行。”

果然是說客,趙鈺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枕頭想。

他不願意說難聽的話,於是閉上眼睛不去理會,想繼續睡自己的覺。

李叔像是看不見趙鈺的態度一樣,語氣真誠地勸說:“你們畢竟是父子,去和趙董道個歉吧,隻要你……”

“李叔。”

趙鈺開口打斷李叔的話,他從床上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李叔麵前。他看著眼前這位給過小時候的自己不少溫暖的人,沒有流露出絲毫憤怒的情緒,隻問了一句:“這些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趙霖想要你說的?”

李叔沒想到趙鈺會這麼問,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在他愣神之際,趙鈺邁腿從他身旁走過。

等李叔反應過來追過去的時候,趙鈺正站在電梯門口,他似乎沒有要李叔回答剛才那個問題的意思,伸手點了一下電梯按鈕:“就當是……最後幫我一次,用一下你的權限。”

李叔立即反應過來趙鈺這是要走,他皺著眉想再勸,卻看見了趙鈺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李叔。”趙鈺盯著他說,“你知道我的性格。”

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李叔歎了一口氣,上前帶趙鈺下去。在他們分彆的時候,李叔對趙鈺說了一句:“外麵沒有家裡好,想回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趙鈺沒有回應,徑直往外麵走。

電梯出口離大門不遠,但對於身上有傷的趙鈺來說,這段路走得格外久。他提前給自己叫了車,到門口的時候沒等兩分鐘司機就到了。

原本想直接去酒店的,但上車後趙鈺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汗珠,把目的地改成了醫院。

現在公司那邊趙鈺是不會去了,查舊事的人都沒回消息,趙鈺手上沒有事情,回酒店也是閒著,換藥還不方便,他索性聽從醫生建議在醫院住下了。

隻是每次吃藥的時候看著夾雜在其中的鎮痛藥,趙鈺都會想起先前許觀星不準醫生給他用這類藥,莫名有些心虛。

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怕不會是受虐成癮,趙鈺暗自罵自己。

人一旦閒下來就容易東想西想,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趙鈺總是不斷地回憶起許觀星對他說的那句話。老實說,如果僅僅是在那方麵討好許觀星一次,就能把馨芒拿回來,最大的受益方一定是他趙鈺。先不說尊嚴不尊嚴的問題,他本來就欠著許觀星不是嗎?

他本來就虧欠許觀星,他曾經對許觀星說過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找回來都可以。而唯一的問題是,他要怎樣做才會讓許觀星滿意?

趙鈺僅有的幾次情事經曆都是和許觀星在不愉快的情況下進行,他不知道如何取悅對方。且不論是哪方麵,他向來不需要討好任何人,所以他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經驗可以用來應對。

自己在網上胡亂查了一通後,趙鈺關閉那些亂七八糟的界麵,腦海中冒出來一個荒唐的念頭。

背上傷口剛結痂,趙鈺就辦了出院手續。先前住的那家酒店通知他房間內設備出故障在維修,其餘房間都被訂滿了。趙鈺退了房,打算換其他酒店。然而接連打了五六家電話,都以客滿為理由拒絕了他。

他才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操控。有能力做到這事的,除了趙霖,怕是沒有人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對付他。怪不得離開趙家的時候,李叔沒怎麼攔他,原來趙霖早有準備。

不得不說,趙霖這一招讓趙鈺一時間不知道去哪兒,他在A市呆的時間短,沒什麼靠得住的朋友。幫他做事那些人和他隻是雇傭關係,且眼下全都被他支到外地做事去了。

煩躁之餘,趙鈺看了下時間,反正現在還早,不如去做那件之前想好的事情。

金海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製,隻是白天不如晚上熱鬨。

趙鈺在這裡不算生客,他一進門便有服務員過來和他打招呼。他拒絕對方給他推薦的酒,直奔主題:“我要你牽線。”

說話間,趙鈺把一張照片和一個信封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打開信封看了一眼裡麵的鈔票,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今天就要見麵,沒問題吧?”趙鈺提了要求。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趙鈺朝著自己的包廂走。因為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今天沒有叫酒,趙鈺感覺無聊,又在網上搜索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

孫陽進入包廂的時候,趙鈺正在看一個視頻,他沒有戴耳機,外放的聲音直接鑽入耳朵,聽得人口乾舌燥。

那天在許觀星的公寓裡,趙鈺那架勢就是來尋仇的。孫陽以為自己及時裝可憐示弱逃過了一劫,沒有被許觀星牽連,卻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會被趙鈺找上門來。

介紹人隻告訴孫陽,說是一個出手闊綽的指明點姓要找他,他還以為是哪位財神爺駕臨,誰知道這是個煞神。

孫陽轉身就想跑,可手剛搭上門把手,就聽見後麵傳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你以為你能跑掉?”

那天回去後孫陽查了一下,知道了趙鈺和許觀星之間的仇恨。這位能找到許觀星的私人公寓,自然也可以找到他的家。

孫陽收回手,哭喪著臉說:“你有仇找你的仇人報好不好?我和許經理總共就見過兩次麵,我們不熟,您大人有大量,能彆拿我這種蝦米開刀嗎?”

“不是找你麻煩。”趙鈺關了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指頭隔空點了一下對麵的沙發,示意對方坐下。

孫陽忐忑不安地照做,他看了一眼趙鈺放在桌麵的手機,不由得開始好奇趙鈺的目的。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不是尋仇的話……難不成是來送財的?

指節叩擊桌麵的聲音讓孫陽回過神來,他看向手指的主人,等著對方開口。

隻見趙鈺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然後問了一句:“許觀星和你上床的時候,你是怎麼讓他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