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天,池瀟計算著。
從一號那天後已經二十三天沒有見到江禾了。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號。
在不見江禾的第五天,池瀟買了一棵玫瑰種。
這棵玫瑰已經有了三個花苞,露出了點花瓣的紅色。
他沒種過花,也不會種花,但他把這棵玫瑰養得很好。
他想著這棵玫瑰開花了會不會就能見到江禾了。
今晚的月還是和平常的一樣那麼亮,那麼圓,唯一不同的是今晚是中秋的月。
明明是普通的月亮,當附上意義它就會變得不凡。
池瀟在賀天舉家吃了中秋夜飯,和賀天舉他們一家說了一會兒話就回自己家了。
前兩年都是這樣。
玫瑰盆栽放在陽台,池瀟站在它旁邊,抬著頭望著月亮。
他在想著兩個人。
池瀟看向玫瑰,伸手摘下一片葉子。
卷起來,但過於柔軟吹不響,他就把它打開,放在手中心,看著它突然念起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
“秋中月。綿綿思憶,朝朝——望。”
池瀟把葉子放在圍欄的邊上,任由風吹掉它。
他摸了摸玫瑰花苞後就進客廳,拉好窗拉上窗簾。
回房間寫試卷。
上次考試他考得不錯。
-
“月。”
江禾站在窗前,抬頭望著月亮。
江應蒙打開門拿著藥和水進來。
江禾拉好窗簾,轉身動了動光著的腳又停下。
“我還,不想,睡覺。”
江應蒙把藥和水放在桌上。
“我,想看,月。”
“爸爸,能陪,我,看嗎。”
江應蒙走過去,和他站在窗前。
臉上有些疲憊,但看到江禾,他眼睛裡又有了一絲光亮。
江禾拉開窗簾。
一橫一豎地窗欄,究竟是囚禁了月亮還是囚禁了他。
鎖著他,監視他,他卻沒反抗過,他很聽話,江應蒙說什麼他都會按照江應蒙說的做,除了今晚。
江應蒙隻覺他反常。
但這明明是正常人的想法。
江應蒙牽起他的四指,緩緩抬起來,“小禾要去學校嗎?”
江禾點頭。
江禾屈起手指抓緊江應蒙的手指。
-
二十四的月。
月光照在身上,有些柔和。
藏起的心事,又和誰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