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仍是在院中練習著,其實這場麵在我看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每天花幾個小時練習一件事情很正常。
但是看到他雙手纏著的紗布隱隱透出紅色的血跡時,我還是覺得他對自己下手狠了點。
“還在練習呢。”樹下箭靶已經爛了好幾個,歪歪扭扭的被丟棄在一旁,從痕跡上看的出來,基本上箭矢都落在靶心,看來他對自己箭術的滿滿自信,有據可依。
“嗯。”聽到我的詢問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嗯了一聲後右手一鬆,又是正中紅心。
“好。”身後大哥突然出現鼓掌叫好,嚇了我一跳。
“大哥今日不跟著父親處理事務了麼?”平日裡大哥除了讀書,便是跟著父親學習各種事務,雖然他更想跟著表哥他們一起做生意,但是父親說做生意也要學會和官家打交道。
“今日想散散心便跟父親告了假,正巧趕上你解禁,我們兄妹好久沒一同出行了。”說完大哥看向阿澤:“那日看你和嚴家護衛比試,得知你劍法不錯,今日又看你箭術也極佳,不知阿澤還藏著多少我們不知道的驚喜。”
“習武之人,略懂一二罷了。”
“阿澤不必謙虛,我少時身體瘦弱,父親也曾為我強身健體請過師傅習得一二,可不是隨意被哄騙的門外漢。”
阿澤拱手抱拳:“承蒙大少爺抬愛,不過是些謀生的本事。”
大哥笑笑轉而向我問到:“今個表舅家給映蓉表妹的辦回歸宴,晚晚要去麼?”
“映蓉表姐回來了麼?她的病好了麼?”映蓉是原主的表姐,是原主表舅的小女兒,因為六歲時貪玩淋雪,當晚便一夜高燒。燒退後便整日昏昏欲睡,幸而表舅供奉的寺廟中有高僧給出一劑方子,服用後才稍有精神,可一旦停用便又昏昏沉沉。藥方裡有一味藥材高僧不願外傳,無奈之下表姐便被養在了山中廟裡,現在算起來也有差不多十年了。
“說是大好了,這病養了也十年有餘了。她前幾日剛回,說是還帶回了個一表人才,文武雙全的官家公子,正不知道怎麼顯擺呢。”
“表姐在廟中是如何遇到這位公子的?”出個家還能偶遇無雙公子,我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
“我也不知,不如待會見了麵你自己去問問?”
我點點頭,也是,聽當事人親口說的,總比二手三手添油加醋的故事靠譜。
“大哥,你就沒有相看什麼姑娘?”聊起感情上的八卦,我突然發現,這個家裡除了原主有個婚約,大哥和小妹的感情生活居然是空白,大哥比原主大兩歲今年都十七虛歲十八了,這太不正常了。
“顧好你,”本來想說顧好你自己,但是一想我現在的處境,未婚夫不知所蹤,大哥便住了口,“這些年一直在讀書和父親學習處事,這些事還未曾考慮過。”
哎,好吧,我看了一眼大哥,其實大哥長得不差,雖然沒有貌比潘安,但也是文質彬彬,一表人才,完美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父親的溫潤。雖然年少時也曾習武健身,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讀書人。而站在他身邊的阿澤雖然精瘦,但一對比便知兩人的差距。
“大哥,你該不會是想借我的護衛撐場子吧。”我猜想大哥方才說表姐帶回了個文武雙全的公子,怕不是擔心到時風頭被人占儘。
“不可麼?”大哥一臉理所當然,“是給我們家撐場子,更是給表舅家撐場子,阿澤這般身手必會讓那官家公子忌憚,若那官家公子不是良人,便可斷其心思,若那人能與映蓉表妹修成共好,日後也會因此不敢輕視。”
“你要去麼?”我看向阿澤。
阿澤被我問的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可以選擇的權利,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弓。
“不想去也沒關係,你便在家。。。” 見他半天不出聲,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我當然希望他去,正如大哥說的,可以挫挫對方銳氣,但是如果他不願就算了,也沒必要去勉強,另外也是擔心他這幾日的練習會有所影響,我看了看他手上的纏繞的滲血的紗布。
“我去。”阿澤利落地收了弓箭,這幾日的高強度練習算是告一段落了。
本來回歸宴理應是全家都要到的,但是父親最近事務太多,實在抽不開身,便由母親帶著我們三兄妹參加。到了表舅家和長輩們寒暄幾句後,我們三個小輩便被打發去找其餘幾個表兄妹玩。
我們一行人走到後院,隻見七八個少年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時不時爆發出拍手叫好聲。
走進一看,一紅衣少年正和三人對劍,隻見他劍如遊龍在三人中穿梭,絲毫沒有被對方人多壓製,反而遊刃有餘,仔細看他劍法克製,招招試探敵方要害卻又似差了分毫,就好像是在逗弄對方。
‘哼。’我輕笑一聲,這人並不拿出自己的實力,怕是在逗我們這群看客呢。
想不到這人不僅武功好,耳朵也挺尖,聽到聲音便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隻見他收起剛才逗弄對手的動作,三兩下便將三把劍打落在地,然後持劍直直朝我逼近。
身後猛地被人一拉偏向一邊,堪堪躲過了他的進攻。
我驚魂不定,怎麼穿個越這一個兩個都跟我過不去,每次都是刀劍將向的,難道是我八字和這個世界相克?
‘哼。’紅衣少年也輕哼一聲,似乎是在回應我之前的輕哼,“在下方才比試的時候聽這位妹妹似乎很不屑,不知這位妹妹是對在下有什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