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要不是自己沒做過,顧湘……(1 / 1)

要不是自己沒做過,顧湘湘都得信了秦縱的這番話。

秦縱又把視頻畫麵切回了剛才的第二個監控,公交車上的監控。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她指了指畫麵裡一個捂著黑色口罩,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秦縱,看著我的眼睛。”顧湘湘沒好氣道,“我沒有特異功能,沒長透視眼。他都把自己捂成那樣了,你要不說他是個男的,我都看不出來性彆。說吧,他誰,你們又準備怎麼把我跟他聯係起來。哎,我看執法局應該跟精神病院做鄰居,反正大家都是靠臆想。”

“你怎麼說話呢,彆太囂張啊,我們都是有證據的。”同事甲就跟吳非附體了一樣,一聽顧湘湘陰陽執法局就生氣。

“唉吆喂~你還委屈上了。”顧湘湘陰陽怪氣地拉著長調,拔高聲量,“我一個穿鞋一米六一的大——高個,體重81斤的大——胖子,竟然把瘦得隻剩200多斤,體長一百八九十公分的柔弱男人掛到了大天平上!

大天平算什麼啊,不過也就是隻有十幾米的建築而已,這也太低了,世界第一高峰也就是沒在麒麟市,不然我得把周淮掛到峰頂,輕輕鬆鬆毫無壓力。”

同事甲反駁她,“這說明你還有幫手,殺了周淮後,你們把他運到了市廣場。”

“那動機呢,為什麼要殺他。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他。那天在蒹葭會館,我是第一次見他。”

顧湘湘據理力爭,“你們是在針管上發現了我的指紋,也隻能說明你們去找針管的時候,有人提前把指紋弄了上去。當時在現場的人裡,除了我還有會館的經理和陪酒女。你們隻是判斷了一個大體的遇害時間。那個時間段裡,周淮他們剛從包廂裡出來,然後遇到了我,那包廂裡的其他人也有嫌疑。你們去查了嗎?你們以為這監控視頻是指證我犯罪的證據,恰恰相反,這是證明我清白的證據!”

顧湘湘此話一出,秦縱看向她,問,“哦,怎麼說。”

“看時間。”顧湘湘下意識抬手指監控,但手被銬著,“給我開開。”

“說話用不著手。”同事甲認為顧湘湘損害了他作為執法者的尊嚴,語氣更加暴躁。

“兄弟,我瞅你這情緒波動太大,抽空去精神科查一查,搞不好你有點躁鬱症,彆拖啊,時間一長說不定得個精神分裂啥的,那可就真得進精神病院了。”顧湘湘這話說完,對方更生氣了。

“你針對我!”同事甲就跟被人戳了痛點一樣,惱羞成怒。一時沒控製住情緒,竟然上前抽顧湘湘。

好在秦縱沒有坐視不管,趕緊攔住了同事甲,這才沒讓巴掌落在顧湘湘臉上。

但正是他這舉動,讓顧湘湘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疤,雖然同事甲帶了一塊腕表遮擋,但顧湘湘還是看到了。

“等會。”顧湘湘喊住同事甲,“你自殘了?”

“你有病。”同事甲胸口上下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哎,秦縱,我建議你這位同事近期去趟醫院精神科。”顧湘湘見對方不冷靜,便轉對秦縱說,“他特彆像我在精神病院照顧過的一位患者。我那位病人就會重複做一些固定的沒有意義的行為,如果他做的時候被打斷,就會暴走,特嚇人。”

許是顧湘湘喊秦縱名字喊的太過自然,秦縱一時有種錯覺,她不是在審訊,是在給朋友拉架。

秦縱看向顧湘湘,“心真大。”

這時候她還有心思管彆人。

顧湘湘卻極其認真,“我沒開玩笑,監控的事,待會再說。先說下你這個同事。我見過很多精神障礙的病人,還是要儘早介入治療的。我問一句,兄弟,你最近身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比如經常會幻聽?”

“你胡說八道這些,也不能證明你沒罪。老實交代犯罪經過!”同事甲耐心耗儘。

顧湘湘就知道自己這麼說,沒人信。畢竟有相似的症狀不代表就是得了那種病,就跟感冒鼻塞會鼻涕,但不能說流鼻涕就是感冒了,也可能是花粉過敏引起的鼻炎。

情緒不穩定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可能就是人家單純心情不好,脾氣暴躁。

隻是顧湘湘發現同事甲的很多行為真的跟她在精神病院的患者很類似:

“你同事手腕上可不是隻有一道新疤痕,還有些陳舊傷,時間挺長了。他每次問話都會敲桌子,我一開始沒當回事,個人習慣嘛,你也敲了。但是他是每次都敲,中間有次他說話的時候,你遞了資料給他。”

顧湘湘停頓了下,特誠懇的說,“那個我先跟你同事道個歉,作為一名專業的護理,我不該拿他的病去刺激他,對不住了啊兄弟,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你是真有病。”

“你沒完沒了。”她這一解釋,更讓同事甲怒火中燒。“你個殺人犯,早晚槍斃你。”

“秦縱,你看看他,嚇唬我!好怕。”

顧湘湘裝慫,但看秦縱根本沒搭理她,她又自討了個沒趣:

“我是講證據的。接著說,他接過你的資料沒空敲桌麵,我眼看著他表情變了,情緒立即就變得不安起來,後麵換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他又在敲桌子,表情看起來特興奮,好像有什麼好事似的,剛剛你看他,說暴躁就暴躁起來了,你們這麼冤枉我都沒發脾氣。當然啊,我也不是專家。就單他自殘這一條就該去看看醫生。”

顧湘湘心說,“你們憑著幾個破監控,就說我是殺人犯,那我根據自己的觀察推測出你們中間有個精神病也很合理。”

秦縱看著顧湘湘洋洋得意得意的小表情,莫名覺得熟悉。

這時同事甲似乎忍耐到了極點,“我看你不是在精神病院上班,你就是神經病。”

他歇斯底裡,竟對秦縱也動了手。

秦縱被突然發難,原本攔著同事甲的胳膊,一陣發麻。一道藍色電弧已經奔著顧湘湘的麵門而去。

顧湘湘顯然也沒反應過來,等她想躲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她是被固定在審訊椅上。

“你……”顧湘湘正麵硬挨了一下,原本以為得重傷。畢竟她見識過執法局其他異能者的能力。

結果她就是嘴巴麻了一下,暫時不能控製表情而已。怎麼說呢,同事甲的這一怒,也就是一怒。

還沒她小時候拿兩乾電池做實驗差點引起火災,被媽媽發現挨了一頓揍的傷害大。

而同事甲這一通發力後,人也竟跟虛脫了一般,疲軟的癱倒下去。

“他這是碰瓷啊,我可沒還手啊。”顧湘湘緩過勁,“他這而不光是有精神病,這身體也得好好檢查啊。”

“來人。”秦縱卻眉頭深鎖,這個同事是趙如意從其他科室安排過來的,不是她行動隊的人。但執法局擁有異能的執法者她都認識。

異能檔案裡並沒有這名同事。他就是個普通人。那他怎麼突然擁有了異能?半路變異?

很快,同事甲就被抬了出去。

“哎,你們記得給他找個精神病專家看看。”顧湘湘的心操得比大海都寬。

插曲過去,局裡又安排了其他人過來,審訊繼續。負責審訊的其中一人依舊是秦縱,另一位是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坐在那裡不怒自威,雖然沒有說話,但透著上位者的氣勢。

顧湘湘盯著中年男人看了會兒,猜出了他的身份,然後咧嘴一笑,“喲,林局都來了,我這麵子可真大。”

中年男人正是執法局的局長林笙。顧湘湘跟這位林局長也算是舊相識,她小時候,林笙還抱過她。

不過那時林笙還不在執法局,當時林笙是顧父的助理。後來顧父覺得他是個人才,便寫了內推,林笙調去了執法局。

“哦,你認識我。”林局開口,他指了指鏡子上方的攝像頭,“剛才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對執法局很熟悉啊。”

“秦縱沒告訴您是從哪兒把我抓回來的嗎。”顧湘湘瞥了眼秦縱,“如果我沒有被卷進這場鬨劇裡,這兒應該看到筆試成績,就等著參加司法監察選拔考的麵試了,所以對司法監察這塊也是略有研究。本來我跟林局是能做同係統的同事的,現在卻隻能蒙冤受屈做你們的替死鬼。”

“替死鬼?”林局皺眉,“什麼意思。”

“您就彆裝了,你們不是著急要結了周淮這個案子。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沒有抓到真凶,而我一個孤兒,沒有背景沒有依靠,剛好又因為某些巧合被卷了進來。用我頂了凶手,既能結案給上麵交代,又沒人會替我追究。隻是沒想到啊,外人都說林局長是青天在世正直無私,可現在看來,本該伸張正義維護法紀的執法局,現在也要變成可憐人的冤死地。”

就算對方是局長,顧湘湘也是一點麵子也沒留。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之前對著攝像頭說要舉報秦縱,也不是單純想給秦縱找麻煩,她是要引出林笙。

她要自救。

顧父還活著時候,跟她談起林笙,說這個人能力是有,野心更大,好在他為人正直,很看重聲譽。算得上是個人才。進了執法局後,他也是一路高升,這不現在都做到局長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