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住的地方是一個老小區,雖然破了點舊了點但是是謝憐唯一可以全款買下的,當然買下來之後謝憐連著吃了三個月的饅頭夾鹹菜。
謝憐把車停進了車庫裡和三郎一起下了車,下車的時候謝憐怕這車再跟上次似的連忙提前試了一下鑰匙,還好還好,要是夾住了三郎的衣服那就太不幸了。
三郎乖乖的下了車還順便幫謝憐把車上的東西抱下來了,謝憐本來想自己拿的但是三郎非要抱著,他隻好作罷。
進了單元門兩個人坐上了電梯來到了17樓。
謝憐用鑰匙打開門熟練的摸索到了開關將客廳的燈打開了,兩個人進了門換上鞋放下東西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三郎四處打量著這個小房子,雖然隻有80多平但是被謝憐布置的很溫馨,燈光都是微黃的顯得屋裡暖暖的,客廳正中間擺著電視機,背景圖是寫了八個大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這是哥哥自己寫的嗎?好字啊。”三郎駐足在那大字麵前問道。
謝憐端來兩杯牛奶遞給了三郎一杯笑道:“我自己閒來無事寫的,喝杯牛奶吧,助眠的。”
三郎接過牛奶說了句謝謝開始慢條斯理的喝著牛奶。
謝憐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住的,雖說是兩室一廳但是側臥連張床都沒有根本不能住人,看來隻能自己睡沙發,讓三郎睡臥室了。
謝憐走進臥室拿出來一套自己穿過的睡衣,隻希望三郎不要嫌棄,他走出來將睡衣遞給了三郎道:“三郎,我家實在是沒有新的睡衣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穿這個吧。”
“哥哥收留我我怎麼會嫌棄哥哥呢,那我先去洗澡了。”三郎喝完了牛奶把杯子洗出來重新放好了然後接過了謝憐遞過來的睡衣。
三郎拿了毛巾自顧自的去洗澡了,謝憐則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反正明天他開始放假了大不了就多熬一會兒。
三郎洗澡的速度也挺快的,沒一會兒水聲就停了隻見三郎穿著他睡衣走了出來,隻不過他比三郎矮也比三郎瘦,三郎穿著他的衣服顯得緊繃繃的。
“嗯,還合適嗎?要不要換一下?”謝憐看他這樣怕他穿著不舒服連忙問道。
三郎笑了笑搖搖頭:“很合適,謝謝哥哥。”
然後就走到了謝憐麵前跟模特表演似的還轉了一圈。
“你頭發還濕著呢,我幫你吹一下吧。”說著謝憐已經拿出了吹風機。
“真是麻煩哥哥了。”三郎搬了張小凳子坐到了謝憐麵前托著腮看上去像極了個被家裡人寵壞的小屁孩。
洗了澡三郎的頭發也散了下來,謝憐的手指在他的發縫裡穿過另一隻手拿著吹風機呼呼的給他吹著。
當然除了吹頭發其實謝憐還是想檢查一下他是人是鬼,剛才在小酒館聊了那麼多謝憐不會真的以為他就是個懵懂無知跟家裡人吵架賭氣離家出走的小少爺,至少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如果不是神,那就隻能是鬼了。可是鬼的法術都這麼厲害嗎,居然變得跟人一模一樣甚至連影子都有。
吹了好半天,三郎覺得他的頭發都要被吹冒煙了,但是謝憐還在仔細的抓著他的頭發看著。
三郎見狀之後無奈的出聲提醒他:“哥哥,我頭發都要被你吹冒煙了,還沒好嗎?”
謝憐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明顯了,急忙關了吹風機尷尬的笑了笑。
“既然都吹乾了,那就去睡覺吧。”尷尬的太子殿下往臥室裡走著,絲毫沒注意到他剛才同手同腳了。
三郎似是很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起身也跟謝憐一起進了臥室。
謝憐帶三郎來到了臥室,他指了指床說道:“你睡在這裡就行。”
說著轉身就要出去,但是三郎立馬拉住了他的手一臉不解。
“哥哥你睡哪裡?”
謝憐指了指外麵說道:“我在沙發上睡就好了。”
一聽謝憐這麼說三郎可不樂意了:“那怎麼可以,我來打擾你本來就很冒犯了,現在你還把主臥讓給我不合適的,哥哥。”
這孩子還挺有禮貌的,真是討人喜歡。
“沒關係三郎,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睡沙發的道理?”謝憐說道。
但是三郎擋在了門口死活不讓他出去,謝憐又不可能打他隻好扶額道:“三郎啊,那你說怎麼辦呢?”
三郎這才放鬆了些勾了勾嘴角:“那還不容易,我們一起睡不就好了?”
這倒不是不可以,他以前經常跟風信和慕情一起睡的,男人和男人睡一張床又不會發生什麼,就是他覺得這床太小了可能有點擠。
“那好吧,我們一起睡。”謝憐拿起了自己的睡衣,“我也去洗個澡,你等我一下。”
三郎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坐到了床上輕輕的撫摸著被謝憐鋪的平平整整的被褥,床頭還放著一本書,謝憐睡覺前都有看書的習慣,倒不是他有多喜歡看書而是他總是失眠看看那些根本看不懂的書他很快就能睡著。
很快,謝憐也洗完了澡擦乾了頭發走了進來看到三郎乖乖等他的樣子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了個念頭:他以前還是太子的時候某位太子妃是不是也會這樣洗乾淨了等著他?
不,這個想法太可怕了!謝憐心裡連忙默念了好幾遍道德經把那點汙穢念頭扔了出去。
謝憐關上臥室的門也坐到了床上,三郎手裡拿著一副撲克牌盤腿坐在了床上笑嘻嘻的看著他:“哥哥,我睡不著不如來玩會兒?”
謝憐看了眼他手裡的撲克牌,想了想自己的失眠情況也就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就坐在床上玩起了撲克牌,謝憐拿出手機挑了首花城的歌播放著,花城的人和花城的歌簡直是一對反義詞,花城可能脾氣爆,但是他的歌卻都是溫柔如水的。
“哥哥運氣真好。”三郎無奈般的把自己剩下的幾張牌攤開道。
說實話謝憐以前打牌打一次輸一次,他買來撲克牌也隻是自己跟自己打,這樣反正都是他贏,好讓他有個安慰。
“我……”謝憐有點驚了,莫非是這小孩運氣太好把連著他也帶好了?
謝憐抬頭看了眼鐘表發現已經快兩點了,這下必須要睡覺了。
兩個人收起了撲克牌一人躺在一邊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今天有點累了又太晚了,謝憐覺得他不用看書也能睡著的,伴隨著花城的歌聲謝憐沉沉的打了個嗬欠慢慢睡著了。
睡著了的謝憐經常會做噩夢,他會夢到前世發生的事,還會夢到這一世經曆的苦楚,這讓他在夢裡看到了一遍又一遍那些苦難徹底釘在他的骨子裡融合進了他的血肉,讓他怎麼都甩不掉忘不了,這些痛苦的記憶可能還要跟著他繼續去下一世或者更遠。
三郎本來就沒睡著聽到謝憐那邊的異樣慢慢的起身抬手輕輕的安撫著噩夢中的謝憐,然後變出一盒安魂香也不管明天謝憐發現了怎麼回答了,點上之後三郎又加入了自己的法力很快就讓謝憐安神下來。
漆黑的夜裡三郎支撐起一邊身體滿眼溫柔的注視著謝憐,許久才躺回去中規中矩的道了句:哥哥,晚安。
謝憐本來做了一場噩夢,他夢見一隻怪獸要把他吞入肚中但是突然出現了一隻火紅的狐狸,那狐狸神了似的一腳把怪獸蹬入了萬丈深淵然後變成了一個人形緊緊的抱住了他,這個感覺就像那天在空洞裡接住他的那個感覺一樣。
謝憐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被一陣門鈴聲驚醒了。
謝憐猛的從睡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居然都快十二點了!
他又看了眼旁邊,三郎還在他身邊沉沉的睡著,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調整了姿勢三郎此時居然抱著他的手臂像極了……像極了他夢裡的那隻狐狸。
不等他多想門鈴聲就又響起來了,三郎被吵的也睜開了眼睛。
謝憐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急忙去開門,來到門口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謝憐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又關上了門跑回了臥室。
此時的三郎隻穿了一條內褲他剛抓起床上的褲子要穿上,但是謝憐沒注意到這些直接拉著三郎打開衣櫃不由分說的把他塞進了衣櫃了。
“不好意思啊,三郎,委屈你一下,要是讓我表弟看到你他要瘋了!”謝憐說著關上了門整理了一下自己這才又回去開門。
謝憐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打開了門笑道:“表弟,你怎麼來了?”
好不容易才敲開門但是又被關在門外現在又被打開門的戚容還沒有反應過來。
“表哥,你什麼意思呀,我來看你你還把門關上?”戚容不滿的說。
“家裡有點亂,我剛才收拾了一下,快進來吧。”謝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把戚容迎了進來。
戚容把帶來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說道:“這樣啊,表哥,我上次跟你商量那個重新出道的計劃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謝憐就知道他是為了這事來的,他倒了杯水遞給了戚容說道:“不急啊,我再考慮考慮。”
戚容是他最大最實在的粉絲,不管謝憐變成什麼樣戚容那都是絕對擁護他的。
謝憐記得戚容是他的表弟,所以在遇到戚容後就讓他叫自己表哥,當時把戚容開心的差點把自己扔出去。
後來謝憐被雪藏,戚容也沒有放棄他一直想各種辦法讓他複出,但是謝憐考慮到種種不想再折騰了就沒有答應過戚容。
但是戚容不死心啊,他覺得謝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明星,就算出了那是也是那個人活該,然後他就纏了謝憐十年。
謝憐知道他是好意,隻能一再推脫想著或許那天戚容自己就能想明白了。
藏在櫃子裡的三郎屬實是委屈了,他本來就腿長個高在這個小小的衣櫃裡躲著抬個手都很困難。
要是三郎頭上有朵花現在估計都是蔫的。
哥哥乾嘛要他躲著那個廢物,他又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