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您去跟那位先生拚一下桌?”調酒師好心的提醒道。
看來也隻能這麼做了,他深吸了幾口氣走過去站到了那男子麵前說道:“先生,可以拚個桌嗎?”
那男子轉過頭來看向了他紅眸閃了閃勾了勾嘴角:“當然可以。”
謝憐如釋重負般的坐了下來,紅衣男子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輕輕的靠在了後麵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十分慵懶。
見紅衣男子沒有搭話的意思謝憐也不好意思說,乾脆拿出了手機繼續補課。
“謝憐,昔日的頂流今日的糊咖,曾經的‘花總’‘世界中心’現在的‘破爛群演’‘街頭藝人’”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他的信息,他都銷聲匿跡多少年了啊,隨後他無所謂的笑了笑自我安慰般的道,“罷了,眾人平等,眾星平等。”
“是嗎?若是真的眾星平等那那些捧高踩低的廢物不就都沒了嗎?”沒想到對麵的人突然開了口讓謝憐有點吃驚。
不過他說的也對,剛才謝憐說這話有一部分也是在自我安慰,畢竟在他落魄之後他也是親身體驗過那種感覺的。
“嗯,說的也是。賀玄,蟬聯五年的金影獎影帝,一年隻演兩部但部部精品……為什麼賀玄有個“黑臉哥”的稱呼?”不等謝憐查一下紅衣男子又開口解答了他的疑問。
“因為賀玄不管對誰總是黑著一張臉,要不是演技太好很多人都看不慣他那個樣子的,所以這個外號算是諢稱也算個愛稱。”
想到今天在公司看到賀玄時他的確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大概像賀玄這種人就要有些距離感吧。
“這位朋友你好像了解的很多啊?”謝憐收起手機道。
紅衣男子擺了擺手笑道:“沒有,隻是了解了一些有趣的八卦而已。”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姓謝單名一個憐字,叫我謝憐就可以。”想到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謝憐就問道。
紅衣男子起身坐好轉了轉桌子上的杯子道:“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郎,因為和家裡人吵架所以才跑出來喝悶酒的。”
“好,三郎,你知道的那麼多,那你了解花城嗎?”謝憐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點了點頭問道。
三郎微笑道:“知道,不知道哥哥想問關於花城的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
三郎看上去的確是比他小,叫他哥哥也是挺正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謝憐總覺得這聲哥哥叫的他心都亂了。
不對啊,我明明都不認識他的!謝憐在心裡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喝了一口冰水才好點。
“嗯,那你跟我講講花城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據靈文他們說花城似乎是個靠著家世在娛樂圈裡為非作惡的頑皮少爺,但是謝憐沒有這麼覺得。
三郎沉默了一下隨後才一字一句的道:“花城是個很無聊的家夥。”
這個答案倒讓謝憐有點意外,他以為三郎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評價,最後居然說了個似乎完全跟花城不搭邊的詞。
“為什麼這麼說呢?”謝憐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總是挑事啊,那麼小的年紀在娛樂圈裡逮住人就罵,可不是無聊嗎?”三郎有理有據的解釋道。
比如廉純嗎,謝憐之前已經想起了這個人,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謝憐也覺得廉純是個挺不錯的前輩,但是自從那件事過後他就徹底改變了這個想法。
“你說的也是,說到底也是小孩子的惡作劇罷了,可是他不是還有個哥哥嗎,難不成他的哥哥也很無聊?”
“哥哥?”三郎重複了一下這句話似乎閃過了一絲心虛然後道,“你是說魏無羨?哥哥你可能有所不知,花城才是哥哥,魏無羨是弟弟。”
“聽三郎這麼說我倒是覺得這個花城並沒有那麼無聊或者惡劣,要是以前我真的想跟他認識一下呢。”是的,要是以前的話說不定早就可以合作了,但是現在他根本不可能見到花城的。
“我覺得倒不必,認識一個人全憑緣分,若是沒有緣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想搭理。”聽得出來這小孩是在哄他開心,謝憐也忍不住彎了嘴角。
三郎把自己已經喝空的杯子推到了謝憐麵前道:“有些口渴了,麻煩哥哥添些水。”
謝憐把自己的水分給了三郎一些,三郎心滿意足的拿回來放在嘴邊一點點喝著像是在品嘗什麼楊枝甘露一般。
兩個人一同看向了窗外,此時天已經黑的很徹底了,當窗外有個鬼魂飄過去後謝憐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中元節?怪不得我傍晚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人在準備祭祀的東西呢。”謝憐微微扶額心裡哀歎自己的記憶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嗯,剛才那隻鬼飄過去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三郎托著腮看著外麵嘴裡說出來的話可跟他的表情完全不符。
謝憐一聽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三郎,你剛才說什麼?”
三郎似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轉過頭來臉上依舊風輕雲淡,嘴上說的話很是可憐但是語氣卻實在不能讓人同情。
“抱歉哥哥,我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謝憐看了眼花城麵前的酒杯心裡暗暗想道,他剛才是給三郎倒了杯白水吧,應該不是綠茶吧。
“哥哥,我好害怕,你不會怕我吧。”三郎的臉色終於鬆動了一點點還小心翼翼的拽住了謝憐的衣角似乎是頗為可憐。
就這種情況下謝憐心裡居然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三郎啊,你這個糟糕的演技要是在娛樂圈演戲估計要被罵慘了啊。
“你,你怎麼也能看見那東西的?”謝憐自然沒有忘記正經事回過神來問道。
“嗯,天生的,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到了一開始還經常嚇哭呢,不過後來就習慣了。”三郎放開手乖乖的回答道。
既然三郎有這個本事那他會不會知道關於仙樂國的事呢,謝憐能察覺出這個少年對他沒有惡意,再說了他都是神了說不定三郎就是個鬼呢。
“那三郎你聽說過仙樂國嗎?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個道士專門負責降妖除魔,我聽說很久以前有個仙樂國,我這次要降服的妖怪就跟仙樂國有關,所以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謝憐的演技可要比三郎好太多了,一通謊話下來都不帶臉紅的而且還加了手勢說的有模有樣。
三郎似是認真的想了想突然湊近了一些道:“哥哥好厲害啊,還會降妖除魔呀。”
謝憐沒想到他居然突然靠近了些,這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的彆開了眼去看彆的地方,嘴上依舊說著:“隻是皮毛而已。”
三郎笑了笑坐了回去這才道:“知道,我以前看過一本古書上麵就提到過仙樂國。”
他真的知道?這讓謝憐有些意外了,他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著這孩子真能回答他,但是三郎說得有理有據想必是真的知道一些的。
“那可以跟我講講嗎?”
三郎點點頭繼續道:“仙樂國是很久很久以前中原之地的一個古國,古國有位尊貴的太子殿下,那位太子殿下在上元祭天遊悅神時救下了一個墜樓小兒,太子殿下前途無量17歲就飛升成神位列仙班了。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很可惜的事情,仙樂國也就不複存在了。”
三郎講的跟他回憶起來的差不多,唯一一點就是他並沒有記得他救過一個小孩,不知道是書上寫錯了還是謝憐他自己沒有想起這件事。
“的確很可惜,那後來那位太子殿下怎麼樣了?”謝憐想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是殉國了還是被帝君處死了?
這個問題三郎卻遲遲沒有回答他,本來玩著杯子的手也停了下來,過了好半天三郎才回答他:“不知道,那本書上隻講了這些。”
“那改天可以讓我看看那本書嗎?”考慮到各種原因謝憐也沒有多問然後又換了個話題。
三郎這次答應的十分爽快:“當然可以。”
快要十二點了,謝憐覺得今天真是太晚了他要回家了,好在今天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謝憐站起身來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三郎也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突然一拍腦袋懊惱道:”跟哥哥聊的太開心都忘了,我睡大街吧,都無所謂的。”
謝憐這才想起來他跟家裡人吵架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比較叛逆要是讓他回去隻會適得其反,讓他睡大街謝憐是看不下去的。
“那怎麼行,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晚上還是會涼的呀。”謝憐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三郎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沒關係的,我可以適應的。”
謝憐歎了口氣想了想道:“三郎,你若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家,你一個孩子在外麵太危險了,萬一有人販子怎麼辦?”
三郎聽到這話眼裡好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隨後就站起來走到了謝憐身邊笑眯眯道:“那就麻煩哥哥啦!”
三郎坐著的時候謝憐能看出來他是個子挺高的,但是沒想到他站起來這麼高,現在的孩子都是吃激素長大的嗎,怎麼一個個都這麼高!
出了小酒館謝憐發現鬼魂越來越多了,這地方本來就偏遠濕氣重,所以來的鬼也多,好在那些鬼隻顧著遊玩並沒有傷害人的意思。
謝憐帶著三郎走到了他的小破車麵前,本來他覺得沒什麼的但是讓三郎坐這小破車是不是委屈他了,三郎雖說離家出走但是從衣著打扮來看絕對非富即貴。
“我可以坐在哥哥的副駕駛嗎?”三郎一臉真誠的看著謝憐。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他也沒有女朋友根本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
“當然可以,隻要你不嫌棄就好。”謝憐說道。
“哥哥真好。”三郎笑道隨後走到了駕駛位的門前打開了車門向謝憐伸出了一隻手:“哥哥,勞累了。”
這種事應該是他來做才對,但是三郎都這麼說了他隻好走過去十分配合的拉住了三郎的手坐進了駕駛座。
講道理,謝憐此時覺得他開的不是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裡都響的小破車,而是一輛賊高端賊優雅的名車。
三郎關上了車門這才坐到了副駕駛上,謝憐開著車一路平坦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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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你一個人在外麵遇到人販子怎麼辦?
三郎:把在銅爐山受過的苦都想了一遍才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