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意識前,她隻記得儘可能用最堅硬的冰覆蓋在自己的心臟處。可倒地之前,仍然聽見了手裡劍襲來破開冰層,那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哢嚓”破冰聲。
“咳咳——”代月咳出一大口血,在陷入昏迷前她終於意識道,鼬哥這是真的想殺了她。
“佐助……”代月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佐助。
“啊啊啊!”又一個人在佐助麵前倒下,而且還是代月,這個被全家人默認是妹妹的人。
佐助蹲下身去拍代月,結果摸到了一手血,他感覺自己快精神崩潰了。
“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殺我的話,就怨恨,詛咒吧,然後醜陋的苟活下去吧。不斷逃避逃避,隻是為了活著,然後有一天等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後,就來我的麵前吧。”鼬冷眼旁觀這一切,對佐助講出了這最後一段話。
說完他跳上房子離開,佐助追上去用手裡劍打掉了鼬的護額。
“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鼬麵無表情繼續說,“現在你還太弱小了,你的怨恨遠遠不夠。”
佐助滿臉悲痛地望向鼬,開啟了一勾玉寫輪眼。
鼬閃身離開前,流下了兩行淚水,佐助看得不甚清晰,再後來就倒地不起了。
……
木葉病院內。
代月已經躺著3天了,她心臟處的傷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冰遁形成的冰化開了好大一灘血水。
所以隻是看著嚇人。
這期間她又做夢了。
見到了佐助的母親宇智波美琴,也是代月的養母,這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她陪著美琴坐在地上哭了不知道多久,隻能默不作聲與她虛抱著,以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母親,您沒有反抗嗎?”代月回憶起屋子裡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
“不用……反抗。”美琴這麼說。
“嗯……”代月苦惱歎氣。
她跟美琴在這裡待了許久了,明明是死後的世界,對方卻還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
代月又不好撒謊說自己是死了來見到她的,因為這樣除了讓美琴更難過外沒有任何好處。
“佐助他……”代月一直不願意離開也是有這個原因,她怕醒來隻剩自己一個人了,所以一直賴著不走。
美琴聽到佐助才終於恢複了些精神:“佐助應該沒事。”
這句話讓代月也勉強能振作起來,她好像有點勇氣去麵對明天了。
“母親,為什麼宇智波要走到這一步……”代月精神狀態很差,有一部分原因是美琴什麼都不願意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心臟處的傷似乎影響到了她的靈魂。
明明在夢裡跟美琴見麵,卻還是時不時抽痛。
“你該走了。”美琴搖搖頭,閉上眼睛開始趕人。
代月聞言,拿手蓋住自己這雙已然失去了神采的眼睛,起身離開前丟下一句“來見你的應該是佐助才對”。
……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代月醒來後不自覺皺起眉,仰頭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
門口護士不大不小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進來。
“是啊,宇智波被滅族了,隻剩下兩個小孩子……”
“不過那個女孩能活下來多半也是因為不姓宇智波,才沒被下狠手……”
“真是可憐,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接受這種事情。”
“……”
“嘩啦——”病床邊的白簾被人輕輕拉開。
代月循聲看去。
是佐助,拉著張苦瓜臉出現在她麵前。
不過她也沒資格說彆人。
“代月……”佐助啞聲叫她的名字。
代月輕輕點頭,強撐著身體坐起,就算見過了逝去之人,她心裡的難受卻沒有半點被疏解。
她本想安慰佐助,卻連笑容都擠不出來,隻能板著臉講話:“佐助,你知道嗎?本來我打算長睡不起的。但是我做了個夢,夢見你還活著,準備獨自麵對這一切……就沒忍心,強行讓自己醒過來了。”
佐助隻是點頭,沒什麼表情,跟代月在夢裡的狀態有得一拚,都是行屍走肉。
代月閉了閉眼問佐助:“我躺多久了?”
“3天。”佐助說。
代月鬆了口氣:“看來我的傷不算嚴重,那佐助你身體沒受傷吧?”
“我沒有。”佐助說。
代月嗯聲,也不知道先前那種來自靈魂的痛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醫生說你心臟外麵的皮膚有被凍傷的痕跡,我知道是你用了冰遁抵擋傷害。”佐助陳述道。
“嗯。”代月點頭。
“可就算是這樣,都險些丟掉性命,那些事情果然都是他做的,”佐助眼中帶著一絲狠厲,“我一定要殺掉他報仇。”
“嗯,”代月沒什麼精神,但又覺得不該繼續躺下去了,“佐助扶我一把,我躺夠了。”
“你還是好好休息,傷口還沒有愈合……”佐助靠過來阻止代月不顧身體地大動作折騰。
代月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飛快拆掉了輸液管,翻身下了床。
“佐助你彆講話,我頭疼。”代月隨便找了個理由,借著佐助的手站起來,結果心臟突然一陣刺痛,猛地跌下去。
“喂!”佐助飛速接住人。
代月就被佐助半抱著的姿勢,臉色慘白捂住心口,痛苦呼吸。
“難道我有心臟方麵的病症嗎?”
佐助搖頭:“醫生說沒有。”
又過去兩分鐘。
“好了,走吧。”代月鬆開佐助的手,疼痛總算消失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逞強的?”佐助歎了口氣,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呢。
“不是逞強,”代月和佐助並排走出木葉醫院,“我是餓了。”
佐助:“……”
最後他們在一樂麵館吃麵,代月挑挑揀揀半天才吃一口。
“說餓了的是你,現在不吃的也是你。”佐助很是心累。
“啊。”代月給出了個毫無意義的回答。
“吃好了就回醫院去。”佐助這次的回答帶了些許強製意味。
“不去,要不你就殺了我。”代月又吃下一口麵。
佐助很是心累,就沒見過比他還消沉的人。
代月無法控製自己此刻的情緒,她擁有著三段記憶,沒有一段是美好的。
第一段伊南千羽11歲的記憶,從小沒有父母,孤苦無依,記憶還停留在福利院。
第二段是千島代月5歲前的記憶。父母拿她幼小的身體擋劍,險些被刺穿心臟,最後是鼬救了她。
第三段其實是接著上一段的,隻是她下意識將兩者分開,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至於悲慘之處……也不用多說了。
“算了,跟我走吧。”佐助付了錢起身。
代月點頭:“去哪裡?”
隻要彆去醫院就行。
“走就行了,問那麼多做什麼。”佐助顧及到後麵人的身體,特意把步子放得很慢。
繞過一個路口後,代月突然跑到佐助前麵,佐助當場愣住,反應過來後追了上去:“喂!你傷還沒好!真不要命了!”
“我們比誰先到南賀神社!”代月回頭大喊,“贏的人今晚要做大餐給對方吃!”
佐助臉色一變,驟然加速,隻幾十秒就超過了代月。
代月在後麵狂追:“佐助你沒聽明白嗎!是贏的人做飯!”
“我當然知道!”佐助黑著臉回答,“因為你做的飯狗看了都嫌棄!”
“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做飯可是我的愛好!”代月對做飯的執著,竟讓她忘記了身體的疼痛,狂追猛趕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那我建議你換個愛好。”佐助氣喘籲籲停在終點。
“哼。”代月繞開佐助,往裡走去。
南賀神社榻榻米下麵,果然有一處集會所。
代月靠在牆邊等待。
“原來如此。”佐助思索著點頭。
本來佐助不講這句話代月還不會感興趣的,可他偏偏擺出一副知曉了多大秘密的模樣,看得人牙癢癢。
“上麵寫了什麼?”代月狀似無意詢問。
“沒什麼。”佐助搖頭。
代月:“?”
你這家夥……
算了,代月也不是很想管他們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再晚些時間代月跟著佐助到了一處新住所,雖然足夠他們兩個人住,但還是比不上原先在宇智波的家。
等飯期間,代月第三次被佐助從廚房裡趕出來後,心情很是低落。
“喂,佐助,我們不能回宇智波家裡住嗎?”代月閒得無事問道。
“被查封了,不行。”佐助先擺上一道番茄炒蛋,香氣四溢。
“好吧,或許可以偷偷回去。”代月夾了一塊番茄放進嘴裡。
對於代月的說法,他隻能回一句“嗯。”
“嗯?你沒加糖啊,這個番茄有點酸。”代月凝眉,想要起身去廚房,結果被佐助一把按下坐好。
“不許去,我不愛吃甜的。”佐助說。
代月隻能坐下,品嘗著這人世間酸甜苦辣中的酸,也完全沒想到可以把糖加在另一個碗裡。
……
第二天早上,佐助起來準備去上學。
正巧看見已經梳洗完畢從房間裡出來的代月。
佐助一看見她就皺眉:“你的傷還沒好……”
“佐助你怎麼又提這個……體術課什麼的跟老師請假不就好了。”代月是真覺得已經不痛了。
嘛,可能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