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仙姝 初識(1 / 1)

抱著早日消滅罪證的心思,阿蘿轉身就端來了治療內外傷的湯藥。

原是要直接遞過去的,可床榻上的人壓根動彈不得,阿蘿心又虛了一下。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唯一一次師傅給抱著喂食湯藥的情形,學著側了身子坐在床榻邊上將人給一把提將起來扶著靠好,一勺一勺地喂著藥。

楚霖隻感覺呼吸之間似有幽香撲鼻而來,這必定是仙女妹妹身上的仙氣呀!

靠在仙女妹妹瑩潤瘦削的肩膀上,清香盈滿懷,喝著她喂過來的藥,楚霖整個人飄飄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當今世道,如仙女妹妹這般人長的好看,心底還如此良善之人實乃世所罕見。不,不是罕見,該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

喝完藥,楚霖有心想和對方搭話。到這會兒他再傻,也給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遭了山野鬼怪的搭救而是被人給救了,仙女妹妹也並非是什麼真的仙女。隻不知為何她一個妙齡女子獨自居住在此深山幽穀之所,不知此地是否又另有旁人?

光是想著或有另外適齡男子與仙女妹妹朝夕相對,楚霖心裡滋味難言,不是不酸的隻是覺得自己身份低微……不適宜想這些,罷了。月亮不是每個人都能靠近的,能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快樂。

麵對阿蘿這樣,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清麗出塵,冰肌玉骨的絕代姿容,從來沒有見過這等人間絕色的楚霖總覺得自己開口就是對她的唐突玷汙。

且仙女妹妹總是澄如秋水冷若冰霜,加之又是生活在這樣萬丈懸崖之下的深穀仙境,恐怕更喜歡清冷靜音。那他一開口就胡言亂語怕是要唐突佳人的,惹來仙女妹妹的不喜就不妙了。

混不吝了二十多年的小混混,這回也想顧及一□□麵,試圖裝出個人模狗樣來。阿蘿一心要快些將人治好,也沒多想,喂了藥就把人往竹床上一放,自己又去外麵熬了些外敷的草藥糊糊。

草藥都是這片幽穀中天生地長年份最佳的極品藥材,為了傷好的再快些,阿蘿還特意添加了不少好物料,什麼千年份的人參靈芝鹿茸雪蛤之類的天材地寶都往裡麵灑了一大半,更彆提其他的了。若不是知道再加重藥效就要把人給補死,阿蘿是恨不得將師傅留下藥庫中的半數珍品都往裡塞放,反正這些藥材堆在藥庫裡也是堆灰嘛,阿蘿內力深厚,自小百毒不侵從來就沒受過什麼病痛的。

屋子裡,楚霖躺在竹床上動彈不得,卻也心情不錯地扭著脖子,上下左右地打量著這間竹屋。

隻見這房子整體都是由竹子構建而成的,也不知這竹子是什麼品種,又或是經過了什麼特殊的處理法子,看起來竟然翠綠至極,隱隱透著紫玉的光澤。房子不大,楚霖躺著的竹榻就靠著窗戶,窗戶後就是一片翠綠中隱隱泛紫的竹林,右前方是門。

屋內的擺設也過分簡潔,一張竹桌,兩張竹椅外加他身下躺著的竹榻,並榻腳處一個放東西的藤條箱簍,其他的就沒了。桌子上連個喝水的茶壺都沒有。楚霖暫且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感慨一句仙女妹妹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呀!

正回味著那股仙女兒香,門口就出現了他心心念念著的身影。

楚霖連忙清理完腦子裡的汙穢思想,確定自己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乾乾淨淨的。

阿蘿端著一小盆藥膏糊糊就進來了,臂彎中搭著一條新拿的雪白玉綾。

所謂玉綾,便是用一種極細極韌的白金絲織成的,這種材質使得白綾色澤如玉,輕柔軟薄,平日裡可用作潔白無瑕的綾羅綢緞。除了是阿蘿用慣了的日常布料外,亦可當做武器來使,飄逸靈動,刀槍不入,任寶刀利劍都難損傷。阿蘿很滿意它,既結實耐臟手感又好,目前看來,還算好用。

到得床前,見楚霖精神還不錯,阿蘿暗自鬆了口氣,“上藥了。”交代了一聲,不等楚霖回答,阿蘿就微微俯身彎腰,芊芊玉手探出,看樣子是直奔楚霖胸膛而去的。

仙女妹妹如此直接豪放,楚霖著實愣住了,嘴皮子快過腦子,連忙囔囔:“等等,等等!!仙女妹妹你這是要,給我上藥?”

'藥效這麼快的嗎?那要不然今日多給他煎用兩幅?'

楚霖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可、可就這麼在仙女妹妹麵前寬衣解帶,他也會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可、可這…你、你我畢…畢竟是男、男女有彆,這、這樣不、不好吧?”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嗨了去的楚霖此刻磕磕絆絆,舌頭都捋不直了似的,整個人更是莫名的又紅又熱,像是放進蒸籠裡的大螃蟹。

虧得他如今渾身是青青紫紫的,臉上更是紅腫破皮似豬頭,添了一份羞澀的紅暈倒也看不出來。阿蘿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對哦,你是男的。”

聽師傅說,男人長的跟她們不一樣,真好奇是怎麼個不一樣法的。阿蘿眨巴眨巴眼,視線一下一下地往楚霖身上掃。

明明話沒什麼問題,可楚霖怎麼就覺得有種莫名的,詭異的好似被人扒了當街遛腚的涼意呢?鼻青臉腫地瞅著麵前淡雅脫俗,飄逸如仙的仙女妹妹,錯覺!一定是自己傷的太重,傷口受風的錯覺!!

“呃,要不然,等過兩日我能動了,再敷藥如何?”楚霖隻當自己胡思亂想了,試探著解決目前的僵局。阿蘿卻果斷拒絕:“不可以!”

不敷藥,如何能快快好起來呢?有時候阿蘿是有點一根筋的,譬如現在。

她決心儘快治好楚霖,消滅自己貪玩時鬨出的'罪證',就一定會摒棄所有,以此為準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怕楚霖“抵死不從”,阿蘿眸光一冷,素手倏然拍出,楚霖眼睛一閉,以為自己惹惱了這世外仙姝,對方要一掌拍死他!來不及生出任何情緒,楚霖就發現自己身上纏繞著的白綾連同破爛的衣服一同碎裂開,片片破碎於空中,如綻放的灰灰白白的花瓣,洋洋灑灑層層疊疊地落下地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阿蘿腳下往上一踢,白色裙擺飛揚間,那裝滿藥膏的盆便滴溜溜旋轉著飛至半空。一條白綾如海中騰起的銀白蛟龍,藥糊灑落間就均勻地鋪展在了白綾之上。

阿蘿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在空中翻轉騰挪,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白色裙衫旋轉間綻開出一朵純潔的花來。

這一刻的阿蘿,絕色容顏仿佛隱在雲霧中,一眼望去清麗而不可捉摸,實非塵世中人,美得不染半點塵埃,令人不敢窺視。宛若最純潔的梨花,氣質脫俗,飄落人間,秀麗絕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又如冰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花,神情神似仙女勝似仙女。

在她手中,白綾如同活物,裹挾著褐綠色的藥膏朝著楚霖繞卷而去。前一刻楚霖還在被這不似人間的美貌衝擊著,後一秒楚霖就直麵上這條咆哮而來的白龍,耳邊似有龍吟。

說來話長,實則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楚霖衣服便被徹底拍碎,下一瞬白綾就鋪著藥膏將他這個人裹了個透徹,隻露出個腦袋和雙腳丫子。

阿蘿收了手,上下打量一眼,確定沒有漏過一處傷口後,方才滿意點頭,“好了,睡一覺,明日外傷應當就能全部消掉了。”

至於內傷,咳,反正看不見,阿蘿帶著滿意而去。徒留楚霖滿臉空白地躺在竹榻上,雙目怔怔地望著屋頂。

總覺得,這仙女妹妹,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楚霖陷入迷茫的懷疑中,久久回不過神來。第二日,阿蘿帶著滿腔期待而來。

卻見楚霖臉色扭曲。看她漫步走來,楚霖卻顧不得欣賞仙女妹妹的仙姿玉顏,而是雙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大喊:“仙女妹妹快、快給我解開!我急!急!急!!!”

昨天隻顧著自我震撼和懷疑去了,直到後半夜被尿憋醒,楚霖才發現自己還在人間,隻是被裹得太緊,根本動彈不得!憋啊夾啊的,終於給熬到了天亮,現在看見阿蘿,楚霖看見的就不是仙女了,而是放水的快樂!!

阿蘿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遲疑地站在門口,疑惑著問道:“你急什麼?”

楚霖:“???!!!!!”

憋紅了臉,終於,楚霖崩潰了,低頭了,懊惱地夾著腿□□,“仙女妹妹,我尿急啊!!!”

阿蘿:“……噢。”

阿蘿彈指間一道真氣打出,緊緊纏在楚霖身上的白綾就碎裂開來。又是一道白花綻放,可惜楚霖已顧不得欣賞這份美,匆忙間眼疾手快抓住一截玉綾碎片就往腰腹部一裹,勉強遮住了重點部位以及後邊半個屁股,一溜煙地,就竄了出去。

廢話,尿急起來是真的會憋死人的好不!!!

光屁股都顧不上了,誰他奶奶的還能欣賞美女啊!

從未與師傅以外的其他人接觸過,阿蘿也沒覺得楚霖這種行為有多唐突或無法接受,反而好奇地轉身,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楚霖看。

哦,原來男子的胸口那麼小啊,怪不得醫書上說負責給孩子哺乳的是女子。阿蘿也曾見過藥籍堪輿中關於男人的身軀圖,可那都是平麵的為了輔助了解男子穴位筋骨的,全都是脛骨、肌肉線條或穴位走勢圖,並沒有如此鮮活立體的直觀描繪。發現了一處“不一樣”的阿蘿繼續觀察著。

在院子邊上放完長長一泡水的楚霖,終於有種活著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新生之感。活著真好啊!能隨便肆意地撒尿放水真好啊!放完了,舒暢了,這時候腦子才終於騰出了想阿蘿的空間。

楚霖渾身一僵,臉上爆紅,忽然很想一頭紮進地縫裡,原地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仙女妹妹麵前了。啊啊!!

然而這顯然行不通。且不說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墜崖墜到哪兒了,放眼望去,不是綠油油的森林就是綠色中泛著紫芒的一片竹林,一眼望不到頭。

仔細一聽,遠處還時不時傳來不是狼嚎就是大蟲的咆哮聲?這種深山老林,單冒出來一條毒蛇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糾結來糾結去,楚霖頹然長歎一聲,終是選擇屈服。“命運這個小妖精它最終還是對我下手了,嚶嚶嚶”,內心咬帕哭泣。

算了,仙女妹妹什麼的,看看就行,還是小命要緊!想通了,楚霖抖了抖那啥,一手拽著白綾遮鳥,一手握緊拳頭慢騰騰地轉過身,彆扭地看著尚且還站在門口的阿蘿,扯出了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抬眸間,楚霖看向阿蘿,卻發現那位出塵脫俗的仙女此刻竟然毫不避諱地盯著他下身三寸看,冷白如玉的臉蛋上那總是清冷明亮的眸子透露出若有所思的恍然:“原來,男子是站著尿尿的?。”

嗯,這又是一處“不一樣”。

楚霖:“……???”

半盞茶後,楚霖裹著一套阿蘿的同款女子裙裝,坐在竹椅上,豪邁地岔開了腿,“……所以說,你從出生開始,……在那以後便一直生活在這裡?一個人?”

阿蘿點頭,視線還在圍著他打轉。

沒有彆的意思,就那雙秋水般的眼眸中全是探究和好奇。楚霖也漸漸習慣了她的這種打量。反正光屁股的樣子都被看過了,隻是穿女人的裙衫,看了那地兒的幾兩肉又不會真的變少。

甚至因為阿蘿的過分天真單純,楚霖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節奏,言語神態間自然了不少。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以出去嗎?”雖然他也沒有什麼事非要急著出去,可也不準備就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啊。

阿蘿也不介意,或者說本身她自己也是想要出去的。隻不過因為自小生活在此處從未接觸過外麵的世界,需要一個“引路人”罷了。

現在這個引路人出現了。

“這裡沒有名字,就是山、樹林、山洞、寒潭,可以出去的,不過現在你應該還不能出去。”

楚霖不明所以:“為什麼啊?”

阿蘿理所當然道:“出去的路隻有一條,需要從寒潭之下借道,你現在下去,即便是有我帶著,也是會凍死在半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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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霖:老子遇見仙女了(^0.^),斯哈~流口水!

阿蘿:嗯,要快些消除罪證!

渣作者:滄桑,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