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 祝錦晏帶喻楚體檢,陸玉伶提起沈……(1 / 1)

待祝錦晏刷完碗上樓後,剛一推開門,就發現本應該躺在墊子上的白貓不見了。

她趕緊衝進去四處搜尋,在陽台的窗戶邊上看到了正想越窗逃跑的白貓。

它那單薄的身體都在顫抖,兩隻爪子用力地扒著窗子的下沿,尾巴和耳朵都因為用力而翹了起來,它正想蓄力一躍而上。

祝錦晏趕緊跑過去,一把按住正在蓄力的白貓,白貓動作一滯,想掙脫卻沒有力氣了,尾巴垂了下來,微微掃動。

祝錦晏兩隻手把白貓抓過來正麵對著她,她看見了白貓那雙金燦燦的眼睛。

原來它的眼睛睜開真的這麼好看,看起來很高貴,好像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間。

她略微失神了一刻,白貓也盯著她,她回過神,氣洶洶地指責它:“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竟然還要逃跑!”

白貓的尾巴甩了甩,輕輕擦過祝錦晏的手腕。

祝錦晏手腕被尾巴尖掃得癢癢的,看著這麼漂亮的貓貓,她敗下陣來,輕聲說:“看在你這麼好看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祝錦晏轉過身,又輕輕地把白貓放在墊子上,白貓蜷了一團,尾巴縮了進去,金燦燦的眼睛也垂著,似乎是很累。

祝錦晏摸摸它的腦袋,說:“你現在這麼虛弱,還是在我家裡呆著吧,出去太危險了,外麵會有抓貓貓的壞人。”

祝錦晏交代了貓貓不要亂跑以後,她就下樓去找貓貓的吃食。

祝錦晏一邊找一邊想,家裡之前沒有養過貓,也沒有貓糧。牛奶可以給貓喝嗎?肉應該也可以吃吧?

祝錦晏拿了一個新的小瓷碗和白色盤子,那碗上麵印著梅花,她往裡麵添了些牛奶,又從冰箱裡拿了些中午的熟牛肉,切成小塊放到了盤子裡。

咦,怎麼都是和牛有關的呢。祝錦晏打了個冷顫,希望彆被牛先生知道。

上去以後,祝錦晏用手肘把門壓開,果然看見白貓靜靜地臥著,沒再想逃跑了。

祝錦晏把小碗和盤子都放到貓的旁邊,蹲下來戳戳它埋著的腦袋,小聲說:“小貓咪,起來吃飯啦。”

白貓抬起腦袋,金色的眼睛看了看祝錦晏,湊到碗邊嗅了嗅,就埋頭喝起了碗裡的牛奶。

祝錦晏又把手放到了貓貓腦袋上,白貓動作一滯,動了動毛茸茸的耳朵,又繼續喝了一點,就去吃旁邊被祝錦晏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的牛肉。

祝錦晏一下一下地順著貓貓腦袋上的毛。

貓貓吃完以後舔了舔爪子,便呼呼睡著了。

祝錦晏突然想到什麼,摸出床頭的手機,下單了貓窩、貓爬架、貓糧、貓砂盆和貓砂,又去百度搜了一下養貓注意事項。

可她不會想到,買來的貓糧白貓一點都不會吃。

淩晨,原本睡著的白貓卻醒了,眼瞳在夜裡泛著幽幽的光,觀察著此時所處的環境。

陽台的床簾已經拉上了,現在隻透著些微弱的月光。

那個人類少女已經睡熟了,床上有很多玩偶,對麵是整潔的書桌,上麵放著各科的書,桌子上還鋪著卷子,除了卷子還有很多小飾品,有一張三人的合照擺在左邊,照片裡麵的三人笑得很開心。

整個房間都是粉嫩的顏色,很符合這個年紀的少女,他想。

喻楚現在的記憶很混亂,隻依稀記得自己是掌管水源的河神,卻不知為何受了重傷,流落到森林裡後,便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在這個房間裡。

看著陌生的環境,他本能地想要逃走,但是他沒有力氣,跳個窗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很艱難,最終卻被這個人類少女給抓了回來。

喻楚看著床上的少女翻了個身,不知說了什麼夢話,嘴角掛著一絲笑,又抱著大玩偶睡熟了。

這個人類少女,似乎是把自己救了回來,應該還值得信賴,還指責自己不知恩圖報。

喻楚內心無奈笑笑,是該報答。

隻是,很多事情他都忘了,他現在的靈力也很弱,跟一隻普通的貓沒兩樣,他能感受到,他幾乎全部的力量都散儘了,像他的記憶一樣。

力量回歸以後,應該就可以把全部的事情想起來了,也罷,先在這個人類這裡休養一段時間吧,以後再慢慢報答。

喻楚的困意又湧了上來,他原本就很虛弱,隻能清醒很少的時間,現在又耗費心力的回想了以前的事,更心力交瘁了。

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把自己蜷成一團,連著尾巴裹了進去,就睡著了。

清晨,喻楚在和煦的陽光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正在緩緩倒退的樹影,這才發現他已經被祝錦晏放在了車簍裡。

他不知道這人類少女要帶他去哪,直到車停到了獸醫所。

這是……帶他來看病?

醫生領著祝錦晏到一旁坐下,登記貓咪信息時她想到了昨天英語作文寫的元宵節,便隨口說了個湯圓。

喻楚:“……”我有名字的。

詢問她貓咪的狀況、此前有過有什麼病症和目前有什麼症狀。

祝錦晏老老實實地回道:“它是我從河裡撿回來的,之前的病症不太清楚。”

量了體重和體溫和做了簡單的檢查以後,醫生沉吟了一下,說:“這就要做一個全麵體檢看看了,可能是貓貓的身體內出了問題。”

喻楚做完基本狀況檢測後,又被迫跟著祝錦晏去做血常規檢測,祝錦晏怕他疼,一下一下順著他的毛,小聲安慰他。

緊接著又是寄生蟲檢測、傳染病檢測、疫苗抗體檢測等一係列流程。

喻楚:生無可戀.jpg

等做了最後的X線片檢測,他早已經累癱在祝錦晏懷裡,連尾巴都沒有力氣掃動,耳朵尖耷拉著。

祝錦晏連忙從車簍裡拿出吃的喂他。

祝錦晏順著他的毛,連誇帶安慰地哄他:“小貓貓真乖、真厲害,抽血也不怕,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子漢。”

又等了半小時,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醫生拿著化驗結果的單子,走了過來,說道:“小朋友,你這貓很健康啊,各項指標都正常。”

祝錦晏將信將疑地接過來單子,疑惑道:“可是,醫生,我剛撿回來他的時候他特彆虛弱,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喻楚癱在祝錦晏懷裡,心想,他自然是沒病的,虛弱至極是因為力量流失過多,造成重傷。這種技術,自然是檢查不出來他靈力的虛耗的。

祝錦晏付好錢以後,又詢問了一些養貓注意事項,就帶著貓貓出來了。

換了拖鞋進門後,祝錦晏看見祝澤遠正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和煦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鑲上了一層金邊。

廚房裡飄著絲絲香氣。

她抱著貓進了廚房,踮起腳把自己的下巴擱在祝澤遠肩膀上,看著鍋裡的紅燒肉,說道:“好香啊。爸爸,我媽呢?”

祝澤遠騰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丫頭,真是三句不離媽媽,他無奈笑著說:“你媽她呀,心血來潮,到外麵散步去了。”

頓了頓,他又轉過頭問:“不是給貓貓看病去了嗎?醫生怎麼說?”

祝錦晏看著睡熟了的白貓,悻悻說道: “醫生說這隻貓好得很,一點病也沒有,真是奇怪。”

祝錦晏把貓放到了臥室裡,洗了手便跑去給祝澤遠打下手。

飯桌上,太陽金色的陽光更加耀眼了,透過窗子打在背後,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到地麵,顯得格外溫馨。

陸玉伶夾了紅燒肉到祝錦晏碗裡,偏過頭說:“晏晏啊,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沈寄了。”

祝錦晏聽到這個名字,心裡顫了顫。

沈寄,也算是她的青梅竹馬,為什麼說是算呢?因為他是沈星遲的哥哥,而沈星遲是她最好的朋友。

沈寄比她和沈星遲年長五歲,她小時候年幼無知,總纏著沈寄,一口一個哥哥,非要長大後要嫁給他。

而造成這一切的緣由,不過是沈星遲帶著祝錦晏去家裡玩時,沈寄給她推了秋千。

就這麼一直追著他,轉眼祝錦晏上了初一,沈寄已經高二了。

這所學校初高中合並著,對祝錦晏想見沈寄很是方便,每次下課就和沈星遲一起去給打球的沈寄送水。

沈寄總是把她的話當玩笑,還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也委婉地拒絕過祝錦晏很多次。

後來祝錦晏被拒絕得傷心了,就再也不想和沈寄說話了,不管沈星遲怎麼勸都沒用。

祝錦晏的性子倔得很,一旦決定的事情,誰說都沒用。

沈寄後來也找過她,她一律裝病不見,就連兩家避不開的家庭聚會,隻要有沈寄在,祝錦晏就沒有去過。

不喜歡就不喜歡,她又不是非要追著他跑,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

祝錦晏也知道,歸根到底,沈寄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她單方麵置氣置了這麼多年。

祝錦晏按下心中所想,不動聲色繼續埋頭吃: “他今年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陸玉伶說,“他說這學期考試比較少,考完就立馬回來了。”

祝錦晏“哦”了一聲,繼續吃。

陸玉伶又試探著說:“晏晏,這都四年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暑假的家庭聚會?”

祝錦晏垂著眼睛,說:“媽,我考慮考慮。”

總要麵對年少無知犯的錯,反正到時候,當做沒有看到他就行了。

沈寄應該也會識趣地避開她吧,她想。

陸玉伶聞言欣慰地笑了笑,祝澤遠全程沒有表態,隻顧著和祝錦晏一起埋頭吃飯。

洗完碗後,祝錦晏回到了臥室,坐在地上,順手從床上抱了個玩偶枕在上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睡覺的貓貓。

祝錦晏看著它肚子的呼吸起伏,一下一下地數著,他的呼吸比她要快,肚子起伏的速度她要比正常呼吸快一點才可以趕上他的頻率。

貓貓的胡子也微微震顫,喉嚨裡有著微小的貓咪呼嚕聲。

它的精神狀態似乎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