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傷 我老婆呢?飛了…(1 / 1)

是哪個不要命的小廝,膽敢闖進本尊的禁地!

“嘩——”白清秋從湖水中冒出,茭白的月光披灑在周身,光潔的雙肩打上一層朦朧月色,整個人仿佛散發著微光,猶如夜空下精妙絕倫的仙靈。

青蛇皮被慢慢揭去,露出白皙細膩的臉容,紫龍葵的顏色漸漸褪去,他挽起銀白色的長發,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中熠熠生輝。

是他!

墨炎瀾瞳孔震驚心頭一窒,朝著湖中央臨空騰起,一腳踩斷枯樹枝發出不小的聲響。

白清秋察覺動靜,回過頭隻見遠處一個人影往這邊飛來,他趕緊鑽進湖水中,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水底。

墨炎瀾佇立在半空,神情灼灼地俯視平靜的湖麵,除了漸漸消失的圈圈漣漪,再也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他不死心,又沿著湖岸掃視一番,沒有任何收獲。

方才明明親眼所見,就是白清秋本人,絕對不是虛幻,那臉那眼那一襲長發和記憶深處的那人一模一樣……而且他看見他的腰間有一處紅色印記。

無礙!隻要此人身在魔宮境內,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要將你找出來,白清秋!

沈溪知在寢宮裡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人連被拽起,他揉揉睡眼朦朧,迷迷糊糊道:“大人,吃早膳了啊?”

墨炎瀾把人拎起來,神色嚴峻,下了道指令:“去開護山大陣。”

“噢,去開……什麼!”沈溪知一下驚醒,瞪大眼珠子,“開護山大陣?!仙族殺來了?”

“不是。”墨炎瀾來不及解釋,萬一那人離開魔宮就麻煩了,“找個人。”

“找人?找誰啊?”沈溪知見人臉色異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便不怠慢,忙穿好衣服,“我去聯絡五位護法,一刻鐘後大陣開啟。”

墨炎瀾頷首:“所有人到大殿彙合。”

“好的吧。”真是要命,半夜三更搞這麼大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白清秋跌跌撞撞一路小跑,沿著來時的方向逃回禁閉室。幸好路上沒有再遇見什麼人,他把門鎖虛放在掛鉤上,但願明早不會被發現。

跑得太快過於急促,白清秋靠在牆角大口喘氣,喉嚨裡泛起乾涸咳嗽起來。他立即捂住嘴巴,萬一被人聽見,可就慘了。

方才疏忽了,沒想到會有人來。得虧那湖太大,他潛進湖底,悄然觀察那人動向,見人飄向另一頭,他悄悄遊到岸邊,撿起衣物匿於夜色當中。

青蛇麵皮滴著水,頭發亦濕漉漉,白清秋從牆角拿出十幾顆紫龍葵,是今日藤蔓給他尋來的,得抓緊時間快快把頭發染黑。

屋外突然升起微光,白清秋打理好紫龍葵之後,重新把麵皮戴上,整理一番又變回極醜之人。他輕輕靠近木門,透過門縫看見屋外夜空中多了一層結界。

護山大陣!為何這時開啟護山大陣?難道是為了抓我?方才那人不會是墨炎瀾吧?白清秋微皺眉頭,倘若真是墨炎瀾,那他是否看清自己的模樣,萬一他認出我,我該如何逃出魔宮?

漆黑的夜萬籟俱寂,白清秋心中忐忑,倚著門框等待一宿,無一人來。還好,似乎是把他遺忘了。衣服頭發麵皮都毫無破綻,看來躲過一劫。

沈溪知累癱了,趴在椅子上打瞌睡,他忙了整夜,不是開大陣就是召集所有人到大殿掀開衣服查看身體。嗯,看彆人身子看了一晚上,眼睛都瞎了。

“怎麼回事?”墨炎瀾微斂劍眉,想不通透哪裡出了紕漏,“我親眼所見,他絕對是白清秋。”

“你相思許久,加上夜色朦朧,是不是看錯了啊?”沈溪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魔尊大人,能否允許我回去睡覺?”

墨炎瀾無暇分心,他把事情從頭到尾細細回想一遍,驀地,他想到一個人。

“那個醜八怪昨晚沒來!”沈溪知驚騰坐起身,和墨炎瀾想到一塊兒,不過他轉念又覺得不可能,那人醜得要死,和墨炎瀾描述得天差地彆,“但他實在是太醜了。”

墨炎瀾沒有出言,腦海中回憶起昨晚那人似乎從臉上撕下了什麼,他沉下眼目,冰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小伎倆。”

***

白清秋依靠著木門睡著了,外頭響起一陣吵雜腳步聲,門被“哐當”打開,他趔趄直直跌倒在地。

“嘻嘻,好蠢,又醜又蠢。”一名黃衣女子對著地上的白清秋踢了一腳,捂著嘴嘲笑道,“香妃娘娘,他怕不是餓得快死了吧。”

芸香居高臨下地瞥了眼:“今日魔尊大人要召見他,奴家不能讓他出風頭,所以特地送來一件大禮。”

另一白衣男子呈上一柄剪刀,遞給芸香。

“摁住他。”

兩人把白清秋按坐在地上,芸香冷笑一聲,撚起一縷黑色長發,戲謔道:“真柔軟,不知剪掉還會不會長出來。”

“哢嚓!”一截黑色發絲飄落下來,白清秋麵無表情一動不動任由女人胡亂剪著自己的頭發,反正他也不想去見墨炎瀾,這樣正好。

地上的黑發越來越多,芸香發泄般亂舞,最後滿意地瞧著亂七八糟長短不一的淩亂發梢,笑著說道:“奴家技藝不錯。”

周圍人跟著嬉笑嘲諷。

芸香將剪刀丟給旁人,輕盈地轉過身:“把人拉起來,去見魔尊大人。”

“是。”

白清秋被拖拽著三步並著兩步走出禁閉室,這兒離正殿很遠,他還得和這些人待上一段時日,但願彆再出什麼岔子。

這時,那名黃衣女子對著旁邊白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隻見男子伸出腳,一下把白清秋絆倒,摔倒之前他本能地往前撲。“叮!”一聲脆響,一支銀白色的發簪掉落在地,七瓣花摔斷了三瓣。

芸香望著地上殘缺的發簪,頓時怒火中燒,發指眥裂,恨不得把他掐死!

白衣男子見惹了禍,便和黃衣女子一起把責任推給白清秋,再火上澆油,拽著白清秋按在一旁的大樹上,義憤填膺道:“你這醜陋胚子,竟敢摔壞魔尊大人最愛的發簪,今日你必死無疑!”

芸香怒不可遏,要知道這支簪子對她而言是信物,魔尊大人每每召見都要取下觀摩好久,因為此簪,她才有今日的地位。

“剪子!”芸香徹底失控,握起剪刀朝白清秋刺去,“你個賤人!去死!”

白清秋沒料到自己親手做的簪子竟然成為血光之災,他動動手臂,無法掙脫開,這副身體太弱了,哪怕繼承前生的萬分之一,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啪!”剪刀在離喉嚨毫分時,被一顆小石子打掉。芸香憤恨地轉過身,在目及墨炎瀾時,瞬間換了張臉,雙眸含淚,唇角下挫,一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模樣。

“大人!您要為奴家做主啊!”芸香跪倒在地,一驚一乍地把沈溪知嚇一跳,這女人他第一麵見到就很不喜歡,本想打發出去,未成料那支似曾相識的發簪給了她榮華富貴。

墨炎瀾是來找被關禁閉的醜八怪,現在沒心思理會芸香,他一心隻想確認究竟是不是白清秋。

芸香見魔尊大人視己如無物,便抓起破損的發簪,悲傷哭泣道:“奴家的發簪都被摔壞了……嗚嗚~”

墨炎瀾一怔,陰沉地看著花瓣斷裂的簪子,冷冷說道:“誰弄的。”

芸香指著樹下被鉗製的白清秋:“他!”

“啾——”一束紫黑色的魔氣一掌把人打到半空,重重摔倒在地。

“彆!”沈溪知剛要伸手攔住卻為時已晚,人已經跌暈在遠處,他著急歎息搖頭跺腳,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你發什麼病?”墨炎瀾此時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明所以地看著沈螞蟻。

“大人!魔尊大人!你不是來找人的嘛!”

“在哪?”

“喏!”沈溪知無語地指著遠處,“剛被你打飛!”

***

接二連三的受擊讓白清秋猶如千斤重全身酸軟,隻能平躺緩解四肢和腦袋的酸痛。他本以為這次會身首異處在劫難逃,感受到體內傳來絲絲舒緩之氣,是有人在為他療傷。

他緩緩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名黑發女子在身邊,腰間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在做什麼?為何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內?

白清秋打了個激靈,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拽住衣角,往內側挪動:“姑娘,作何?”

黑發女子見人清醒,不慌不忙將手收回,笑著說道:“公子彆誤會,奴婢在為你整理衣裳。”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白清秋環顧四周,此地不是破敗不堪的禁閉室,像是一間臥房。

“奴婢是魔尊大人派來服侍您的。”黑發女子柔聲細語,麵容姣好,雙眸呈淺碧之色,彎著嘴角露出甜美的笑意。

白清秋微微皺眉,心生疑惑,既然墨炎瀾傷了他,為何還要派人來照顧?不是多此一舉嗎?

“魔尊大人打錯人了。”黑發女子輕咳一聲,目光飄忽,細聲細語道,“所以派奴婢來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