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十分安靜,許久不見人跡的原因,周邊甚至廟裡都長了雜草,廟裡的柱子上編織著各種各樣的蜘蛛網,佛台上鋪的布也變得襤褸,許是夕陽的光芒太過耀眼,地上的封念被夕陽的光芒攀附上臉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封念瀕死的神識本就消散的差不多了,一時間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像早晨的少年一樣,打量著周圍,而後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封念這時猛的一哆嗦,隨後抬起自己的胳膊觀察,將自己渾身都看過一遍,發現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就在封念以為是自己做了個真實的噩夢時看見了地上的血,地下是血跡和自己做的那個夢裡邊一致,都是斷肢然後留下的血跡,封念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又痊愈了,便將目光轉移到少年身上。
少年是趴在地上昏了過去的,封念不敢亂動他,就跪在他前麵然後俯下身來觀察,心想道‘這個人……好白,太白了,他……真的是人嗎?’
封念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許是對未知的恐懼,封念的手都是顫抖的,探到少年的鼻息後,封念放心了下來,把他翻過身察看狀態,少年不著寸縷,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像是饅頭成了精,但是他又纖瘦的可怖,以饅頭這種圓潤豐滿來形容又欠妥,少年的鼻息太微弱了,封念不信神佛,那些人摧殘他的時候就在佛像前,佛無動於衷,封念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除了少年,雖然不明白他是怎樣把他救回來的但他隻相信是少年的原因自己才能恢複成現在這樣。
封念打橫起他,用腳將佛台上的貢品,香爐一掃而空後先把他放在了一旁,等到用自己破掉的衣服把佛台擦乾淨後把少年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然後用外袍給他蓋住了。
他站在一旁觀察著少年,古代總說長得好看的人是好顏色,雖然少年身上並沒有任何顏色,像是創世神往世間灑滿顏色的時候獨獨漏掉了他,除了膝蓋上的一抹紅色,但是他給封念的感覺就是好顏色,特彆好的顏色……
等等……封念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的腿似乎受傷了,便往前俯了下身,一隻手握住他小腿抬起來看了看,看著像是擦傷。
封念就去寺院裡的枯井看了看有沒有水,又想起來枯井裡麵是死水,以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而言說不定裡麵有什麼臟東西,自己便找了點柴。
做完這些事後封念出了破廟去打了隻雞又用寺裡的破碗打了點水回來,把柴火點著就把雞串上在一旁烤起來了又把碗放在火的中間炙烤來燒水。
封念把火點在了少年台子旁邊,希望可以給少年帶來點溫暖。
火堆偶爾蹦出的火星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在等待的過程中封念想了很多父母被那些人殺害了,那些人又在佛前折磨他,似乎想告訴自己沒有人會拯救他以此來彰顯他們的控製權。
或許是已經經曆過死亡了吧,封念感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離自己很遠,心中紮了報仇的根,卻對父母離去的悲哀也感覺淡了。
沒一會,裡麵的水開了,封念用兩根樹枝給他挑了出來,然後拿著自己還算乾淨的內襯撕了一點下來,蘸水把少年的傷口擦乾淨了。
破廟裡屋瓦凋零,牆洞大開,入秋後的氣溫更冷,秋風吹過連著將掉不掉的落葉發出的聲音,更是一番陰冷。
封念翻轉著雞的時候就會去看一眼少年,雞在火焰的炙烤下變得焦黃流油,溢出油脂,封念看烤的差不多了便拿起來端詳看看哪裡沒有烤熟,接著屋瓦殘破的月光去看,目光定在了石台上……少年的金色瞳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