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負責 不容狡辯,盧、嶽……(1 / 1)

仙府日常 風鶴崗 3379 字 2024-05-01

不容狡辯,盧、嶽二人被那身份不明的女子押送到了一處陰森可怖的監牢內,在這個遍地是畸形怪物的地方,仿佛正常人才是最不正常的存在。

暗處的一抹綠色幽光明滅不定,盧道生盯著那裡許久,終於忍不住撿了塊碎石丟了過去,那幽綠的光在一聲悶響後消失,隨後有什麼東西從黑暗裡衝出來,直撲向盧道生與嶽西樓。

儘管有鐵網阻隔,盧道生和嶽西樓還是被那人仿佛要吃人的陣仗嚇到,二人下意識後退幾步,又聽見幾聲越發癲狂的笑,那亂如雜草的長發下,一張千瘡百孔的臉因此變得扭曲而叫人不堪直視,那隻冒著綠光的獨眼則更是駭人。

獨眼人的笑聲幾乎穿透了整間監牢,嚎叫聲、怒罵聲、拍打或撞擊鐵網、牢門的聲音一時間仿佛要將房頂都掀開,直到看管牢房的守衛出聲挨個警告遍後氣氛才逐漸冷卻。

罪魁禍首的獨眼人也不再笑了,隨便往地上一躺便不再搭理盧道生和嶽西樓,隻是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一首歌謠:“封行都,封行都,紅山黑水困萬魂;黃泉碑,黃泉碑,碑損魂出千家散……”

“老丈、老丈!”盧道生連忙喚了兩聲,見那獨眼人依舊不搭理自己便抬手拍了幾下鐵網,“老丈,麻煩請教一下,你說的封行都是?”

獨眼人不勝其煩地捂住耳朵,盧道生也不放棄,從地上的草堆裡撿了根麥稈穿過鐵網的縫隙,對著那座肉山戳了又戳。

見獨眼人挪動身子要遠離他們,盧道生忙抽了嶽西樓的發簪勾了那人的腰帶不放。

“放手,這條腰帶是我命薄的妻子親手給我縫的,很珍貴!”

“老丈,你告訴我你所說的封行都是什麼地方我就鬆開你的腰帶。”

獨眼人又氣又拿盧道生沒什麼辦法,隻得不耐煩地說道:“封印都是一個有鬼有妖有怪有魔,但就是沒有人存在的地方,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是怎麼如何闖進的封行都,但方才看你們是被城主之女丟進了這座監牢,那我便能肯定,你們一定不會活著走出去了,而且還會死的很慘。我能說的都說完了,放開!”

盧道生依照依言鬆開了獨眼人的腰帶,又將發簪插回了嶽西樓發間,獨眼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再次回到了暗處,嶽西樓盯著牆壁上隨著火光閃動的幾道黑影,心情複雜萬分。

“若是能活著從這裡出去,你與我一定要去求道平安符,怎會倒黴到如斯地步啊,而且那世子草堂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待出去後一定要一把火燒了!”

嶽西樓不置可否,又見牆壁上的黑影逐漸放大,腳步聲漸近,那一身鐵甲覆體看不清形貌的守衛站在他們所在的牢房前,機械般一個字一個字略有卡頓且毫無音調起伏的聲音響起:“城主要見你們,隨我出來,不許耍花樣,不許逃脫,不許抗命!”

四個守衛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包圍著二人,盧道生和嶽西樓想要逃跑卻也是有心無力,隻能老實跟隨其後。

一座破敗的高閣立於荒蕪之地上,還未進入閣樓便聽得一聲聲如怨如泣的嗚然之聲,唯有感到衣衫被無形之物撕扯,臉頰被無形之刃刮得刺痛方才能明白,那發出泣聲的原來隻是樓內的穿堂風。

盧道生和嶽西樓被帶到正殿,殿內正中央的寶座上坐著一名紫色華服頭戴冠冕的男子,猙獰邪相與俊秀麵容交相浮現,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殿下一側站著那名將盧、嶽二人押進死獄的女子,蜷縮在她腳邊的,正是那個被嶽西樓的拂塵正中紅心的怪物。

“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盧、嶽二人回答:“封行都。”

“那你們可知本座是誰,你們所衝撞的這位姑娘又是什麼人嗎?”

盧道生和嶽西樓一者搖頭,一者說道:“吾二人身份低微,不知閣下與小姐是何等尊貴身份,還望勿怪,隻是小人記得自己並未與這位小姐有什麼恩恩怨怨,又哪裡來的衝撞一說呢?”

那女子眼一瞪,飛起冰劍便要向嶽西樓刺去,但見座上男子手一揮,冰劍隻削斷了嶽西樓的一縷鬢發便堪堪停下,眨眼間冰刃已再回劍鞘之中。

“月兒,莫要耍性,為父本可以替你將這二人碎屍萬段,以消你心頭之恨,但卻是你說的要升堂斷案,還你兄長清白,現在你若是殺了他們,又將自己說出的話置於何地?”

“是,月兒知錯了。”

“為讓你二人死得明白,本座便告訴你們,本座便是封行都的一城之主,藏屍竹,你們得罪了本座的愛女藏明月,我本來要殺了你們的,但是明月為你們求情說要公正處理,所以爾等小人還不快俯首認罪,更待何時?”

盧、嶽二人還不知如何開口,藏明月卻先說道:“父親,實際上同他們起衝突的人是兄長,要怎麼處理這兩個賊人也該兄長定奪才是,我們就先聽聽看兄長怎麼說吧。”

藏屍竹神色頓時變得陰沉,“那你就問問看你兄長他要如何做吧。”

任誰都聽得出藏屍竹語氣中的不悅,獨藏明月應了一聲,俯下身去耐心詢問,片刻後才抬起頭來,臉上各種神情交錯,憤怒、羞恥、難堪……終究化作了鐵青發黑的臉色和磕磕巴巴的話語:“父親,兄長說……他被人汙了清白,隻要那人對自己……負責便好。”

一時間,殿內殿外一片寂靜無聲,唯聽得穿堂風呼嘯而過,涼了盧道生的身,涼了嶽西樓的心。

藏屍竹邪相都驚了幾分,“月兒你說什麼?”

“父親,這淫賊既然毀了兄長清白,那理應對兄長負責才是,這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啊!”

盧道生扶額長歎,嶽西樓臉紅到了耳根,“等下,明月小姐,這是誤會啊,你聽我解釋……”

不等嶽西樓說完,藏明月又是長劍出鞘向他劈刺而來:“淫賊,看不出你人模人樣的,居然敢做不敢認,將兄長托付於你這種人也是白白折辱他,倒不如將你砍了去喂凶獸!”

嶽西樓儘力閃避,倒被挑了頭巾又刺破了衣襟,盧道生見藏明月攻勢漸猛,遂扯了嶽西樓護在身後。

“明月小姐,實不相瞞,你說的這個‘淫賊’正是我的妻子。”

藏明月劍鋒一轉,刺入殿內的梁柱中,“什麼,這個淫……不是,你是女人?”

或許這封行都並無乾坤、中庸之說,但就算表明了嶽西樓是坤君,到底他下麵還是帶了個麻煩物,藏明月未必就能放過他。

盧道生覺得倒不如順水推舟,便擁了嶽西樓入懷,“是啊,明月小姐,我們是少年夫妻,從小的青梅竹馬,我們倆相伴行走江湖,她以女子身份多有不便,遂著了男裝,所以今日同令兄發生的事純屬意外,而非什麼淫賊要汙人清白這種無稽之談。”

藏明月橫眉怒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有意誣陷你們了?總之不論如何,對我兄長該負的責任你們肯定是跑不掉了!”

盧道生把嶽西樓的腦袋按回自己懷裡,冷笑著問道:“哦,那要我們如何負這個責?內子可是女子,又如何要對一男子負責,古往今來從未聽說過這種奇事啊!”

“她是女子豈不更好?本來畸郎這事兒已經夠令本座蒙羞的了,若他真是被男子所汙,本座哪能留你們活命呢?現在正好了,讓畸郎與這女子成婚,一來對畸郎也能有所交代,二來也能保全本座的名聲,何樂而不為!這便定了,你們今晚就拜堂成親吧,免得夜長夢多。”

盧道生全身顫抖、眉頭緊蹙,終於……不小心笑出了聲,被嶽西樓狠狠地擰了一把胸口,這才借著這股疼勁,聲淚俱下,“咳,怎……怎麼可以,東香一日是我的妻,終生是我的妻,我們是鴛鴦,是並蒂蓮花,是不能分離的一對,你們不可以將我們生生拆散!”

盧道生入戲太深,嶽西樓的腦袋被他死死按在胸膛上,另一隻摟著腰的手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用力收緊。

藏明月見嶽西樓的掙紮幅度越來越小,遂開口道:“喂,你再不鬆開她,怕是要先和她陰陽兩隔了!”

“哦?哦,抱歉,我隻是情難自抑……”

嶽西樓深覺這大殿之上,包括盧道生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正常,他默默地挪到了大殿門口,遠離這個對他而言危機四伏的“戰場”,然而接著又被門口的守衛趕了回去。

講回正事,藏明月雖心係兄長,但如若前提條件是拆散這對“恩愛”的年輕“夫妻”,她便猶豫自己方才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可藏屍竹出言,覆水難收,他又怎麼可能會顧及人情呢?

“古往今來都是一夫多妻,如今本座要成一段‘一妻多夫’的佳話又何嘗不可呢,本座可是很開明的啊,這位姑娘感謝本座就好,可千萬不要因此移情於本座哦。”

“……”嶽西樓看著藏屍竹那張邪相與人麵笑得同樣奸詐的臉,不受控製的在心裡飆出了一句粗口。

哦哦哦哦,哦恁爹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