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被說動了,但他們又擔心起了彆的問題,婦孺和老人占了大半,他們擔心被舍棄,顫顫巍巍的看著李鶴軒他們,又接著說道:“我們這些老弱病殘,隻怕會給仙師添麻煩。”
而在李鶴軒他們眼中,眾生都是命,萬沒有被舍棄的說法,於是就堅定不移的回道:“村長說的哪裡話,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們的家園,理應為你們善後。”說話之時看向了陸雪研。
陸雪研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知道他在點自己,不動聲色的彆開了臉。
搬離的事情已經敲定,李鶴軒他們得出發趕往沙漠查看了,臨走時再次對村長他們囑咐道:“等我們從沙漠回來,便啟程回去。”
沙漠現在危險重重,連村裡這些人都不敢輕易踏入,林溪他們三個小年輕隻怕是更加危險,村長不忍心看他們涉險,耐心勸說:“你們當真要前往沙漠?那裡最近很不太平,村上有好幾個年輕人,進去以後都沒能回來,也查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才剛剛擊潰了魔獸,還是不要前往的好。”
“村長放心,我們都是修士,自有保命的手段,而且我們此行的目的,正是調查這沙漠的詭異之處,若是不去,如何向宗門交代。”李鶴軒慷概激昂的對村長說道,再次表明意圖。
村長及其他村民已經見識過了他們的強大,便沒有再做阻攔。
“我叫兩個人給你們帶路吧!”村長指著身後的兩個健壯的青年。
有他們二人相助,柳崇安他們能輕鬆不少,便也沒有拒絕。“那就有勞了!”
他們剛走沒多遠,琨羽君便尋著蹤跡趕了過來。
陸雪研察覺到了他的氣息,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人群。
“夫君怎麼來了?”兩人容顏都未曾改變,卻顯得格外生疏。
“你遇險,自是要來的。”琨羽君一如既往的平和,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陸雪研苦笑。“一點小打小鬨,還傷不了我,勞煩夫君跑這一趟。”
二人尋了處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矜持本分,恪守禮節,近在咫尺卻感覺相隔千裡。
琨羽君看著陸雪研枯黃清瘦的臉龐有點心疼。“你瘦了。”
這句話無疑加重了尷尬的氛圍,陸雪研下意識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沒有刻意打扮,看上去確實沒有那麼光鮮,隨即笑道:“哪有。”
兩人相顧無言,一點也不像久彆重逢的小夫妻,沉默片刻,琨羽君再度開口:“你消失的這百年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魔族動蕩不斷,神界很頭疼,所以......”他不停觀察陸雪研的表情,很擔心她會生氣。“我又回去了。”
這一天還是來了,陸雪研心下一沉,裝得很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不是好事嗎,夫君本就擔任守護之職,如今也隻是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而已。”
她嘴上說著不在意,琨羽君還是從她的小動作裡看出她不高興了,搭上她的手柔聲安撫:“我是想跟你說的,可怎麼都找不到你,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那幻蝶呢?她也跟你一起走了嗎?”
“嗯。”
神界能容下幻蝶,卻容不下自己,陸雪妍心裡委屈極了,但顧及琨羽君的身份,她又一次咽下了這份委屈,大度的一笑置之。“有她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琨羽君不忍心讓她流落在外,糾結了許久才開口。“你不跟我一起走?”
陸雪妍倒是想啊,可那些天神容不下她,她去了也隻會給琨羽君添麻煩,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神界規矩太多了,我不自在,還是待在這裡吧,若夫君想見我,隨時都能見我。”
話是這麼說,可陸雪妍一直隱匿行蹤,根本就找不到人,琨羽君不滿的抱怨了起來。“可你這一消失便是百年,要我如何去尋?”
被當麵點破有點尷尬,陸雪妍心虛的挽著琨羽君的胳膊撒嬌。“我就想著曆練了,就想著一步一個腳印,並不是刻意消失的。”
聽到服軟的話,氣氛總算愉悅了些,琨羽君看著陸雪妍撒嬌賣萌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曆練,開心嗎?”
“開心啊,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遇見了多少人,發生了多少有趣的事。”
“你開心就好。”
就在陸雪妍準備將這些年的趣事分享給他時,抬眼看去,便見他眉頭微皺,神情嚴肅的凝望上空,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隻得按耐住分享的衝動。“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以後我不會再消失了。”
琨羽君遲疑了一瞬,有些不忍心,但他更擔心神界的事,糾結再三還是站了起來。“待我抽出空閒,便來陪你。”
“好。”
他的話就像一根刺,再次刺穿了陸雪研脆弱的心,等他離開以後還是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柳崇安帶著李鶴軒他們幾人長途跋涉,終於在第二日抵達了經常出事的地段,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行人便放鬆了下來。
“老鄉,就是這一片了嗎?”柳崇山不解的詢問村名。
村民很肯定,堅定的答道:“沒錯沒錯,就是這一片,這是我們的必經之地,所以才頭疼呢。”
他們實在是沒有頭緒,李鶴軒又拿出羅盤測了測,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也不禁疑惑到了起來。“可這地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真的沒有弄錯嗎?”
“仙師就放心吧,我們祖祖輩輩都在沙漠中行走,絕對錯不了。”
村民的堅定讓他們無話可說,隻得再尋找尋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我們四處看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
“嗯!”
林溪和柳崇安異口同聲的答道,隨即便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黃沙之下隱隱有物體遊動,李鶴軒手中的羅盤也在此時有了反應,瘋狂的轉個不停。
林溪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還在一旁嘲笑他。“師兄,你這羅盤壞了吧。”
“不可能啊。”李鶴軒也皺緊了眉頭。“難道?”他警惕的環顧四周,反應過來後便立馬緊張了起來。“應該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