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張棟 張棟大才子登場(1 / 1)

小家有雞鴨 柒柒深煙 3948 字 2024-04-28

被餘靜昭和蕭四這樣一整,王家人這才消停了陣子,譚記的生意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不僅賣糕點,譚記鋪子也賣著新鮮酸嘢,兩邊賺錢,每日進賬還是可觀的。

但對於她所欠下的十萬兩白銀而言,這些進賬也都是皮毛。

這段時日裡,餘靜昭也研發出了許多新產品,如墨子酥、山楂鍋盔、黑米芡實糕等等,她甚至還琢磨出了舒芙蕾和本地化的蒙布朗,總而言之,花色各式各樣。

同時,二樓的心願牆上也掛滿了寫著心意的紙條,成了這鋪子裡一道靚麗風景。

不得不提的是,隨著秋意漸去,冬日的寒氣終歸還是席卷了這江南一隅。

雖說南方的冬天按理來說要比北方和暖些,但怎奈江南畢竟是水鄉,四處皆是水氣,因而南方的冷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一種濕冷,深入骨髓的那種。

而安如塵那邊,這些日子來他總是有空就待在柳宅門前的一個麵攤裡,隨意點碗素麵,為的就是牢牢盯死柳宅的出入情況,以此借機溜進去。

但柳宅卻始終滴水不漏,他愣是瞧出不任何端倪,每日隻能敗興而歸。

眼看辰王給的期限將至,安如塵也不自覺地發起愁來。

不止他愁,蕭四和時裕也愁,幾人本想直接闖入柳家,但思忖了片刻,這麼做必會打草驚蛇,又隻好作罷。

這日,店裡的客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安如塵卻不願再做工,開始混起了日子。

他隨手撿起一塊抹布,用指頭頂起那塊抹布,開始擦起桌子上的木縫,一手托腮,一手有規律地來回擦抹。

正當他百無聊賴之時,餘光卻無意瞄見兩位小廝在一旁竊竊私語。

他本無意偷聽,卻又因耳朵靈敏,一不當心就讓他們的私語鑽入耳朵:“聽說最近要辦一個詩會?你要去湊湊熱鬨嗎?”

“我又不懂詩詞歌賦,去哪兒做甚?”

“據說是那個近期名聲大噪的京城才子張棟要來啊!倘若你去那兒得了他的書稿,光是賣給那些學子都可以掙不少外快呢!”

一提及“外快”二字,其中一位小廝頓時就來了精神,毫不猶豫拉住另一個人的胳膊,二人顧盼一周,挨緊了低聲耳語。

張棟?他確實是近日太子身邊的名人,不過他為何不在太子身邊待著,反倒要跑到此地來?莫非,太子也要對玄王下手?

安如塵光是內心暗自盤算一下,就覺得事有蹊蹺,立馬坐了起來。

他剛欲上前找蕭四商量對策,卻再度被一聲吆喝打斷了行動。

“沒人嗎!小廝去哪兒了!這有貴客需要介紹你們的貨品!”一貴人身邊的隨從朝店內高喊道。

蕭四扭頭一看,本想迎上去,卻在無意中窺見那貴人模樣,他心頭一緊,又趕忙慌亂轉身避開。

時裕偶然瞧見他這異樣,於是穿過人群來到他身側擋住他大半,問道:“怎麼了?”

“那是我二哥!”蕭四壓著嗓子,從始至終一直將頭埋到衣領裡,生怕被人瞧見。

時裕大驚:“什麼!你二哥?就是你親二哥?”

蕭四道:“對!我親二哥!”

時裕問:“你二哥來這做甚?”

“我如何知道?”蕭四回頭看來一眼,又立馬轉回來,生怕露了餡,連忙將時裕推了出去,“你快去接待他!”

不清不願之下,時裕隻得替蕭四擋了這一劫,點頭哈腰地上前詢問蕭四二哥的情況。

蕭四當下是唯恐避之不及,將腰躬得極低,小步快走就要逃到後廚,卻沒承想竟直直撞到一客人身上。

他急道歉:“抱歉抱歉。”

而那貴客卻隻理了理衣冠,溫聲道:“你家可有什麼特色糕點予以鑒賞?”

聽他這般說,蕭四本遮擋著臉龐的手才緩緩放了下來,他抬眼一看,眼前這人必是個富貴郎君。

隻見眼前這位郎君,麵容俊秀,眉目之間透著一股清逸之氣。他的皮膚白皙如玉,細膩光滑,顯示出他不凡的出身和優渥的生活。

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能夠洞察人心,卻又常常帶著一絲淡漠,似乎對世俗之事並不太上心。他的鼻梁挺拔,唇形端正,不笑時顯得嚴肅,一笑則露出溫文爾雅的氣質。

整體看來,這位郎君的外貌是儒雅而內斂的,他的打扮和儀態都透露出一種書卷氣和文墨之香。

蕭四還未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應聲。

餘靜昭本在一旁算賬,見蕭四這番模樣,便隻好上前將他攔住,自己上前為那郎君介紹。

她先作了個揖以示歉意,接著道:“這位客官,真對不住,他今日身體抱恙,不如就由我來為您介紹新品如何?”

“你是?”

“小女正是此家鋪子的老板。”

“幸會幸會。”那郎君伸出雙手抖了抖袖子,抱在胸前行了個禮,耳後笑了笑,“在下張棟。”

“問張郎君安,小女餘靜昭,這就向您推薦幾款最新糕點,不知您口味如何?”餘靜昭麵露淺笑,畢恭畢敬地伸出手臂將張棟引至商品陳列處。

“這幾款都是新出的,味道也是廣受好評。”餘靜昭攤開手掌指了指麵前的糕點,沒再走幾步,又在一處貨格前停了下來,向張棟解釋道,“小女見郎君臉上生瘡,怕是上火了,又考慮到您喜好偏甜,不如淺嘗這塊糖藕?既不至於太膩,也有清熱解毒之效。”

說著,餘靜昭就用手指從格子中拿出一塊糖藕來,放在油紙上遞到張棟跟前。

張棟接過糖藕,先是在手裡瞻閱一番,見這糖藕的外表宛如鑲嵌了赤金珠寶的玉器,每一片藕都被紅糖漿液熬煮至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澤,此物甚至在他手上時都已然有些許蒸汽繚繞,他很是吃驚。

於是,張棟發問:“為何這糖藕還是溫熱的?”

他一發問,餘靜昭不自主地掩嘴一笑,隨即抬起裝有糖藕的方格,忽然,一汪熱水便映入他眼簾。

原來保持這糖藕溫熱口感之秘訣,竟在此處。

張棟不得不拍手叫絕,因此毫不猶豫地將餘靜昭遞給他品嘗的糖藕一口吃了下去。

當糖藕被輕輕咬下時,外層的紅糖漿皮微微抵抗,隨即破裂,露出了內裡糯軟的糯米和鮮嫩的蓮藕。甜蜜的紅糖與蓮藕自身的清甜完美融合,仿佛在口中奏響一曲清雅的樂章。

糯米的粘滑和藕的脆嫩交織出層次分明的口感,每一口都是對味覺的細膩嗬護,讓人不禁閉上眼睛,沉醉在這古典而優雅的美味之中。

張棟,大多借太子門下京城才子稱號為人所知,四處皆稱讚他之才學,但除此之外,他其實還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饕客。

他喜愛遊山玩水,自是嘗遍天下各處美食,依著他在京名氣,大多數酒樓都會端出上等佳肴來給他品鑒,反之,吃慣了那些大魚大肉,今日一嘗這糖藕倒是口中生香。

“甚佳!”張棟拍起手掌,將手中餘下的糖藕一齊下肚,“難得吃到這般美味,這裡的糖藕我都要了。”

“張郎君既如此出手闊綽,那小店便再附贈幾份其他糕點,你覺得如何?”

張棟自是滿意,哈哈大笑:“你這小娘子倒是會做生意,那我之後都在你這兒定糕點,你可莫要因客多忘了我的單子哦。”

餘靜昭倒是樂意同張棟這樣的爽快人交往,一來是他說話爽快,二來,便是他出錢爽快,此時,他正巧從袖中掏出一兩銀子,輕輕地放在餘靜昭手心。

一單竟賺了這般多的錢,餘靜昭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正當她要送走貴客,張棟卻在將要踏出門檻時扭過頭來,問了她一嘴:“你可知,我是誰?”

餘靜昭從未聽過張棟大名,故而也不知他身份,因此陪笑道:“您是小店貴客。”

張棟也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一身輕鬆地揚長而去,隻留給她一句:“好一個‘貴客’,我們有緣再會!”

望著貴客遠去的背影,餘靜昭雖有些糊塗,但卻並無心思過多糾結,隻當他是個怪人罷了,隨即又回到店裡招呼其他客人。

而這頭,時裕也才好不容易送走蕭四二哥,所幸未露出馬腳,但不得不承認,此間對話確實讓人膽戰心驚。

在餘靜昭和張棟談笑期間,安如塵本想接近張棟問清他來此地的來由,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機會下手,看來,他隻能靜候下一次時機了。

不過張棟打包的那些糖藕倒是讓她今日收入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雖說一兩銀子並不算多,但對於才開業不久的譚記而言,這已然是一個大單。

餘靜昭本還在清點著賬冊,卻又無意瞥見安如塵坐在凳子上摳手,她氣不打一處來,又很是無奈,隻能催了他一嘴:“老陳,快去乾活。”

被她這一訓話,安如塵隻好不情不願地起身迎客。

“您要些什麼?”他心不在焉地問了句。

“把你們店裡好玩意兒通通都拿出來!”眼前這人的語氣很是囂張,惹得安如塵定睛一看。

霎那,他的眸子緊緊鎖在了站在那人身後的另一人身上。

那也是位富貴逼人的郎君,但他的眉目神情卻和張棟截然不同,他的眼中不似張棟那般友善,反而顯出幾分狠厲。

那人的發髻用簪子巧妙地固定,頭戴可能是一頂精致的簪冠,上麵嵌著珍珠寶石,閃耀著低調的光澤。此外,他身著的絲綢長袍用料考究,色彩和諧,上麵可能繡有金線或是雲鶴等吉祥圖案,充分顯示著他的身份地位。

安如塵不會認錯,這人正是他一直盯著的,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