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入夥 安將軍加入生產大隊(1 / 1)

小家有雞鴨 柒柒深煙 4431 字 2024-04-28

皓月當空,這座破敗酒樓的二樓,意外成為了兩位武者較量的舞台。斑駁的樓板在黯淡的燭光下,仿佛是一幅老舊的畫卷,記錄著他們的對峙。

蕭四一聽聲音便即刻驚醒過來,眼前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安如塵。

但此時餘靜昭也在此處,他不好與他相認,而是大膽地向前走了一步,讓安如塵銳利的劍鋒貼上自己的脖子,霎時,一縷血痕就出現在他脖頸。

“你做什麼!”安如塵自是知道餘靜昭的存在,但卻被蕭四的舉動駭得向後倒退一步,低聲嘶吼,“你不要命了!”

“這位俠士手下留情!”蕭四故作懼怕,大聲喊了出來,“在下賤命一條,不值當的!”

“你發什麼瘋!”安如塵麵露慍色。

蕭四說:“俠士莫要抓我,我們老板在那兒!抓她可得千萬兩白銀!”

安如塵一臉煩躁,見蕭四顫抖地抬手指向他的身後,他誓要搞清楚這小子究竟在搞什麼名堂,才轉過身去看一眼。

可突然,當他剛回身之時,餘靜昭就手握大木棒向他衝來,他尚未來得及反應,那木棒便直直打在了他的頭上,造出好大聲響。

須臾,安如塵頓感頭暈目眩,痛感如電流般貫穿腦海,他眼前的世界頓時變得模糊旋轉,意識像被濃霧籠罩,一時間竟無法分辨東南西北。

步履混亂地走了幾步,安如塵終究翻了個白眼倒在了地上。

餘靜昭此時還驚魂未定,卻又立馬逼迫自己緩過神來,連忙扔下木棒,大步跨過安如塵的身軀,急切地奔向蕭四,察看他脖子上的傷勢。

“你沒事吧?”餘靜昭伸出顫抖的指尖輕輕觸摸他脖子上滲血的刀口,所幸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你怎麼這麼衝動!竟就這麼一人跑上去了!”

蕭四瞧餘靜昭為他焦急的模樣,反倒愣了愣神,有些慌亂地將她推遠了些:“沒……沒事……”

他當下的當務之急,應當是想辦法去圓這個謊,安如塵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自打上次安如塵偷偷塞給他紙條約他見麵起,他便再未見過他。他和時裕按時按地赴了約,卻在李記茶肆呆坐了好些時辰卻依舊未能見道他的蹤影。

於是二人待到傍晚,隻得無奈歸家。

可未曾想到,安如塵竟在幾日後的當下,出現在了這個廢棄酒樓裡,還裝神弄鬼?

為了不暴露身份,蕭四隻好回過神來對餘靜昭說道:“趁他還沒醒,我們趕緊將他捆起來。”

“好。”餘靜昭應聲答道。

“哦對了,記得捆牢些,他要是掙脫了,我一人可敵不過他。”

餘靜昭立刻按蕭四所說去找繩子,不一會兒就在酒樓廢棄的廚房內找到平日裡捆柴的粗繩,她扯了扯,見韌度不錯,便馬不停蹄地跑上樓去與蕭四合力將安如塵牢牢綁在了柱子上。

此時,餘靜昭才得以空閒幫蕭四處理傷口。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將其疊成一塊方巾,拿帕子柔軟的布麵擦掉他傷口處滲出的血珠。

但此時二人手中都沒有藥粉,隻能先草率處理了。

不過蕭四的傷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怎麼處理眼前被五花大綁牢牢綁在柱上的安如塵。

餘靜昭索性再撿起她先前扔下的木棒,徑直坐在了安如塵跟前。

蕭四見她這般舉止,猶猶豫豫地也坐了下來,問道:“為何不報官?”

餘靜昭雙手抱在胸前,正襟危坐:“都這個時辰了,衙門早關門了,反正這人被綁成這樣,想來也是逃不掉的,倒不如等他醒來,先把事情來龍去脈都問個清楚再將他送去官府。”

蕭四咧了咧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安靜地陪她坐著,等安如塵醒來,再同他做戲。

身經百戰的安如塵體格健壯,雖說狠狠挨了餘靜昭一棒子,但也不至於暈過去許久,沒一會兒,他就頓感腦袋脹痛,掙紮地睜開了眼。

待他眨巴眨巴雙眼看清眼前一幕時,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腳竟被死死綁住,動彈不得。

他立即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看向蕭四,蕭四做賊心虛,下意識地回避他凜冽的目光。

餘靜昭清了清嗓子,開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再此處裝神弄鬼?”

安如塵本不願做回複,但卻瞥見蕭四在餘靜昭身邊胡亂扭著五官,他才勉為其難地配合他,不屑地解釋道:“我就一閒人,單純覺得此處無人,甚是有趣,就來這兒了。”

“方才來此處的飛鳥都是你在一手操控?”

“是我的,如何?”

見安如塵態度這般不好,餘靜昭也頓時怒從中來,不願再同他繼續浪費口舌,冷冷丟下一句:“他不說,直接報官吧!”

此話一出,蕭四倒慌了神,連忙向安如塵做手勢表情,讓他收斂一些,若是被當地官府察覺幾人身份,那此次任務便徹底功虧一簣了。

安如塵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改口道:“小娘子彆啊!我說!我說!”

被他叫住後,餘靜昭才站再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你最好如實道來。”

看樣子得現編個故事,安如塵急得咬了咬下唇,眼珠骨碌一轉,回道:“我不過是街上一個養鴿子的雜耍藝人,平日力也就靠這手藝賺錢糊口,沒什麼惡意。”

“這和你為何要深更半夜來此有何關係?”餘靜昭言辭激烈地反問他。

“我白日裡要表演,隻能晚上訓鴿子練習啊!”安如塵擺出一副焦急模樣,希望能博得餘靜昭的同情,“我家窮苦,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訓鴿子,正巧那日在街上瞧見這個鋪子是空的,而且有兩層,得以刻意規避開夜裡路過的人群,就乾脆將此處定為平日的練習場了……”

餘靜昭聽了,卻依然半信半疑,但一時也找不到更為合理的解釋,隻能暫且信了他。

突然,她靈光一閃,腦中立馬浮現出一個好主意,於是她蹲下身子來平視著安如塵的眼睛,道:“你既然能操縱鴿子,不如來幫我做生意吧?”

安如塵一臉困惑,擰起了眉頭:“什麼?”

“你白日裡用鴿子幫我吸引客人,我不僅不將你送到官府,還給你分錢,如何?”

看來,餘靜昭的算盤打得很是響亮,蕭四都未曾料到她竟想出這麼一招,不愧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

安如塵本想著回絕這麻煩事,卻又瞧見蕭四在一旁給他使眼色,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應了下來。

這般容易就解決了招牌宣傳的問題,餘靜昭心裡很是高興,既聽見安如塵決意入夥,立馬伸出手掌同他握手:“我叫餘靜昭,是這鋪子的新老板,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老陳。”安如塵隨意謅了個名字搪塞了過去。

正當二人握手言和之時,安如塵的肚子卻不爭氣得響了起來。

白日裡忙了許久,他都未能吃上一口飯,此時正是饑餓難耐的時候。

為了籠絡這位新入夥的同伴的心,餘靜昭即刻表示要為他買些吃食回來填肚子,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蕭四好生看好他,待她回來後再給安如塵鬆綁。

見餘靜昭的身影逐漸遠去,蕭四這才跪在了安如塵跟前,將身上攜帶的匕首雙手奉上,一副請罪模樣:“屬下該死,請將軍責罰。”

本以為安如塵被這番折騰,心中必是怒不可遏,卻怎想他竟然語氣和緩,沒過多為難蕭四,淡淡道:“方才那小娘子是何人?”

“回將軍,她是我們目前所寄住之家的主人。”

安如塵道:“話說你方才為何要往我劍上湊?你知不知若是我手慢一步,你的小命就會斷送在我手上?”

蕭四道:“當時我發現那小娘子已拿著木棒向您這邊走來,險些就要打在您的後腦,我隻能讓您轉過身去稍微回避一些,不至於打到後腦一命嗚呼……”

“就那小娘子,你就以為我會倒在她的棍棒下嗎?你當我這些年在戰場上是白乾的啊!”

蕭四緘口,仍然跪在地上。

“不過這般也好。”安如塵突然說道,“近幾日我打聽過柳複的宅邸,他暗中運送軍械之事不讓生人靠近,你我也不好混入其中,想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解決的了,倒不如也如你這般,隱藏了身份再想法子接近他去。”

蕭四依然跪著,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想問我在此究竟是做甚?”

安如塵瞥了蕭四一眼,便猜出了他的心思,見蕭四點頭,他又一一道來,“這裡是殿下安插的內線情報傳遞處,夜間會有情報人利用信鴿送信給我,平日裡也並未有什麼動靜,不過是這幾日我讓他們幫我查的事務多了些,今日才這般多的鴿子一齊飛來。”

看蕭四依然毫無反應,安如塵便接續說道:“之所以此地鬨出鬼怪傳言,不過是我用以混淆視聽的,為的就是不讓閒雜人等肆意闖入壞我計劃。”

“那夜半哭聲是……”

“不過是街上說閒話之人以訛傳訛的添油加醋罷了。”安如塵毫不掩飾地露出滿臉嫌棄之情。

見蕭四還在跪著,安如塵咂嘴一聲,說道:“你還跪著,你起來吧沒怨你,要是那小娘子回來了瞧見你跪在這裡,更要懷疑我們了。”

既然安如塵下了令,蕭四這才盤腿坐了下來,正要同安如塵繼續聊些其他,卻猛然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猜想應當是餘靜昭回來了,蕭四立馬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餘靜昭的身影就從樓梯口處顯現了出來,隻見她氣喘籲籲的,手裡還拿了隻烤鴨,著急忙慌地大步邁上前來。

“現下隻有鹵店還開著了,隻能給你買這個了,應當不虧吧?”

“不虧不虧,這怎麼會虧呢!多謝老板!”安如塵此時正餓著,見這誘人的烤鴨,更是口水直流。

那烤鴨外皮焦黃,閃著油光,餘靜昭拿起蕭四的匕首,輕輕用刀劃開那脆皮,能聽到細微的哢嚓聲,皮下的脂肪透出金黃。

隻見油潤的汁液順著刀刃緩緩流淌,滴落在地板上,散發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澤。

蕭四趕忙給安如塵鬆了綁,那繩子一鬆開,安如塵便忍不住急忙咬上一口。

一口酥皮下肚,他隻覺肉香四溢,每一口皆為滋味無窮,油脂與火候完美結合,實乃人間美味,讓人忍不住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餘靜昭又扯下一隻腿遞給了蕭四,自己則吃著散落下來的幾塊肉絲。

口腹之欲得到滿足後,安如塵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泛起的油光,嘴裡含糊地問道:“那你何時需要我的鴿子?”

“三日後。”

“這麼快?”

“沒錯。”餘靜昭眼神堅定,不帶一絲猶豫,“就在三日後,我們的鋪子必要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