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予你(十一) 覺醒開始。……(1 / 1)

世界逆行 鱈遊魚 4068 字 2024-05-01

花開已經被“魔術師”帶到了目的地。

那是新圈出的一處警戒區,和臨界區靠的很近,但是源體和次源體出沒卻並不頻繁,因此這邊的巡邏安排也相應比較少。

但是花開也同樣明白,“魔術師”會把如今像是定時炸彈一樣的她帶到這裡,說明這裡應該和“輪”基本上沒有任何關聯。

花開之前一直懷疑,“魔術師”會將其中一個錨點放在已經劃為臨界區的戍元街區那邊,應該至少說明,要麼是“魔術師”居住在那附近,要麼就是那附近有“輪”的據點,等到她成功脫困的時候,可以考慮去那邊探查一番。

說到脫困,花開目前確實有些愁——“魔術師”的能力毋庸置疑,她在行動之前確實曾經考慮過遇到強敵的話該怎麼辦,但是沒有料到能直接撞進虎口之中。以“魔術師”敢於單槍匹馬……你說黑衛衣男?他就算了,搞不好等一會兒完全暴動後就完全失控,變成真正的敵方了。

所以“魔術師”敢於單槍匹馬帶她來到警戒區,如果不是附近有他的援兵的話,那麼就說明他的單體戰鬥力,至少行動隊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上的。也就是說,如果後續阮琴女士和喬副隊長分配小隊來營救自己的話,基本上就是有來無回,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會讓自己徹底變成“魔術師”的俘虜。

但幸運也幸運在,來的是“魔術師”。

首先,經過目前和他的接觸來看,對方的性格並非那種會完全效忠於某人的性格。

其次通過他的行為來看,他擁有多種能力,卻並不用儘全力去達成所謂的“輪”的任務,反正她是不相信,對方有那麼多種能力,卻沒有一種是能夠快速解決她、拿已經出現的下目標,也就是自己弟弟的能力,這也是一直以來她比較疑惑的一點。

但是“魔術師”自己透露了一個消息,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了另一種猜測——

“魔術師”認識她的父親花惟。

而且對方提到父親的時候,雖然說也是順勢聊天,但是他給出的反應卻是關於給自己取名字的事,並且對方從沒有提過自己的弟弟的名字,也就是說,他和父親認識的時間段,很可能在自己出生後,以及弟弟出生前的那段時間……

雖然那時候自己非常年幼,但確實對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有點印象,而之前沒有想到是因為在“魔術師”還沒有透露和父親認識的消息的時候,他的眸色異於常人,並沒有讓自己聯想到久遠之前認識父親的人身上。

所以,這也是她直到現在也並不慌亂擔憂自己處境的一張底牌。

“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擔心的樣子……”魔術師一邊打量著花開一臉鎮定的神情,一邊心不在焉的摸出自己的撲克牌,從牌中抽出了四張K,然後再從那一打紙牌中抽出四張Q,將每張Q分彆疊在每張K上,將這八張牌按照K、Q、K、O相互交錯的順序疊放好。

“當然。”花開抄著手站在原地,看著他絲毫沒有避開自己的動作,像個無情的資本家,一副就指望著“勤勤懇懇”的打工人工作的樣子:“不是有你嗎?”

“魔術師”動作一頓,總有種不想繼續乾了的叛逆心情——他不開心,怎麼能讓身為“俘虜”的花開開心呢?

於是他走過來,把疊好的八張紙牌全部塞進花開的右手中,然後自己學著花開的樣子抄著手站在一邊,表情是一臉浮誇的高傲和神氣:“去吧,將這些牌按照兩兩一組,間隔十二米的距離,圈出一塊方形的位置,將這些牌埋到地下去。”

花開:……

花開抬頭望了望抄著手站在自己麵前的“魔術師”,再低頭望了望塞進自己手裡的紙牌,然後再抬頭低頭,循環幾次後,發現對麵的人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整個人就無語住了。

“……這是你的光輝載體吧,我來有用嗎?”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快點乾活!”對方裝作沒看到花開的樣子,開始擺弄手中剩下的紙牌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花開變成苦力工了。

但是花開並不急著按照“魔術師”的吩咐做,而是先試探性的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我能問下……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嗎?你不會是想找機會乾掉我吧!”

“怎麼會呢,我的小小姐。”他的眼眸又眯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花開捏著手中的紙牌想了想,然後將紙牌塞入自己的口袋,一副你不說我就不乾活的樣子:“我可是很珍惜我的小命的,你不說清楚我不乾。”

“我真傷心,小小姐對我一點信任也沒有嗎?”他將手中的紙牌展開呈扇形,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一雙眼睛流露出滿含傷心的眼神,但是聲音中卻沒有一點傷心的感覺。他對於花開幾乎是明著打探他能力的行為並沒有生氣,反而十分的包容。

“告訴小小姐也可以,但是小小姐想要拿什麼來換呢?”

花開的臉皮非常之厚,主打的就是一個空手套白狼:“你不是說了嘛!我的信任啊!”

“魔術師”:……

“好吧,小小姐真的很會持寵而嬌啊……”

花開:……

花開再次被對方的話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互相傷害完畢後,“魔術師”開始解釋自己給出去的紙牌Q和K的能力:“你應該對我的能力有所猜測。Q的話,是隱藏氣息,也包括光輝發動的閾值變化;K的話,是構成一片特殊空間,你可以稱之為領域。領域內,你不會受傷,即使是源體攻擊你,隻要你不受傷,種子便不會將你灰化。”

花開聽完的第一反應則是:對方並沒有完全將他的能力講明。

之前她就有過推測,而“魔術師”介紹的關於Q的能力,結合他將其分散給每張K的行為,他所說的顯然是單張Q的能力,而K所說的構築領域的能力,卻明顯是是四張聯合的效果,也就側麵證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同樣數字的紙牌湊齊四張,應該是會觸發特殊的效果的。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花開歪著頭想了想,問道:“這麼BUG的能力,不能可能沒有任何限製的吧……”

她停頓下來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是時間。”

“魔術師”彎起唇角笑了笑:“小小姐果然很聰明呢。”

他將手中的紙牌重新攏成一摞,拿在右手掌心之中,手背朝向花開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晃,紙牌便再度消失不見了。他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像是要看一場大戲一般。

“我的能力自然也是有限的,領域最多能支撐十分鐘。也就是說……小小姐,你隻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做不到覺醒光輝的話……”

他再次笑了起來,聲音中沒有絲毫憐憫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愉悅。

“那小小姐,你就隻能變成和它們一樣的了……”

花開心頭一緊,再也沒有之前輕鬆的表情了。

花開懷著沉重的心情,按照“魔術師”的要求,將八張紙牌兩兩一組,分彆埋在四個方位。做好這一切後,她和“魔術師”便在原地等待。

甚至沒過兩分鐘,花開就已經看到之前那個不知道何時消失不見的黑衛衣男,從他們來路後方的不遠處,緩慢的朝他們目前所在的方向移動過來了。

還沒等花開說些什麼,“魔術師”便先一步在手中握住了一張牌。

“哎呀,看來第一位挑戰者,居然是我的小夥伴呢……”

“魔術師”的話音剛落,花開便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說了。

隨著黑衛衣男距離越來越近,花開明顯看到對方的左半邊臉已經開始不正常的扭曲起來,皮膚一層層的蠕動著,像是一隻大蟲子正在扭動著自己肥碩的身軀一般,而且左臉的皮膚顏色相對右半邊臉也變得十分奇怪,像是無機質的金屬灰色,左邊眼球也被蠕動的皮肉擠得幾乎看不到了,和右半張完好的臉對比起來,顯得格外詭異和惡心。

“魔術師”掃了一遍周圍,就像是完全不在意變成這樣的是他的同伴一般,隻是回頭笑著對花開說道:“目前隻有一隻次源體呢……小小姐應該用不著我現在就開啟領域吧。”

花開咬緊牙關,先是從口袋裡摸出自己常用的槍,快速的給它換上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匣,然後將槍換到左手上,以備不時之需。右手又從口袋中摸出一小截把手一樣的黑色機械棍狀物體,握在掌心中,按下手柄處的紅色小按鍵,光刃瞬間出現在把手的上方——這是一柄激光劍。

作為調查局的一員,雖然花開隻是後勤人員,但是基礎的格鬥她也是有訓練過的。

這次的行動本就是她臨時起意,身上帶的攜帶的武器和一些小道具並不算多,所以她並不打算直接以最擅長的射擊進行戰鬥,這樣難免會浪費本來就不多的子彈。等到之後完全暴動產生後,到時候一定會有更多的源體和次源體聚集過來,如果提前將子彈消耗完畢,那麼到時候她就隻能依靠自己最不擅長的近身戰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黑衛衣男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切,直到邁進距離花開五米以內的範圍之中,黑衛衣男終於再也維持不住人類形態的樣子。

它騰空躍起,四肢開始拉長變粗,膨脹的肉塊撐裂了皮膚,濺起點點白色的汁水,它原本的雙腿最後並攏在一起,變成連接著身體的位置粗,而另一頭細細的,像是蟲子的尾巴一樣的結構,原本雙臂的位置則是完全變成了短短的白色肉瘤,人類的身軀被膨脹的肉塊完全掩埋,現在的它就像是一隻在兩側長著肉瘤的白色人臉蟲,正拖動著惡心的膨脹的白色軀體,時而在地麵扭曲蠕動、時而利用軟肉的彈性跳動著朝花開的方向過來。

花開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完全灰化的次源體,這種形體的扭曲和詭異的行動方式,衝擊著她的視覺和思想,讓她感覺極度不適,臉色難看的幾乎是立刻想要嘔出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讓自己慢慢適應的時間了——

花開隻能握緊手中的激光劍,硬著頭皮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