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夢見海水。

漫無邊際，我向下沉去，柔軟的泡沫浮裹著我，我看著光斑被海浪蝕儘，呼吸成了沒有必要的事。墨綠的，或者深藍的，成千上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大腦在最後一刻也不放過我，不停的，喋喋不休的唱著——

直到我突然被現實的寂靜喚醒。

我還記得海邊模糊的畫麵。

我那時尚年幼，放任著自己隨著海浪起伏，如今看來難道的愜意停滯般的時光，那時是否無心享受，仍在思考作業上那些讓人入睡的問題，要如何糊弄幾筆？天那麼高遠，海浪的起伏未曾讓我離他更近，夜色時的燈火遠去，人類所依仗的光芒遠在千裡之外。

海底是否如夢裡一般？寂靜漆黑而又安寧？所有聲音與光線都隨之遠去，那些構成你的水沫，依托著你的軀體，魚群再更深更遠的地方呼喚，你千億年前從它們之中抽離，如今當歸入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