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

紅色……

哈利發出一聲呻/吟，然後癱倒在地麵上。

此刻他正在有求必應屋的“森林”裡。他躺在空地中央，沉重地喘著氣。在他前麵不遠的地麵上擺著一塊綠色的石頭。那是尼可在一年前送給他的，用於測試魔法。如果擊中石頭的咒語成功實施的話，石頭就會變成紅色，否則，石頭的顏色會保持綠色。

哈利已經練習了兩個多星期，石頭終於開始有所反應。他知道那是一個高級咒語，在無人教授的情況下學習這個咒語是十分艱難的事。但是，經過一周又一周的練習，他終於可以讓石頭的顏色在每次咒語的衝擊下都變成紅色，儘管每次練習之後他都感到異常疲乏。

哈利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去。練習和使用這個咒語真的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哈利一邊歎氣，一邊再次緩緩站起身來，魔杖指向綠色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再次發射這道咒語。

“攝神取念！”

石頭再次變成了明亮的紅色。成功了。

現在是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了。

————

在哈利苦練讀心術的時候，他的朋友們正迅速為秘密防禦俱樂部做準備。在第一個霍格莫德周末到來時，所有的成員都接到了通知。

霍格莫德周末的前一天，哈利送給馬爾福一張“邀請函”，後者正苦惱地坐在斯萊特林餐桌邊。他不知道馬爾福是否決定加入，但依然告訴了他第一次會議的時間和地點。

哈利正獨自一人在圖書館裡，馬爾福在當天的最後一節課後找到了他。

“馬爾福。”哈利抬起頭來，問候正在朝他走來的斯萊特林。

“這是什麼，波特。”馬爾福拿出今天早上收到的邀請函。

“哦，那是第一次會議的時間。”哈利回答道，臉上帶著無辜的表情。

馬爾福輕蔑地說。“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哈利得意地笑了笑。“哦，既然你沒有給我任何答複，我猜想我應該告訴你第一次會議的時間，萬一你決定加入我們的話。”

馬爾福怒視他。“我從未——”

“那麼，你會去嗎？”哈利問道，不理睬金發要說的話。

“究竟是什麼讓你以為，我會去教授你那些愚蠢的泥巴種朋友？”金發問道。

哈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準你侮辱我的朋友，馬爾福。”他冷冷地說道。

馬爾福憤怒的眼神與哈利的相遇了，起初兩人都不願意移開自己的目光。最後，哈利歎了歎氣，移開自己的雙眼。

“那麼，你會加入我們嗎？”他問道。

馬爾福停了停，然後回答道。“我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展示自己的魔法。”

哈利點頭以示同意。

“我可以隨時退出。”馬爾福繼續說道。

哈利會心地笑了。他知道斯萊特林會說這樣的話。

“可以，隻要將防禦俱樂部的存在保密。”他說。

“那好。”馬爾福滿意地說。

“但是有一個條件，馬爾福，如果你要加入我們，保證不再侮辱我的朋友。不準取外號，不準故意激怒他們。”哈利說。

馬爾福盯著他，歎道。“好。”他說。“但也彆指望我跟他們成為朋友。”

哈利低聲輕笑道。“誰會指望你那麼做？”

馬爾福得意地笑了。“波特，你們真的打算在豬頭酒吧舉行這次會議嗎？”

哈利點頭。“為什麼？”他問道。

金發不耐煩地轉了轉眼珠。“如果我們不想被偷聽的話，甚至連三把掃帚都要比豬頭酒吧安全！”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兩人之間的首次文明交談。

————

“什麼？”羅恩氣炸了。

“我說，”哈利平靜地說。“馬爾福要來——”

“你告訴這個……這個……白鼬關於防禦小組的事並邀請他加入？”

“是教授，鼬鼠。”馬爾福冷冷地插話道。（譯者注：Weasel鼬鼠是Weasley的諧音）

“馬爾福！”哈利不滿地瞪了馬爾福一眼。

馬爾福擺出一副輕蔑的表情。“如果你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韋斯萊。”

羅恩對他怒目而視。

哈利歎了口氣。更糟的是，赫敏決定介入談話之中。

“哈利，你確定……”赫敏說，懷疑地盯著馬爾福。

“你可以信任他，赫敏。”哈利看到馬爾福瞪大了雙眼。他繼續堅定地說。“他不是他父親。”

“他是個該死的食死徒！”羅恩叫道。

“羅恩！”赫敏警告道，因為一些三把掃帚的顧客正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你肯定嗎，羅恩？”哈利問道。羅恩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繼續道。“就我所知，他在防禦方麵有很高的造詣，我們的小組可以從中獲益。”

“但是——”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羅恩，你沒有權利去評判他。”哈利歎氣。“至少先保留你的意見，好嗎？”

羅恩閉上了嘴，斜視著馬爾福，後者驕傲地揚著自己的頭。

哈利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兩人的滑稽動作，隨後將目光轉向其他人，一些人正饒有興趣地觀看著眼前的場景，另一些則對馬爾福的到來感到迷惑不解。

“各位，”哈利開始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他。“是這樣的，赫敏，”赫敏的臉變紅了一些，“有一個主意，我們需要正確地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烏姆裡奇所教的東西毫無價值。所以她建議組織一個防禦俱樂部，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或者是為了通過考試。”

“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紮卡賴斯·史密斯尖銳地問。

哈利嚴肅地點了點頭。“伏地魔回來了。我們需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這樣才能夠生存。”聽到這話，馬爾福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哈利注意到這一點，然後輕聲補充道。“不管我們是站在哪一方。”

“你有證據嗎？”史密斯眯眼問道。“那個人回來的證據？”

“沒有，”哈利冷靜地說，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我沒有可以讓你信服的證據。”他歎了一口氣。“我沒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所發生的事情。伏地魔回來了。我親眼所見。如果你更願意相信讓自己感覺良好的東西，那麼這是你的選擇。但是你越早接受事實並為此做好準備，那麼你生存的幾率就會越大。”

聽了哈利的講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驚訝或害怕。

“我不相信你。”史密斯平靜地說。

“那就離開。”不等哈利做出反應，一個冷冷的聲音答道。

哈利轉身，發現是馬爾福。

“如果你有問題，那麼，請走人。”金發男孩說道。“反正我也不想跟一堆無法分辨真相或者謊言的白癡在一起。”

之後再也無人爭辯，那些之前提出異議的人也沒有離開。

哈利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馬爾福，後者朝他揚起眉毛作為答複。

哈利發出一陣低聲的輕笑，然後搖了搖頭。

他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其他人身上，高興地說。“你們中那些仍然想參加的人，請在這裡簽上自己的名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羊皮紙，放在桌上。“這是一個魔法合同。如果你簽了字，就表示你不能告訴其他人這個小組的存在。所有的事情都必須保密，否則將被視為違約。”

“如果違約，會發生什麼事呢？”小組中有人問到。

哈利得意地笑了。這個合同是他和赫敏一起製作的，違反它的後果可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相信我，你不會希望發現後果是什麼。”他狡猾地說道，轉過身，在羊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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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波特？”馬爾福問道，環顧房間的四周。

哈利咧嘴笑了。此刻他們兩人正在地窖的秘密房間裡，就是密室事件後湯姆為了躲藏“亞曆克斯”而去的地方。這是一個小小的會議室，有一個長桌，周圍擺著幾把椅子。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哈利回答道。‘至少，我希望他仍然是我的朋友。’他悲哀地想著。

馬爾福輕蔑地說，“你的朋友在地窖裡尋找秘密房間？你們格蘭芬多們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莽撞。”

哈利揚起一根眉毛，但是對於那個“莽撞的格蘭芬多”的真實身份沒有作任何評論。

“那麼，”他邊說邊將幾本防禦書籍放到桌子上。“我們計劃在下一次防禦小組聚會上教什麼？”

當天，三把掃帚的會議結束後，兩位“領袖”決定在晚飯後會麵，討論下一次聚會的計劃。要是人們發現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在圖書館，或者任何公共場所，並且在進行友好的談話，一定會感到可疑，因此哈利建議他們在這個秘密房間會麵。

“在開始教授新知識前，我們首先需要了解他們現有的水平。”馬爾福說。

哈利知道馬爾福對其他人的水平並不是那麼關心。顯然——至少對任何斯萊特林而言這是很明顯的——馬爾福的目的在於試探哈利的能力水平。

“那，我們來決鬥一次？”在明白馬爾福的暗示之後，他問道。

馬爾福對哈利說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吃驚，但是他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驚訝。

他得意地笑道。“怎麼，波特，我們倆似乎可以在一起合作。”

哈利還以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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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走在地窖深處，他剛剛在儲藏室裡收集了一些魔藥材料，正在返回自己房間的路上。他猛地停了下來，聽見旁邊的房間裡傳出說話的聲音。不用說，他感到相當地吃驚，就連他自己也很少來到地窖裡這麼偏遠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準備一些黑魔法材料用於黑魔王需要製作的黑魔藥，他是不會來這裡的。

他掏出魔杖，往自己身上施了一個消聲咒，然後小心翼翼地移到門口。他聽到房間裡傳出兩個聲音，很顯然，聲音的主人正在進行某種討論。

“除你武器？”

西弗勒斯立刻認出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但是他在和誰說話呢？而且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實話，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咒語！這就是所有你可以想起來的咒語嗎？”德拉科繼續道。

“這個咒語救過我的命。我們應該首先學習一些簡單的咒語，然後再轉向較為複雜的。”

西弗勒斯驚奇地瞪大了雙眼。波特？在他的地窖裡做什麼？而且不是和彆人，而是和德拉科·馬爾福！

決心找出事情的真相，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在黑暗的房間裡，他看到擺放原料的架子已經被移開，空出來的地方顯現出一道門。他一邊想著怎麼會有人發現這樣一個地方，一邊推開門，發現德拉科·馬爾福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

德拉科從正在閱讀的書裡抬起頭，看到西弗勒斯，他張大了雙眼，但是很快微笑著問候他。

“嗨，西弗勒斯叔叔。”他的教子說。

西弗勒斯皺了皺眉。“你在這裡做什麼，德拉科？”

“讀書。”德拉科回答，舉起手裡的書讓他看。“公共休息室太吵了。而且克拉布和高爾一直不停地打擾我。”;

作為一個讀心術高手，西弗勒斯立即知道他在撒謊。他知道德拉科不會大腦封閉術。盧修斯很好地確保了這一點，以便自己的兒子不會向他撒謊，西弗勒斯厭惡地想道。

“黑魔法防禦術？”他問道，看著男孩手裡的書。

“哦，這……”德拉科說。西弗勒斯知道年輕的馬爾福正在想一個借口。“恩，如果我的OWL成績不合格，父親會感到非常失望。雖然這是一門無用的學科。”

西弗勒斯揚了揚眉，不相信德拉科的話。他剛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自己的左臂，確切地說，從他的黑魔法標記處傳出。他握緊拳頭，攥緊牙關，忍受著疼痛。

“西弗勒斯叔叔？你還好嗎？”德拉科關切地問。

西弗勒斯堅定地點點頭，“我們稍後再繼續，德拉科。”他轉過身，大步跨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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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離開幾分鐘後，一個臉色蒼白的哈利重新出現在房間裡，手裡攥著一件隱形衣。他盯著敞開的房門，他知道西弗勒斯倉促的離開意味著什麼。他將目光轉向身旁的金發，後者眉頭緊鎖，和他一樣，目光聚集在剛剛打開的房門處。

“馬爾福？”他問道。

馬爾福轉而麵向他。哈利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除非……

“這次我們還算走運，雖然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在懷疑我們。”馬爾福說。他冷笑道。“我不敢相信我們兩人都忘記在房間裡施消聲咒！我們甚至沒有將門鎖上。”他看著哈利。“但是剛才的警報……一定是有人先前在這裡設置了保護咒語。”

哈利點點頭。他想了想，然後慢慢說道。“我猜想是我那位朋友設置的。”這確實很可能，他想到。他記得湯姆曾說過要在這裡增加一個保護咒，因為“亞曆克斯”如此容易地找到了他。當然，湯姆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聯係。

當警報響起，警告有人正在接近的時候，兩人都非常吃驚。當時哈利未加思索，就立即將自己藏到隨身攜帶的隱形衣下麵，與此同時馬爾福迅速就近拿起一本書，開始裝出閱讀的樣子。

“不管怎樣，”哈利說，“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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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黑魔王想要找出預言的內容。”

阿不思·鄧布利多歎了歎氣。“他一定會誘騙哈利去獲取預言。隻有哈利和黑魔王自己才能毫無損傷地將預言球拿下來。”

聽到波特的名字，西弗勒斯冷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那個預言；事實上，他是少數幾個了解預言全部內容的人。就是那個被詛咒的預言……永遠地帶走了他生命中僅存的一點好東西。

“我們不能讓伏地魔得到預言，西弗勒斯。”老人說道。

伏地魔。西弗勒斯從不明白阿不思是如何做到的。通過黑魔標記，黑魔王在他的追隨者身上下了一個詛咒。所有的食死徒都被禁止稱他為“伏地魔”，否則他們將會感受到黑魔標記所帶來的劇痛。更糟糕的是，如果他們聽見其他人說這個名字，也會造成同樣的效果。黑魔王似乎認為，既然魔法界的人都不敢說他的名字“伏地魔”，那麼他的追隨者們也不準這麼稱呼他。但是，不管阿不思在他麵前說多少次那名字，西弗勒斯的黑魔標記都沒有反應。每當西弗勒斯詢問他為什麼，這個討厭的老頭隻是簡單的說，“哦，隻是一些小技巧，我親愛的孩子。”

“我知道。”他堅定地回答。

“西弗勒斯，關於我先前談到的……”阿不思說。

西弗勒斯痛苦地哼了一聲。對於校長想要他做的事他心知肚明。

“那個男孩恨我，阿不思。我必須說，這種感覺是我們雙方共有的。”他抗議道。

“我知道你對詹姆的感覺，但是哈利不是……”西弗勒斯抬了抬手，不讓校長繼續。

“依我所見，這個孩子和他父親一模一樣。”西弗勒斯歎道，他知道和阿不思爭論沒有什麼意義。他知道他從來也不能改變阿不思頭腦中完美的活下來的男孩形象，不管波特做了什麼。於是，他轉而告訴阿不思另外一些讓他感到不安的事情。“你知道你珍愛的黃金男孩最近表現得很奇怪嗎？”

阿不思歎了一口氣。“西弗勒斯，我從你那裡聽到的關於哈利的抱怨已經夠多了。”

“不，這次不一樣。不知何故，他現在有些……不同。”他說。“你知道他最近在跟德拉科往來嗎？”

“小馬爾福？”阿不思說。西弗勒斯可以看出他對此感到驚訝。

“是的。”西弗勒斯說。“我敢肯定剛才是波特和德拉科兩人在地窖裡談話。”他得意地笑了。“你的黃金格蘭芬多和一個斯萊特林交朋友，你是不是感到很驚奇？”

阿不思投給他一個不讚同的目光。“我很擔心他，西弗勒斯，但是我不能冒險接近他。我希望我自己可以教他，但是我不能。請你幫幫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阿不思的請求。

“那好，但不要抱太大期望。”他最後說道。他朝微笑著的校長點點頭，開始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抓住門把手，思考了一陣子，然後轉過身。“我需要借你的冥想盆一用，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