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談判結果是什麼？”一下課，秦朝汐就湊到蘇沐澤旁邊，好奇地問。
“情況怎麼樣？”陸昕昕火速飛到蘇沐澤桌旁，雙手撐在桌前，雙眼閃爍著求知的渴望。
蘇沐澤不過回到教室半分鐘，口乾舌燥，便隨意地揮了揮手，擰開水杯，示意她們自己稍後再說。
秦朝汐眼巴巴地看著她，雖然急但也知道讓蘇沐澤先喝口水緩一緩。
後麵的黎軒逸卻是直接戳著蘇沐澤的背，不住地問道：“怎麼樣啊？能不能不跑操啊？”
蘇沐澤往前縮了縮，躲開他的狗爪，他卻是鍥而不舍地把桌子往前推了推，把蘇沐澤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拉回來。
“班長，你說句話啊班長。”黎軒逸又戳，兩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沐澤。
蘇沐澤嘴角抽抽，喝水，重重地歎了口氣，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黎軒逸：“黎總啊，您老人家沒見我在喝水嗎？”
黎軒逸眨眼，無辜。
蘇沐澤盯了他兩秒，悠悠歎氣：“……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報警把你們抓起來。”
“二四跑兩圈，三五三圈。”蘇沐澤雙手環在胸前，“前提是你們下周三好好表現。因為那天有教育局的領導來視察學校跑操情況。”
“我們要在領導麵前表現得陽光、積極、向上、健康。”後麵那幾個詞，蘇沐澤一邊說一邊翻著白眼。
“不然的話繼續三圈四圈交替跑。”
“啊……”陸昕昕有點失望。
“我以為會恢複兩圈呢……”她道，“怎麼一天兩圈一天三圈啊……”
“知足了吧。”蘇沐澤苦笑，“要不是葉予安帶頭鬨，彆說減圈了，不給你記過都算好的了。”
“行吧。”陸昕昕雙手合十，極為虔誠，“感謝葉神！我以後就是您忠實的信徒！”
“葉予安應該不會再鬨了，他周末說他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秦朝汐撇撇嘴，開始做夢，“我以為他會鬨到學校跑操取消。”
“你也太敢想了。”陸昕昕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我夢都隻敢夢繼續跑兩圈。”
“那是。”秦朝汐不以為恥，反而一臉得瑟，“索性都是夢了，不如夢個大的。”
“……”看著秦朝汐得瑟的樣子，蘇沐澤忍不住嫌棄地道，“死鬼。”
“略略略。”秦朝汐衝蘇沐澤做鬼臉。
第二節晚修一上，蘇沐澤便走到講台上，向全班宣布這個好消息。
還未等下麵的同學歡呼，蘇沐澤便製止了他們：“隻是先這樣跑著，還要看下周三我們的表現。”
“還有。”她揮了揮手中的通知，道，“我們十一月要舉辦校運會。”
“唉……”下麵有同學歎氣。
“彆‘唉’了。”蘇沐澤笑，“這次校運會取消了十男十女四百米接力。”
“耶！”下麵頓時爆發出女生的歡呼。
她們笑著，互相拋眼神，整個教室都洋溢著那種“逃過一劫”的歡愉氛圍。
前後變臉之大，蘇沐澤都不忍直視。
她抬頭看了看鐘，道：“一會下課我把這個通知發下去。
“內容是學校希望能夠調動大家參與下周跑操還有運動會的積極性……就是一堆廢話。
“一會我發下去，你們隨便看看就可以丟了。”
“為什麼她們不想跑十男十女啊？”蘇沐澤一回座位，秦朝汐便湊過頭去問她。
“下課跟你說。”蘇沐澤看著她求知的眼神，笑著敲了敲桌子，“好好學習。”
“好吧。”秦朝汐撇嘴。
一下課，秦朝汐又問：“為什麼她們不喜歡跑十男十女啊？”
“我記得我高一的時候十男十女最熱鬨了，就是很好玩啊，大半個班都在。”她眨眼，困惑。
“那請問尊貴的秦大小姐。”蘇沐澤側身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桌上，挑眉，“你高一時班上幾男幾女呢？”
“我忘了啊。”秦朝汐想了想，沒想起來，“好像男生女生對半開吧都是二十幾個。”
“那請你數數我們班現在有幾個女生呢。”
“我想想……我們宿舍八個，加上楊婷……我去！我們班才九個女生？”
秦朝汐兩眼頓時瞪得巨大，她一臉不可思議，又重複了一遍：“我們班真的才九個女生？”
就算在二十五班那種全文班，男生都有十六個。
“不然嘞。”蘇沐澤歎氣，“你沒來我們班前，我們班才八個女生……
“本來我們班就隻有三十個人，女生人數更少，根本湊不出十個。”
“那這樣的話十男十女怎麼跑啊？”秦朝汐補充，“要是沒取消的話。”
“隻能某幾個女生多跑一次了。”蘇沐澤攤手，“其它全理班，因為人口基數比較大，四十多五十多人，怎麼都有十個女生。
“隻有我們班特殊，學校不可能說給我們開後門，讓男生代替女生或者說讓其他班的替跑，所以我們隻能一個女生跑兩次。”
“啊……”秦朝汐皺眉，“但可能那天會有女生生理期根本跑不了啊。”
“所以我們班很討厭十男十女。”蘇沐澤攤手。
“這次就是葉予安先把跑操那事鬨大。然後我們班長周末要回去寫對學校體育發展的意見和建議。”
蘇沐澤聳肩：“我就直接寫了這個十男十女，好像二十班的班長也寫了。挺多人提到運動會強製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參加不合理……
“反正就是學校討論後取消了十男十女，說現在不要求所有項目每個班都要有人參加。”
“那挺好。”秦朝汐點頭，雙手合十，學著陸昕昕的樣子，不大虔誠地道，“感謝葉予安。”
“你一點都不虔誠。”看著秦朝汐迅速雙手合十，又迅速放下手，蘇沐澤笑，“太快了。”
“沒關係。”秦朝汐不在意，“我心誠。”
*
晚修鈴一響，秦朝汐和一大群男生女生圍到陸昕昕桌旁，聽她吹水聽得津津有味。
哈哈笑著，無意扭頭，見林池淵雙手環胸，挑著眉看著她。
“誒媽笑死我了，你們都不知道，當時梁雪柔的臉都青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們雪柔姐姐活到現在四十多歲了哪見過這副場景哈哈哈哈哈……”
陸昕昕說著，捧腹大笑。
“你們男同真嚇人。”秦朝汐嘖嘖搖頭，竄回自己桌位，看了眼窗外的天氣，將隨手放在書箱上的傘揣進自己包裡。
“寶寶！走吧！”她一下蹦出教室，抓住林池淵的手，順勢晃了一下。
她的力氣太大，林池淵差點沒穩住，釀釀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
“等很久了嗎？”秦朝汐問。
“沒有，我也才剛來。”林池淵搖頭，看了眼秦朝汐，嘴角帶笑，“我像是那種會在外麵乾等著你的人嗎？你不出來我還不會進去找你了是吧？”
“略。”秦朝汐做了個鬼臉。
林池淵笑，像哄小朋友一樣哄秦朝汐：“行了行了，所以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笑得那麼猖狂。”
“聊八卦。”秦朝汐左顧右盼，確定旁邊沒什麼人後才壓低聲音幸災樂禍地道，“昨天梁雪柔不知道抽什麼瘋突然想起去音樂樓晃，結果正好撞到高一兩個男同在搞。”
“……搞！？”林池淵臉色微僵，說不上什麼表情。
她木然地拍了拍手，挑眉問秦朝汐：“這個搞？”
秦朝汐沉重點頭，也拍了拍手，肯定：“就是這個搞。”
“我去。”林池淵臉上浮現出震驚地表情，她失語片刻，心情複雜地說出了和秦朝汐一樣的話，“男同真嚇人。”
“在哪搞啊？”林池淵一陣惡寒，“廁所還是教室？總不能在走廊吧？yue，無論在哪都很惡心啊，一想到有人在學校這種地方……”
她頓了頓，幾乎要吐出來了：“yue，每日一恐同。”
“好像是廁所。”秦朝汐道，“洗手盆那一塊吧。
“音樂樓的廁所設計就是很神經啊……外麵可以看到大半個廁所。”
“……”林池淵露出不理解的神情，她抿著嘴，嫌棄至極，“在音樂樓洗手盆那一塊搞肯定能看到啦。坦白說每次路過那邊的男廁我都恨不得低頭非禮勿視……
“我的天呐，路過彆說洗手盆了我連他們男的小便那塊地方我都能看到……而且有的男的明知會看到又不遮一下……”
林池淵語氣崩潰：“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報警！我真的不想看他們的鳥也不想看他們的內褲啊啊啊啊啊啊！”
“……”
秦朝汐聳肩，道：“我們班那個女生是爵士社的，昨天她們社去五樓的那個舞蹈室練舞。她一上樓正好看到梁雪柔抓到他們搞。”
“……”林池淵嘴角抽抽，一臉嫌棄。
若細看，還能看出一點無語。
“她說當時她被嚇死，都不敢從梁雪柔旁邊走，在樓下躲著聽梁雪柔罵那兩個男的罵了好久，最後實在是要遲到了才繞到另一邊，從彆的樓梯上樓。”
“當時那倆男的褲子都是濕的，一股腥臊味。yue，我要吐出來了。”陸昕昕當時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道，“雖然我喜歡看黃片但我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在現實中看到。”
看著林池淵逐漸崩潰的表情，秦朝汐頓了頓，還是很好心地沒有把這句話轉述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