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
你知道的,我的愛人,如果我現在起身偷偷從窗戶爬進你的房間,或許我們就沒有精力與餘力再繼續探討些什麼了。
思念一向是無法中止的,天生不該是被壓抑或是控製的對象,無論是對於心靈的接近,還單單隻是肉.體的靠近——就像我們一直所討論的話題——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內在的反映,而這具身軀也不過是我想要靠近你的中介與工具。
當然,這種最為直接的方式,也是我無法抗拒沉溺其中的一種方式。
我想親吻你的眼睛、臉頰、頸部,懷念流連在唇齒之間的甜味,讓指間輕輕摩挲著你的發絲,手指順著插.入發根,撫摸著你的頭發,直至後頸。
我想聽著你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聲,我的阿爾。
你看,隔著書信,我已如此難以克製,而現在就去找你的心情如磅礴潮水般一遍又一遍衝刷著我的身軀,本能催促著那雙腿快點動起來,翻越窗戶,闖進你的房間。
但我更加清楚,一時的忍耐會讓最終的果實變得更為濃鬱香甜,等待將變得甜蜜而折磨。
我是說,我會親自帶著書信推開你的窗戶。
上封信中所提到的普羅提諾關於靈魂與宇宙的討論確實讓人眼前一亮,即便麻瓜將本源歸結於他們所謂的“神”,但不難看出,本質對於宇宙的敬畏。
不過既然談到普羅提諾,想必你對他的弟子波菲利同樣熟悉,雖然他不得不讚同老師對物理和感知現實虛幻性的看法,他對[名稱]的起源卻有不同的想法——應從感知現實出發。
或者說,是最初確立語言的人類首先以某種方式認識了外部對象,形成了相應的概念,然後為該概念賦予了名稱,而就像我剛剛所提到的,概念是心理或內在語言的一部分,它通過外在表達中進行表現,即內在語言的外在表達。
當然,聲音表達層麵與心理層麵不同,具有一個缺陷——模糊性——即相同的聲音表達可能對應不同的概念,但很顯然,心理層麵的言論並不會如此。
如果讓我們將注意力轉回語音與語言,那麼它們本身術語所代表的簡單概念似乎被構建或分解成了各種元素,而這些元素使人類對概念進行分析成為可能。
在這些特征中,有些是一係列個體的共同特征,而另一些則是該個體獨有特征,相較於後者,前者適用於多個個體或普遍性的特征,來定義更一般的概念,比如“人”。但有些似乎是基本特征,它們定義了一個特定對象是什麼;而其他一些則似乎回答了另一個問題:該對象是什麼樣子,或者是關於哪個對象的。
因此,據波菲利的觀點,每個範疇中都存在一個最高層的種類,幾個中間層的種類以及細小種類。而[差異]在描述種類和種類的語義中則極為重要,比如特異差異實際上是區分同一種類內兩個種類的因素。例如“人”和“馬”在“動物”這一種類內便是“理性”與“非理性”的對立。
相較於之下,普羅克洛的理論反而更顯得有意思,在強調內在於自身的“一”與分層次的、對應於感知世界的多樣性之間的理論基礎上,尋求麻瓜世界所謂的神秘主義援助,當然,用更適合的話來說——對魔法和神秘主義實踐的追求。
或者說,某種程度上回歸對[真相]的追求,
例如探討神話及其功能中的圖像和象征的區彆,將兩者相對立,因為圖像本質不僅不像自己的對象,甚至與其相反。就像古希臘神話故事似乎都建立在這種意義上的關係之上,故事展現了諸神的行為,而行為中所透露的謊言與亂.倫,卻完全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你的
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