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蓋勒特:
在閱讀上封書信後,不得不說,你用一種極為巧妙的方式來化解一個人心中的猶豫與疑慮,僅僅糾結於“是否去達成”之上或許永遠無法得到答案,“如何達成”的解決方式才該是我思考的重點。
心性會被不斷消磨的,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所擁有的機會也會逐漸變少。
即便是像你我這樣的人,有時也會為無法抵抗的[時間]而心生憂慮。
I自從今年從霍格沃茨畢業後,我原本的規劃便被各種[不幸]被打斷——相信你已經從你的姑婆那裡聽說了——當然,我並非是逃避責任的人,但我同樣不願將自身局限禁錮於二選一的現實,就像你白天所說的,我相信我能夠找出其他辦法。
更為自由的辦法。
或許,我們可以帶上安娜?就像你說的,我的朋友,我們對自己的實力皆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若是極度危險的旅途,想必我們也可以等到阿不福思畢業的那一天,你我兩人便可單獨前往。
蓋勒特,或許你恐怕無法想象我的心情。
血液在沸騰,不斷催促著我立刻出發,即便是幻想一二,我似乎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投入屬於你我二人的冒險旅途之中。
……
讓我稍微冷靜下頭腦吧,繼續回歸我們的話題。
是的,不謙虛地說,我對斯多葛學派確實有少許的了解,人類擁有推理和符號的概念,而人與動物的其中一個區彆就在於其內在言辭以及能夠組合概念並從一個轉移到另一個的能力。
符號的存在與人類思維的本質密切相關。
實際上,曆史形而上學依賴於一個概念,即真實是由一係列相互關聯的事件構成的,它們之間存在因果關係。
我們不禁發出疑問,真的是這樣嗎?而且又是如何確定這種[因果關係]是真正成立的,而不是經過人類自身的猜測或是推斷得出的結論,或者說,推理符號怎麼可能既是分析的,同時又能提供新的認識?
這裡不得不提到公元前一世紀的另一位哲學家,菲洛德莫(Filodemo),他重新提出了符號的兩種類型,即直接和普通符號;但將其與另一種對立關係相提並論,即記憶性符號和指示性符號之間的對立。
記憶性符號主要是由於經驗關聯而形成的,它們與常見的事物有關聯,例如煙和火的關係。而指示性符號則指示了從未顯現過的事物,例如雖然我們無法用肉眼真正地看到毛孔,但汗水的產生,實際上是一個符號,指示了皮膚毛孔的存在。
而直接符號是幫助我們發現那些黯淡事物的符號,實際上,他建議我們將事物區分為“顯而易見”和“黯淡”,然後進一步將後者分為3個類彆。
首先,[顯而易見的事物],是那些能夠直接地進入我們的認知的事物,比如親眼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其次,是[絕對黯淡的事物],即它們的性質使得我們無法理解,例如,星星是偶數還是奇數。
第三種我們可以稱之為[暫時黯淡的事物],儘管它們的性質是顯而易見的,但由於某些情況暫時變得不明顯,需要通過記憶性符號來理解。最後,是[自然上黯淡的事物],例如隻能通過思考來理解的虛空,而這也隻能通過指示性符號來理解。
我們能清晰地看出,對於前兩類彆並不存在符號問題,而對於後兩類彆,隻有通過符號才能理解。
所以,通過創造出這兩種符號,便能為我們提供新的認識了嗎?
實際上,從曆史哲學的角度,人們傾向於將事物和概念視為不斷發展和演變的,它強調變化和多樣性。菲洛德莫雖然想要解決上述問題,但他提出的符號類型概念似乎試圖將符號劃分為靜態的、固定的類型,而忽視了符號可能隨著時間和語境的變化而發生變化的可能性。
並且,符號論通常試圖通過形式化的邏輯係統來解釋符號的意義和使用,但菲洛德莫提出的符號類型概念似乎更注重符號的語義內容和使用場景,所以這又與傳統取向存在一定的衝突。
要想解決這些問題,我們或許應該從其他理論或是學派中汲取智慧與靈感。
等候你的見解。
你的阿不思
ps:至於你在上封信中提到關於被開除的內容,我個人的觀點是,在追求力量與真理的道路上,或許我們確實不得不犧牲一些什麼(當然於你的情況而言,被退學)但是,我認為在我們達到目標之前,若是使用在其他人眼中較為極端的手段而過多地讓他人對我們形成某種固定印象,委婉地說,這反而會成為我們達成目標前的阻礙。
不過,我讚同你的那句話,想要達成偉大的事業,最開始或許都是不被理解的。
pps:在得到我信函中的[正式許可]前,今天下午我已經注意到你似乎裝作若無其事非常自然地稱呼我“阿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