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君家,沈君說:“我先去洗澡,你去衣帽間選換的衣服,衣帽間裡右邊第一間衣櫃裡的內衣和外套都是新的,你自己去挑著穿吧。”
成諾來到衣帽間,站在那都傻了:沈主任的衣帽間比自己的房子都大,裡麵的服飾衣帽、領帶手表皮帶什麼的擺得和商場的櫃台似的。他依稀還記得家裡破產前的衣帽間也沒有這麼誇張。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沈主任平時上班除了白襯衣或灰襯衣加深色西服,似乎沒見到他穿戴衣帽間的其他服飾。成諾心裡嘀咕:“穿都不穿整這麼多。”他隨便拿了兩套衣服,一套換,一套帶去出差。
這時沈君洗完澡出來,胡子已經刮乾淨了,不但恢複平時的白皙麵容,而且越發地英氣逼人!
成諾一下子又被他迷住了,呆在那裡。
沈君見自己說完成諾傻站那半天沒回話,便推了一把示意他趕快抓緊時間去洗澡。
洗完出來的時候,沈君已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了。他將成諾拉進衣帽間,上下打量了一下,挑了一套衣服放在成諾麵前比了比說:“這套合適,你就穿這套吧。”
“我已經挑了兩套,夠穿了。”
“多帶一套有備無患。”
然後挑了一條皮帶,一塊手表和三條領帶拿給成諾。
成諾連忙擺手:“沈主任,不用這些。”
“都是新的,我沒有用過,你彆嫌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主任。”
“那你就收下,剛才你挑的和我挑的都送給你了。”
“沈主任,這些都太貴重了,我平時也用不著。”
沈君有些不耐煩了:“你就當我嫌棄你穿過的我不會再穿,你還回來也沒有意義。”
見沈主任不高興,成諾沒有再堅持:“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手表無論如何我不能要,你這表已經小十萬了。”
“你眼力挺好啊,我為了不讓你在意價格,特意選的小眾品牌的,這你都能估得到價格。”沈君有些驚訝。
“好奇嗎?好奇的話以後你可以多挖挖,我可是寶藏。”感覺到沈主任對自己開始產生好奇心,成諾又開始放肆起來。
“你不要算了。”沈君邊說邊將表放了回去。他已經習慣成諾逗他了,已經不再抗拒成諾這種表達方式,隻是表麵上他仍然不表露出來。
兩人驅車趕到律所,帶上相關的案件資料,隨便啃了點麵包,匆匆來到機場,搭乘去往維羅港的航班。
到達三水集團談判組在維羅港預定的酒店房間後,已經是午夜時分,由於連日來的奔波勞累,兩人一挨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談判約在他們住的酒店二十樓會議室,上午九點開始。
沈君之前已為三水集團設計構建了最優的合作模式,這次由三水集團的談判代表循著這個合作模式與對方商談,沈君在協商過程中從旁為三水集團的談判代表提供法律建議。
談判進行一整天,雙方都在堅持著將合作模式導向對自己一方有利的架構,沒有實質進展。
吃過晚飯,兩人沿著酒店旁邊的一條步行街慢慢散步。成諾還是第一次來維羅港,他邊走邊對沈君說:“沈主任,聽說這裡的酒吧街很出名,我們去玩玩唄。”
沈君看了一眼成諾說道:“明天還有正事,你彆喝多了。”
成諾笑嬉嬉地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自打從地震災區回來後,成諾在沈君麵前言行少了些拘謹,稱呼上的“您”字也改成了“你”。
兩人打車來到了酒吧街。
他們找了一間人比較多的酒吧進去了。坐在吧台前,一人要了一杯加冰的伏特加,慢慢喝起來。
也許是因為來到了陌生的環境,避開了熟人的目光,兩人的都比較放鬆。
沈君一邊小口啜著酒,一邊聽著成諾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著冷笑話,心情格外地舒暢。
隻可惜他們這兩位美男在酒吧太打眼了,時不時有女人過來搭訕,打擾他們享受這番舒暢。續了兩杯之後,他們發現,過來搭訕的男人也多了起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隻好結賬返回酒店。
第二天九點,雙方繼續磋商,三水集團的談判代表肖總不愧為圈內公認的談判天才,通過昨天的試探,他很快掌握了對方的需求和底線,幾番交鋒之後,對方的防線便被突破,隨後對框架和細節問題的磋商都被肖總導向三水集團預期的模式架構,最後雙方達成了一致。
在接下來的第三天,沈君和成諾與對方的律師分彆對即將簽定的合同進行最後的審核修改,最終在第三天下午雙方簽定好了合同,他們此行的任務圓滿完成。
沈君本打算給所裡的同事買點禮物手伴就訂機票返回。
他倆來到商場購物的時候,成諾說:“沈主任,明天是星期天,沒有工作,我們在這裡玩一天再回吧?”
“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那我帶你去玩玩。”
聽沈君這樣說,成諾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看著成諾這時純真的樣子,沈君又一次被迷住。然而忽然想到了什麼的他讓自己的思緒戛然而止!是的,他不能在成諾麵前表露出任何感情,因為他如今仍然接受不了這一切......
成諾將機票改簽到第二日晚上。
買完禮物手伴走出商場時,一輛豪車停在了他們前麵,司機下車打開車門說:“少爺,請上車。”沈君示意成諾上車,成諾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被沈君推上了車。
“沈主任,這個司機怎麼叫你‘少爺’?”
“這是我外公家的司機,我外公在維羅港。”
“你外公可真有錢!”
沈君不置可否地看著成諾,沒有接話。
“我們這是要地去哪?”見沈君不接話,成諾便接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行駛到了一個港口,沈君示意成諾下車。沈君接過司機遞來的一個旅行背包,然後帶著成諾走到停在岸邊的一艘私人豪華遊艇。登上遊艇後,成諾轉了一圈客廳、臥室、工作室、廚房、KTV房間、觀景陽台、浴室......仿佛進到了小型豪華彆墅。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這遊艇也是你外公的?”
“是的。”
“你外公可太有錢了!”
看著成諾故作誇張的小表情,沈君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看到沈君笑了,成諾假裝莫名奇妙的樣子繼續表演:“你笑什麼?”
沈君拚命忍住笑,假裝平靜地說:“沒什麼。”
上艇以後,沈君直接走到駕駛室,成諾跟在身後,用更加誇張的語氣說道:“你不要告訴我說,你有駕照?”
沈君轉頭笑笑說:“完全正確,加十分!”
現在沈君竟然不但會配合成諾的冷笑話表演,還自己講起冷笑話來了。
成諾跟著沈君坐在駕駛室裡,很快遊艇就駛出了碼頭。行進了一段時間後,停在了海上。沈君拉著成諾走進了船艙內的廚房區域說:“你來做晚飯吧,冰箱裡有很多食材,你想吃什麼就做什麼。”
成諾拿出食材,簡簡單單做了兩份牛排意麵。沈君給成諾倒上紅酒,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乾杯!”成諾說道:“謝謝沈主任的招待!”
沈君輕輕碰了一下杯子,靜靜地看著成諾,笑而不語。
吃完晚飯,成諾有些醉了,他們進到KTV房間,成諾便放肆地K歌,玩嗨了。沈君半躺在沙發裡,自己倒是不唱,隻是看著成諾玩,眼睛裡全是寵溺,然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成諾自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鐘了。他起身逐個房間去找沈君,發現沈君在頂層露天觀景陽台上。當他從樓梯走向陽台時,抬頭看到站在船頭的沈君,此時的沈君已經換了一身成諾從未見他穿過的服飾:寬鬆的鵝黃色針織衫掩住他結實健碩的身形,迎麵而來的海風將衣衫吹得緊貼在他的身體上,寬鬆的部分宛如海浪翻舞;修長的雙腿換上了垂順的白色直筒休閒褲,微微卷曲的頭發在海風中舞動著,令沈君多了幾分的柔美氣質。
是的,此時,在成諾的眼中,找不出其他比“柔美”更恰當的詞語。
原來遠離工作和喧囂的沈君是如此的浪漫迷人!
成諾沒想到沈君竟然願意給自己展現這另一麵的樣子。
看到成諾上來了,沈君說:“你去泡個澡吧,浴巾、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放在浴室櫃上。”
不一會兒,成諾洗漱完畢出來,換上了一件海藍色的沙灘襯衫和五分牛仔褲,朝陽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奪目。
沈君隻看了一眼,竟然覺得臉紅耳熱,他羞澀地轉身麵向大海,不敢再看第二眼。
成諾走過去,與沈君並肩而立。他閉上雙眼,伸了個懶腰,伸出雙手去感受海風,感歎道:“真好!真舒服啊!”
放下手的時候,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了沈君的肩膀上,這一回,沈君沒有再避開,安靜地站在成諾的臂彎裡,眺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