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淵原本無意與戎壽產生交集,但此刻眼見這位在他心中頗具英雄氣概的人物落入敵手,他內心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救人之意。戎壽此刻勁氣虛弱,若被四天王追上,恐怕生死難料,步非淵決心出手相救。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刹那,耀金天王措手不及,後腦勺遭到了步非淵手中雙龍棍的猛烈一擊。
步非淵牢記父親臨終前的教誨——大丈夫要有俠骨仁心,不能見死不救。這也是他當初救下無敵侯的初衷。
耀金天王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還未及運力護體,便連中步非淵兩招,踉蹌倒地。
而戎壽也因耀金天王鬆手而頭朝下重重摔在地板上,劇烈的腦震蕩讓她猛然驚醒。然而,由於先前的傷勢和這次的跌落,她仍處於半昏迷狀態,隻能模糊地感覺到自己被人救起。
步非淵從後衣領提起戎壽,將她攔腰抱在腰間,“在這個時候遇到我,算你走運。”
可惜的是,步非淵對浴堂的地形並不熟悉,他隻能抱著戎壽在好幾個岔路間亂竄,才似乎終於找到了出口。
戎壽在迷藥的效力下仍然半昏迷,隻是本能地感覺到自己身陷險境,同時又有人伸出援手。
眼看逃生在望,豈料耀金天王為了奪回戎壽,抄近路攔截住了步非淵。
“臭小子,我本打算放過你,你卻自找麻煩,真是找死!”耀金天王怒喝一聲,催動金剛神盾塑體,一拳狠狠砸向步非淵
步非淵此刻無暇與耀金天王糾纏,他講求以快製慢,全力以赴,猛然發動猛烈的攻擊。他手中的雙龍棍如疾風驟雨般連續搗向耀金天王的鼻、喉、心坎、胃、丹田等要害部位,每一擊都勢如破竹,令人難以躲避。
耀金天王被步非淵專攻的脆弱部位所傷,由於他金剛神盾第四大關的修煉功力尚淺,難以抵擋如此猛烈的攻勢。頓時,他痛苦地嘔吐出黃疸水,痛得死去活來。
步非淵不屑地瞥了一眼痛苦掙紮的耀金天王,毫不猶豫地開門欲逃。他冷哼一聲,嘲諷道:“哼,應該是本少爺放你一馬,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然而,經過這次阻攔和拖延,怒目天王和鐵角天王已經匆匆趕來。他們散發出的沉重殺機和壓迫感如同山嶽般壓向步非淵,讓他意識到這次恐怕難以逃脫了。
麵對眼前的困境,步非淵毫不猶豫地發起反擊。他手中的雙龍棍如同狂風暴雨般密集狠擊,試圖先發製人,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事情並未如他所願。怒目天王似乎不受任何傷害,反而是步非淵被震得虎□□裂,疼痛難忍。他手中的雙龍棍如同雞蛋碰石頭,竟被撞得凹陷變形,無法再發揮出原有的威力。
怒目天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步非淵,眼中透露出冷漠和殺意。
他嘲諷道:“刀疤仔,天堂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啊。”話語中透露出對步非淵的不屑和嘲諷。
鐵角天王並不希望步非淵輕易死去,他早已策劃了一套殘酷的酷刑,準備用來對付這個大難臨頭的倒黴蛋。
事到如今,步非淵的逃亡計劃功虧一簣,隻差一步之遙便能逃脫。儘管如此,他並未後悔自己的決定,決心隨機應變,尋找一線生機。
在步非淵看來,四天王的目標主要是他手中的金牌。他心想,如果能確保自己和戎壽的安全逃離,暫時將金牌交給怒目天王也未嘗不可。於是,他嘗試與怒目天王進行談判。
“怒目天王,我可以把奉天密令交給你,隻要你不再追殺我們。”步非淵儘量保持冷靜,試圖說服對方。
怒目天王根本不屑與步非淵進行協商。他桀驁不馴地一笑,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嘿嘿!跟我談條件?你還不配。”怒目天王輕蔑地說道。
在鐵角天王看來,他的老大怒目天王對付步非淵就如同食蟻獸捕食螞蟻般輕而易舉。而耀金天王則因方才遭受重擊,此刻仍傷痛氣促,還在一旁捂著脖子咳嗽不止。
見談判無果,步非淵決定采取威嚇的手段。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哼,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受霸天堂所托前來搶奪金牌,代表的是至尊侯他們。你們若是不留情麵,日後山水有相逢,小心遭報應!”
然而,怒目天王聽後卻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
“天真!你以為搬出霸天堂就能嚇到我嗎?我早就看那群病貓不順眼了,正好趁這次機會把他們一網打儘!”怒目天王不屑地說道。
鐵角天王則有意戲弄步非淵,哄騙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聰明,就把奉天密令和戎壽一起交出來,我可以替你向老大求情,免你一死。”
麵對鐵角天王的戲弄和怒目天王的威脅,步非淵終於忍無可忍。他怒喝道:“人命關天!大丈夫豈能委曲求全?要我步非淵容忍你們傷天害命?下輩子吧!”
此刻,耀金天王已經從之前的重創中恢複過來。他無法容忍步非淵滿口仁義道德的言辭,於是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展開反擊。然而,他的行動過於魯莽急躁,無異於自找苦吃。結果,耀金天王再次被步非淵的亂棍擊退,甚至被當作人形暗器扔向了怒目天王。
怒目天王對耀金天王的無能和敗事感到極度不滿,他一手將耀金天王揮到一旁。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借著耀金天王的掩護,迅速向怒目天王衝去。
原來是步非淵,他並不想在自己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與敵人硬拚,於是巧妙地將戎壽當作煙霧彈,趁機先行逃離。這一舉動讓怒目天王既憤怒又好笑。
“臭小子,你剛剛還滿口仁義道德,原來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怒目天王怒吼道,“有種就彆逃!”
由於兩度被步非淵和封子龍的行動所阻撓,怒目天王錯過了追擊的最佳時機。步非淵趁機從窗戶中逃出,騎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白狼王。
一旦主人落背,白狼王立刻發力狂奔。
白狼王的速度快如閃電,怒目天王剛剛腳一落地,便竭儘全力追趕。但是,他還是差了一尺之遙,未能抓住步非淵。眼見獵物從自己眼前逃走,怒目天王心有不甘,繼續發動腳力窮追不舍。
最終,怒目天王的追擊還是以失敗告終。他氣得七竅生煙,當場暴跳如雷,仿佛血管都要爆裂開來。
茶館內,兩人正緊張地觀望著戰局。眼見步非淵突然逃離,卻未曾見到戎壽的身影,他們心中已然明了:步非淵雖勇猛,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能勉強自救已是極限。
“我們是否應該出手相救?”其中一人猶豫地問道。
墨鏡白須老頭則緩緩搖頭,示意繼續靜觀其變。
不久,桐城四天王的手下紛紛趕到,一支龐大的車隊前來接載四位老大以及被擄走的戎壽。
經過這一戰,西域七頭陀損失慘重,人財兩空,更被一個年輕小子打得潰不成軍,威名掃地。其他勢力定會趁此機會,對他們發起猛攻,奪取他們的產業和手下勢力。
步非淵返回自家武館,打算召集人手去營救戎壽。然而,眾人卻麵麵相覷,顯然不願涉足這趟渾水。
“什麼?要我們去對抗四天王?”
“他們的金剛神盾威名遠揚,我們可不敢在他們麵前耍大刀!”
“我習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可沒膽子去招惹那些大惡霸。”
“他們殺人不眨眼,你還是彆管了。”
“就是,師兄你九代單傳,沒必要為了這事葬送前程!”
“師兄,四天王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要三思啊!”
……
一聲聲勸退的話語接連不斷,讓步非淵倍感失望,“往日你們有難,我從未推脫,如今我陷入困境,你們卻一個個避之不及!”
師弟甲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師兄,不是我們不幫你,但這件事本來與我們無關,何必白白去送死呢?”
師弟乙急忙附和道:“對啊,那個戎壽是衙門的保護對象,他被劫走,官府的人自然會去處理的,你就放心吧!”
步非淵聽得腦子嗡嗡作響,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他怒喝道:“我難道不知道這些嗎?但衙門以往真的有用嗎?如果有用,這些黑惡勢力怎麼可能如此囂張!”
然而,他的師弟們早已打定主意,不願冒險送命,隻能紛紛低頭避開步非淵憤怒而攝人的目光。各人自掃門前雪,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這是要丟命的事情。
最後,步非淵隻能負氣離去,賭氣地留下一句:“以後你們有事彆來煩我!”
他仍然決心去救人,但這次得不到任何助力,隻能單刀赴會。
於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從上鎖的寶箱中取出他最珍惜的絕殺武器——六棱龍吟棍。這四枚短棍的殺傷力非同一般,他隻在迫不得已的時機才會使用,平日裡都是小心翼翼地保存著。
明日清晨,將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惡戰。步非淵知道,他必須儘快恢複元氣,才有可能挽回戎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