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泉浴堂的大門仍忙於疏散賓客,而遠在三百米外的逸茗茶館二樓雅座,兩位觀察者正通過望遠鏡靜觀局勢。
其中一人議論道:“四天王狡猾多端,他們選擇在七頭陀車輪戰後體力不支時闖入,看來金牌很有可能落入他們之手。”
另一位則頭戴鬥笠,墨鏡遮眼,半張臉被白須覆蓋,他平靜地注視著下方,緩緩道:“江湖中人皆如此,隻是這次若能順利黑吃黑,隻怕傷亡在所難免。”
在屋內,鐵頭陀麵色凝重,憤然喝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竟想趁虛而入!”
鐵角天王則得意洋洋地搖頭笑道:“話彆說得那麼難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你們自己大意了。”
麵對強敵,步非淵不僅不懼,反而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天生好鬥。
哭頭陀擔心金牌被奪,不自覺地用手護住腹部,這微妙的舉動被步非淵敏銳地捕捉到,心中已有計較。
剛見識過玄武甲的威力,如今又遇到金剛神盾,步非淵沒想到能一次性目睹禪武聖境的兩大絕學,心中頗為激動。
此時,鐵頭陀已被激怒,他迅速聚集內力,準備再戰,怒喝道:“你們這群無恥之輩,竟敢覬覦我的金牌?今日我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步非淵原以為已將鐵頭陀打得奄奄一息,沒想到他竟能迅速恢複再戰,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鐵角天王卻不以為意,冷笑道:“哼,這大鐵牛雖然還能硬撐,但恐怕也隻是回光返照而已。”
怒目天王手持卷煙,神態輕鬆:“管他是不是回光返照,連這個小子都對付不了,傳出去才是笑掉大牙,他還在江湖上還怎麼立足?”
怒目天王在一旁風涼話不斷,激得鐵頭陀怒火中燒,七竅生煙。
“呸!老子今日定要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內力!”鐵頭陀不再保留,全力催發內力,全身肌肉鼓脹,經脈凸顯,甚至連腕骨都因力量過大而發出爆響。
步非淵本以為鐵頭陀會因言語挑釁而失去理智,全力對付四天王,自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然而,他錯了。鐵頭陀的狂怒攻擊,矛頭竟然直指向他。
鐵頭陀身為老江湖,深知四天王雖難纏,但尚有談判餘地。反觀步非淵,年輕氣盛,油鹽不進,自然成了他首先要解決的目標。
步非淵眼見鐵頭陀來勢洶洶,本欲以柔棍卸力,卻不料鐵頭陀的拳勁如雷霆萬鈞,無可卸力。步非淵的防線在鐵頭陀的猛攻下逐漸崩潰。
情急之下,步非淵急中生智,提起沙發作為掩護,試圖阻擋鐵頭陀的攻擊。但鐵頭陀此時已殺得興起,勢不可擋,任何障礙都無法阻擋他殺敵的決心。
步非淵隻得且戰且退,利用桌椅作為臨時盾牌,弄得木屑紛飛,他明白這樣的抵擋隻是暫時的。地方有限,可用來作為盾牌的物品也有限,鐵頭陀的體力似乎還未耗儘,而步非淵卻已感到力不從心。
四天王此時已坐下看好戲,鐵角天王趁機吩咐耀金天王和逍遙天王行動。
“大鐵牛這次是動了真怒,一定要把這小子碎屍萬段。我們也不能閒著,按計劃行事!”鐵角天王命令道。
逍遙天王領命,“好,我這就去更衣室。”
耀金天王緊隨其後,“我去每間房看看。”
鐵角天王在一旁觀戰,也被鐵頭陀的全力出擊所震撼,不禁向怒目天王問道:“玄武甲和老大的金剛神盾都是禪武聖境的絕學,但為何看起來玄武甲的威力似乎更大?”
怒目天王並未因此生氣,反而帶著一絲不屑,“哼,金剛神盾共有十二大關,每道大關都循序漸進,攻守兼備。玄武甲雖然也有其獨到之處,但終究隻有兩層,勝在抗打,兩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逍遙天王正在四處搜尋奉天密令的下落,不料途中突然遭遇無影頭陀的攔截。無影頭陀因斷了一腿,實力大不如前,他的連環三腿攻勢被逍遙天王輕鬆躲過。
然而,就在逍遙天王得意之際,頭頂寒光一閃,他迅速反應,橫身疾閃,但右肩仍不幸受傷。無影頭陀更是悲慘,仍被逍遙天王抓在手中,要害被爪力絞得稀爛。
此時,銀鉤頭陀突然殺出,對逍遙天王發起暴雨般的鐵鉤攻擊,將他那昂貴的外衣撕扯得破爛不堪。逍遙天王氣得大罵,心疼自己的衣物。銀鉤頭陀則愈戰愈勇,怒目相視,反唇相譏,威脅要劃破他的臉。逍遙天王嚇得連忙閃避。
另一邊,耀金天王也遭遇了強敵錘頭陀。錘頭陀從背後發動襲擊,一錘將耀金天王撞向牆角,留下一個大洞。然而,耀金天王擁有金剛神盾護體,毫發無傷,他立即轉守為攻,一拳擊向錘頭陀。
錘頭陀雙錘合璧抵擋,但仍被耀金天王的拳勁震得倒退。他怒斥耀金天王不該踩過線來找茬,但耀金天王不為所動,丹田彙集內力,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少廢話,交出令牌和戎壽,免受皮肉之苦!”耀金天王冷冷地說道。
錘頭陀豈會輕易屈服,“傻子才聽你的!看招!”
一拳一錘再次相抵,耀金天王有金剛神盾護體,雙拳堅硬如鐵,足以對抗錘頭陀的鐵錘。然而錘頭陀左錘右錘交替攻擊,迅雷不及掩耳間,狠擊耀金天王頭顱。
耀金天王絕非泛泛之輩,他迅速反擊,重拳直搗錘頭陀的麵門。然而,他手下留情,金剛神盾的第四大關大幅削弱了攻擊力,使得錘頭陀雖然皮外傷,但內裡並無大礙,隻是感到陣陣疼痛。
錘頭陀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耀金天王為了確保他再無反擊之力,再次揮拳,將錘頭陀當作沙包一般狂揍。然而,錘頭陀出乎意料地堅韌,硬抗下數記重拳後,竟仍鼓起勇氣反擊。儘管這種鬥誌令人欽佩,但結果卻是他遭受了更慘重的打擊。耀金天王加大力度,一拳橫掃,錘頭陀承受不住,痛得五臟六腑仿佛擰在一起,整個人被拋飛出去。
木板牆哪能承受如此猛烈的撞擊,頓時炸裂開來,連同天花板也一並崩塌,現場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竟是戎壽。
“戎壽?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耀金天王大喜過望。此時的戎壽因迷藥藥效未散,仍處於沉睡之中。耀金天王趁機發動攻擊,一邊擋開錘頭陀的雙錘,一邊順勢闖入其防禦空當。錘頭陀措手不及,瞬間被鎖喉擒拿,頸骨被扭得咯咯作響,痛得他幾乎失去意識。
另一邊,哭頭陀見鐵頭陀久攻不下步非淵,心中焦急。他暗中靠近步非淵,準備再次發動那鬼哭狼嚎的功力助鐵頭陀一臂之力。然而,步非淵早有防備,雙龍棍搶先封住了哭頭陀的喉嚨。
“臭老頭,還想故技重施?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步非淵冷笑道。說著,他順勢一推,將哭頭陀推向鐵頭陀的攻擊範圍。鐵頭陀收拳不及,一拳重重擊在哭頭陀身上。幸得哭頭陀身上有奉天密令護體,才免遭爆體之禍。
步非淵眼疾手快,趁機奪走了奉天密令。鐵頭陀見狀大驚失色,瘋狂地撲向步非淵,誓要將他碎屍萬段。然而,步非淵已得令牌在手,信心大增,準備迎戰這瘋狂的對手。
步非淵在戰鬥中靈活遊走,他催動內力,將雙龍棍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準備給予鐵頭陀致命一擊。
鐵頭陀焦躁不安,攻擊猛烈卻防守疏忽。步非淵瞅準時機,猛然回身發動攻擊,九記重棍如炮彈般疾射而出,分彆瞄準鐵頭陀的天靈、雙眼、雙耳、心坎和雙膝。這雷霆萬鈞之勢,讓鐵頭陀無從抵擋。
玄武甲雖堅,但在這連環炮轟般的攻擊下也顯得脆弱不堪。鐵頭陀遭受重創,敗下陣來,重傷倒地。他恰好倒在怒目天王的麵前,那猛烈的勁風逼得怒目天王和鐵角天王不得不站起防備。
鐵角天王穩住心神後,嘲諷道:“嘿,看你這副狼狽樣,真是丟人現眼。連這個小子都打不過,以後還想做什麼大人物?”
鐵頭陀雖然受傷,但嘴上並不服軟,他反駁道:“你彆得意太早,那個臭小子搶走了令牌,我輸了,你們也沒贏。”
怒目天王聞言,大吃一驚,口中叼著的卷煙也不禁掉落。步非淵趁機搶到令牌,想要趁亂逃跑。他一路奔馳到走廊交彙處,卻突然拐角處閃現出一人,雙方打了個照麵。
耀金天王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更是驚疑不定。他心中暗想,難道老大那邊已經全軍覆沒了?否則,這小子怎麼可能獨自搶到令牌並逃到這裡?
而步非淵的注意力則被耀金天王手臂上攔腰抱起的虎麵人吸引。那獨特的特征,他不可能忘記,此人正是當日舞獅搶包山的英雄——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