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聚會約在一家海鮮樓，淩翡到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人到了。大夥聚在一起，明明分彆多年，但因著學生時代的那些青蔥年華，彼此你一句我一句，那份生疏隔閡感漸漸消融，氣氛慢慢熱鬨起來。半個小時後，人差不多齊了，大家就圍坐著邊等菜邊聊天。

“當時，楊辰錫回來了，結果看到自己的位置給人坐了一臉蒙圈。那個表情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好玩。”

“對啊，你說一開始不知道淩翡邊上有同桌，坐下去的時候應該就知道了，人書包不是還在那麼？”

“不過，歐烊高中聽說就轉去國外讀書了。淩翡，你們那會感情最好，歐烊誰都不一起玩就隻和你待一起，你們現在還聯係麼？”

淩翡搖了搖頭，“沒有了。”

“他真的是很神秘啊，以前學生黨時候就很神秘，現在更是不知道了。”

“你們知道麼……”陳曉東一開口，大家都注意力就轉移到他那，坐他邊上的淩翡才鬆了一口氣。他是不習慣彆人齊刷刷投過來的視線。

陳曉東繼續道，“上周小蘋果生了小小蘋果啦。”

“真的麼，難怪她沒來聚會，原來在坐月子。”

“男孩女孩啊？”

……

淩翡耳朵邊聽著一桌子的話題，默默端起水杯倒了點熱水，安靜喝著。

越是不想去記起的過往，總有人幫著提醒你回憶。

淩翡不太想再去記起歐烊，不是因為他討厭這個人，相反，他並不討厭，某種程度是喜歡的。不然兩個人也不會成為大家眼裡能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他的視線放在杯子裡的水裡，思緒隨著手裡杯子晃動的水而飄蕩開來。

楊辰錫不敢吱聲，講台上的老師見歐烊一臉狂拽炫酷，隻得乾咳兩聲道，“辰錫，你位置換到張煦邊上。”楊辰錫隻好垂著頭坐過去。

“非羽，幫我書包拿一下。”楊辰錫哪裡敢叫新同學幫自己拎書包，隻能詢問自己的原同桌。在淩翡準備伸手拿書包的時候，歐烊已經搶先一步將書包給楊辰錫扔過去了。那聲啪的脆響，讓班級顯得越發安靜。這節課，班主任老師講的比平時快了很多，大概因為新同學的鎮場，老師不需要管紀律問題，時間都省出來講新課，效率高了不少。

下課了，楊辰錫見新轉來的同學離開座位才跑過來找淩翡。“怎麼回事啊，這個人？有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

“對啊，長得老帥，可是為啥這麼嚇人啊，跟□□老大似的。嚇死寶寶了。”

幾個人湊一起眉飛色舞地討論起來。淩翡起身去上廁所，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第二天班上就開始流傳開來關於轉校生的流言蜚語。這班學生崽讀書都沒有這麼敏捷高效，除了讀書啥事情都能乾勁十足。

後來兩個人變得形影不離的時候，淩翡問了歐烊當初坐自己邊上的原因是什麼。那天陽光正好灑在他好看的眉骨上，仿若鍍了一層柔光，襯得歐烊犀利的眉眼都溫柔了幾許，他靜靜凝視淩翡片刻，而後緩緩道來，“因為你沒看我。”所有人看到他都會投來各式各樣的眼神，或好奇或窺視或懼怕或冷漠，唯獨淩翡那天打了個哈欠扭著脖子視線是看向窗外的，他隻是好奇他看到了什麼就走過去坐他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