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等待著大小姐開口，想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陳嬌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
“你這個是什麼表情？”
“來，我們直入正題。”
我給她解釋我此刻的表情含義。
“你......”
她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正在組織語言。我耐心地等待她開口說出下一句，
“你考慮過做我三嫂嗎？”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嬌，
“當然不可能，我要找嫂子也請找個女人。”
“哎呀！”
她生氣地把包包一把甩到我身上，
“你不如考慮喜歡我三哥吧，他比程予晞好多了不是嗎？”
我上下打量了陳嬌好幾回，陳嬌看我這眼神，也抱著手臂和我對峙。
我開口說道：
“你不會是......想鏟除情敵，所以把你哥推給我吧？這想法可真夠惡毒的。”
我還應景地握著雙拳分彆擺在下巴下方兩邊，給她做了一個“好可怕”的表情。
她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又狠狠打了我幾下，
“關煜，你是在嘲笑我嗎？本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要才學有才學，才不會像你這樣在一棵樹上吊死那麼多年！”
我覺得不躲也沒什麼，就笑著讓她打，可能這樣自己也能清醒一些，
“小妹妹，打夠了就回去吧，彆再亂點鴛鴦譜了。”
陳嬌停了下來，態度緩和了許多，臉上甚至顯得有些失望，
“你憑什麼心安理得地裝糊塗？你以為他畢業了還在你隔壁多住一年，就真的是為了照顧你家那隻貓嗎？”
她的話讓我的笑容瞬間凝固，我自認對身邊的朋友都是有界限的，也不會為了什麼好處故意和彆人維持曖昧關係。
如果陳阿三和我的關係真的建立在超出友誼的前提上，那我確實應該斷掉和他的聯係。
不過也難說是陳嬌自己亂判斷，我還是應該去和陳阿三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好，我會去處理的。”
我對陳嬌認真說道。
“我不會搞砸了吧？”
陳嬌仔細打量著我，感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怪不得我哥說不能跟你開誠布公，你對不喜歡的人最無情了。”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不想再說什麼，揮揮手，
“我回家了，拜拜。”
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依不饒，衝到我麵前，
“那個程予晞，我現在是真的看不上他了。你不如也往前看，他都不願意為了你作任何讓步，但我哥可以啊，隻要你不說，以他的怪脾氣，估計也願意跟你演一輩子......”
我加快了步伐，越走越快，很快就讓她追不上了。
她在我身後氣急敗壞地喊道：
“你不會真的要吃回頭草吧！彆讓老娘看扁你！”
我長歎一聲，身上被她打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這個陳大小姐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猛。
剛走到家樓下，手機的微信語音鈴聲突然響起，我低頭一看，是陸珊珊發來的。
我迅速接通了電話，好奇地問道：
“喂，怎麼了？”
“啊，煜啊......”
電話那頭，陸珊珊的聲音顯得有些支支吾吾，顯然有些心虛，
“程予晞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提到程予晞，
“原來你知道啊，臭丫頭，你還瞞著我什麼？”
“沒有啦！”
陸珊珊急忙為自己辯解，
“他前幾天突然找到我，問我你的下落，我剛開始真的打死都不說！
但是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上升期的小花旦，他天天在公共場所堵我，狗仔都不止拍到一次了。
如果這個料被發到網上，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好，我知道了，有空再聊。”
我掛斷了電話，隻因為抬頭看見自己家的門那一瞬，發現門口站著一個我不願意見到的人——程予晞。
他向我走來，如果不知道前因後果，真的會以為是什麼失散多年的認親現場。
“關煜，我回來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走過來，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用手輕輕地推開了他。
“晚了，你回去吧。”
我淡淡地說道。
我家的門是那種很老式的，裡麵是一扇木門，外麵是一扇圍欄縫隙很大的鐵門。小孩子可以伸手自己開鎖，所以我一般出門都會先反鎖一遍。
由於門比較老舊且不隔音，我清晰地聽見裡麵圓圓開始扒在門縫嚎叫。
我摸索著口袋裡的鑰匙，想要繞過程予晞去開門，但他卻突然從背後纏了上來。
我試圖掰開他的手，但他的手就像死結一樣牢牢地掛在我身上，讓我無法掙脫。
“放手。”
我平靜地說道，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他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似乎在挑戰我的耐心底線。
“小屁孩，放手吧。”
這個曾經頻繁出口的昵稱，如今已多年未曾提及，此刻卻在我的唇齒間自然流淌出來。
我再次緩緩重複，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放手。”
我用力一把將人甩到地上，看著他躺在地上的樣子，我忍不住用力掐住他的下巴。
也許是多年積怨的爆發，我的動作顯得有些粗魯。
“當年把我當垃圾一樣甩掉，現在生活無聊了就想上我這裡來找點刺激，憶苦思甜是吧？”
我冷冷地說道。
程予晞因為疼痛，原本冷靜自持的臉上開始猙獰扭曲。被我強行鉗製住後，他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但他很快緩過神來，用一種近乎祈求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試圖表現自己的楚楚可憐。
“關煜，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怔愣片刻，終究還是苦笑著搖頭，
“小屁孩，在你眼裡我到底是有多蠢？”
他猛然雙手握緊我掐著他下顎的右手，眼中閃爍著近乎虔誠的光芒，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一刻。
“關煜，我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重新開始……”
我冷漠地抽回手，居高臨下地搖了搖頭。
他慌亂地想要再次抓緊我的手，但被我毫不猶豫地快速閃避開。
“關煜，你答應過永遠不會放開我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甘。
我平靜地打開家門，圓圓迫不及待地從門縫中鑽出來，看到程予晞後又嚇了一跳，趕緊縮了回去。
我在關門前留下一句冷漠而堅定的話：
“你讓我傷心了，我就不會永遠等著你。”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自從掛了電話，陸珊珊的微信消息就像連珠炮一樣轟炸過來。
陸珊珊：【煜啊，怎麼突然掛電話？】
陸珊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陸珊珊：【他不會已經來騷擾你了吧？】
陸珊珊：【回我！】
陸珊珊：【回我！】
陸珊珊：【回我！】
......
我：【在門口。】
陸珊珊立刻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緊接著就是一條長長的語音消息。
我戴上耳機，點開語音，準備聽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陸珊珊：“啊！這個……那個……其實當年你回來他就有聯係我和喬菲了。
菲菲比我決絕，直接換了手機號碼，我沒換，隻是把他拉黑了，他就換個號碼來騷擾我。
我當然沒有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啦！我發誓……”
語音斷掉了，她又發來一條，我繼續點開。
陸珊珊：“……而且那時候他還沒回國，我就當騷擾電話，來一個拉黑一個。
現在你和喬菲都是素人，他自然比較難找，倒黴的又是我，他還是我經紀公司的股東，傳出去我就是被包養的資源咖，很難吸粉的，所以我屈服了，對不起，小煜……”
程予晞都成華夏聚星的股東了，估計這幾年賺了不少錢，事業有成，又成家立業，估計開始覺得生活乏味了。
陸珊珊怎麼說也隻是彆人大公司旗下的小藝人，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麵對他，我也是能理解她的難處。
我：【沒事，我這邊會處理好，你安心工作。】
陸珊珊：“小煜最貼心了，我有機會一定會和經紀人爭取幫你們的旅遊景點做宣傳。”
我：【哈哈哈，行啦，儘力就好，不要勉強。】
我拿起鏟子正準備給圓圓鏟屎，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我就當沒聽到，專心把貓砂裡的粑粑鏟起來，去廁所衝走。
但當我經過門口時，隔壁大嬸焦急的聲音傳來，
“小關啊，出事啦！你快出來看看，你門口有個人暈倒啦！”
啊？程予晞到底在搞什麼？我處理好貓屎後，急忙洗完手，趕緊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