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怪物 貼子下麵的熱評榜第一……(1 / 1)

上岸日記 豫漁 3551 字 12個月前

貼子下麵的熱評榜第一還是許水木的那一句:從社會關係上來說,我是他的弟弟。

猶豫啦很久,他還是決定給蘇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蘇白憔悴的聲音。

“喂,水木,有什麼事嗎?”

許水木試探性地問:“你沒事吧?昨天看你精神萎靡,沒好意思當麵說,現在就是想問問你身體怎麼樣。”

蘇白連假裝出來的笑聲都有些有氣無力。

“哈哈,隻是最近有些失眠而已,吃點藥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這意思就是不想讓許水木知道他的事了。

“我去看看你吧。”

另一邊的蘇白貌似想拒絕,但最終沒說出口。

“好……”

許水木掛斷電話,問林豔豔:“林阿姨,飯開始做了嗎?”

林豔豔:“沒呢,剛準備洗菜。”

“不用做我的飯了,我朋友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許水木換上白色衛衣出門了,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陸地上的光照,已經不需要美瞳了。早上吃飯看到許水木的藍色眼睛時還把林豔豔嚇了一跳。

許水木走到蘇白家已經是12:30的事了。他坐在蘇白的旁邊,兩人相對無言。

蘇白看起來更憔悴了,幾乎有些自暴自棄地說:“你看到新聞了對吧。”

許水木點了點頭,問他:“現在除了我之外沒人認出來那個人是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焦慮。”

蘇白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就是因為沒有人認出來我,壓力才全部給到了鶴生,我之前不是有意對你隱瞞的……”

許水木出聲打斷他。

“我知道,你擔心我知道許鶴生的存在,鬨得兩個人都不會愉快。李燕飛和許建國把我留在這裡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麵,你們都想著能儘量瞞住我更長時間,對吧?”

蘇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水木輕輕拍了拍蘇白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並不在意有沒有人霸占了本該屬於我的生活,不是他,也會是被收養的彆人。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因為這件事特地換了個熊貓造型。”

蘇白聽到“熊貓造型”這四個字忍不住笑了,許水木總是用最平靜的語言說著最幽默的話,讓人以為他是在認真的問問題而沒有任何打趣成分。

旁邊的仆人:已經好久沒見過少爺笑了。

蘇白笑夠了之後,慢慢和許水木解釋。

他是寒假的時候去上海找許鶴生的。蘇白為了減少引人注意,特地買了一頂假發和一隻帽子。

他們兩個挑選的西餐廳是保密性很好的,所以才會有很多比較出名的人去那裡吃飯。可網上流傳的視頻明顯是餐廳裡的監控,是誰在許鶴生馬上要得到公司股份時突然將這段監控爆出來,蘇白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許水木問道:“汐月集團的股份除了許鶴生還有誰有權利繼承?”

蘇白默默和許水木對視。

許水木:……

在外界,許建國不承認有許水木這個兒子,而許鶴生又搶了許水木的美好生活這麼多年,他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爆出許鶴生的醜聞。

許水木試圖解釋:“外界還沒人知道我的存在。”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發的評論已經成為熱評。

怎麼越描越黑了。

蘇白搖了搖頭。

“我沒有懷疑你,我隻是太擔心鶴生了。但是如果我現在就去見他,無疑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許水木安靜地聽蘇白說著自己最近的經曆。晚上睡不著,飯菜吃不下,上課集中不了注意力被老師批評。

一樁樁,一件件的苦水被講了出來,蘇白臉色稍微好了些。

許水木聽蘇白講完後,問:“這些事你和他講過嗎?”

蘇白搖了搖頭。

“我已經給他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我不想再讓他為我擔心了。”

許水木:“如果你還當他是你對象的話,把這些擔憂告訴他。”

蘇白沒有動,明顯不讚成許水木的提議。

“可如果你繼續把這些東西悶在心裡,大概率會讓他成寡夫。”

蘇白:??!

“你是怎麼做到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麼驚悚的話的?”

蘇白被許水木這句話噎到了,也被成功說服了。他將電話打給許鶴生,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喂,小白,怎麼這個時間打給我?我記得你總喜歡在節假日從中午睡到晚上。”

許鶴生的語氣很溫柔,好像已經知道了蘇白的不安,無形的安慰著他。

蘇白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

“那、那個,你最近還好嗎?我……我很擔心你。”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許鶴生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輕聲說:“我很好,視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不會牽連你的。”

蘇白聽他這麼回答,立馬著急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為了處理這個事情一定焦頭爛額了吧……”

許水木在一邊看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快被狗糧喂飽了。蘇白臉上漸漸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嗯,我相信你,去忙吧。”

最後一句話結束後,蘇白掛斷了電話。

看許水木的眼神裡也有了光彩,他激動地地抱住許水木。

“你說的對,遇到事情光憋在心裡確實不好受,視頻的事鶴生已經在處理了,相信很快就能結束這件事了。”

許水木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這兩人之間隔開一段距離。

“嗯,他現在是汐月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你應該相信他的能力。”

蘇白看著許水木,很不解。

“他搶了你的位置,你不討厭他嗎?”

許水木:“我對這個位置並不感興趣,到現在為止,岸上的生活於我而言比海裡好了很多。我應該先適應一下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去爭一個根本不可能輪到我的位置。”

蘇白聽的雲裡霧裡的,隻能問:“為什麼說這個位置輪不到你?”

許水木想起小時候他整天學習鮫人族的禮儀,就是為了能更好的退出,讓一個連自己麵都沒見過的“哥哥”來加入他的家庭。

他開始有些理解管理局為什麼會把他的情緒封鎖在另外半顆鮫珠裡了,這樣悲慘的童年,換做誰都會瘋掉的。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也是會讓人難過到呼吸困難的程度。

“因為……我是個怪物。”

那確實是段痛苦的往事。

記得這是一次富家少爺的生日派對,他的父母將他帶過來,想讓他能和其他的公子和千金能玩在一起。可許水木的世界是灰白色的,好像外界的事物再熱鬨也與他無關。

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生看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慢慢地走過來,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願意和你玩嗎?”

許水木搖了搖頭。

“我不想和你們玩,我還要回憶鮫人族的交友禮儀,玩隻會浪費時間。”

如果因為跟彆的小朋友一起玩,而讓他自己被餓一頓,他一定會給自己兩巴掌。

“鮫人族的交友禮?學這個乾什麼,人類的交友禮儀不好嗎?”

許水木不想理她,自顧自地說著小女生聽不懂的語言。

這個小女生眼見許水木不理她,明顯有些受挫。許水木瞥見了她一幅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立馬斷定麵前這個女生一定是被家裡的人寵慣了,一下子被彆人無視就要開始掉眼淚了。

許水木扭過頭,當作沒看見。

可興許是許水木扭頭這個動作碰到了小女孩的逆鱗,她震驚地說:“你、你竟敢無視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呢具體就是小女孩拉了一群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子,過來圍住了許水木。

許水木認出來了其中一個就是本次派對的小壽星,他臉上還有一些奶油。叫什麼名字他不清楚,李燕飛應該和他說過,但他沒有聽。

小男孩指著他說:“喂,小子,就是你無視白妹妹的?”

許水木背誦禮儀的動作被打斷,麵無表情地抬頭。

“和彆人對話的時候不能指著對方,這樣很不禮貌。”

說完又低下頭,隻當他們不存在。

小男孩看他這副樣子,氣憤地說:“黃毛怪物,快跟白妹妹道歉。”

邊說邊推許水木的腦門,沒想到力沒收住,許水木的後腦勺磕在牆上,登時就見了紅。

許水木對痛覺的反應很遲鈍,看到麵前的小孩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往後看了一眼。一片鮮紅的血正在沿著牆往下滴。

許水木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背誦。這個舉動貌似讓麵前的孩子們更驚恐了,最後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啊,怪物!”

隨後就都是說他是怪物的聲音了,大人們聽到動靜往這邊看。看到了整個後腦勺都是血的許水木,驚恐地說:“那是汐月集團的小公子,他的頭怎麼回事?”

人們開始尋找許建國和李燕飛的身影,但沒有一個人有想上來幫助許水木,他們的眼神中透露著和孩子們一樣的驚恐。好像他們眼中的不是一個受傷的孩子,而是一個正在微笑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