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掀開帷幕(1 / 1)

讀眠 恩櫟 4676 字 12個月前

身體突然猛地彈跳一下,周明軒整個人突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打的吊水,突然自己前麵的門簾被人掀開。

一個拿著吊瓶的醫生走了過來,“你好好躺著,你這受過驚嚇體力不支。”

“謝謝”,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醫生一邊換著吊瓶,一邊把記錄本遞給正在病床上發呆的少年。

“填寫病例,給學校做記錄。”

周明軒順著本能寫完周後,開始寫日,被醫生用筆敲了一下本子,一瞬間反應了過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心裡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還有些許慌張的感覺。

“寫高二15班,16歲,怎麼你自己的家庭住址也不知道啊?”

這位戴著聽診器的醫生疑惑地看著這個寫的格外張牙舞爪的字,陷入了沉思,“你找爸媽帶你去醫生檢查一下腦子吧。”

周明軒沉默不語,突然一瞥,右邊斜邊的鏡子中出現了一張十分不熟悉的臉,一雙眼睛微微下垂,眼型狹長,眉眼上勾,眉眼透露著不是存然的英氣,而是有種融合帶著一點陰柔,普通的短發,藍色的短袖上衣。

而這一覽無餘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一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這與另個世界的完全不同,如果說這個世界的他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就是狐狸,而上個世界就是小白兔,是兩個極端的長相。

他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遊戲真的已經開始了。

“你問班主任吧,他那裡有登記的消息。“說完就把本子遞給了正在發消息的聲音的醫生,而與此同時,周明軒注意到那人的耳朵明顯地紅了。

空蕩的校醫室裡麵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

“咚咚”甚至可以想象心臟跳動的多麼鮮活。

而此時夾雜著一串腳步聲,隨之看到的是一個穿著一個白色襯衫塞入西裝褲的年輕女人,眉眼間有些嚴肅,長長的頭發直垂下來,走伐絲毫不拖泥帶水,氣場簡單但不容忽視。

“吳師,我來拿點藥。”

“好的”表麵的談定走向裡麵的藥室,實則內心的喜悅感就像是天上迸發出的煙花,而這一切隻有周明軒知道。

“好帥的姐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激動的話語在這個病床上的高中生的耳膜處迸發,而這位帥氣的姐姐突然轉向一看,帶著疑惑的表情。

“我記得這節課不是體育課嗎?”

“哦對,他被人關在了舊的器材室了,我把他帶回來了。“那個醫生在窗口處探出頭並解釋到,在電腦處記載著藥物消息。

“是意外嗎?”語氣不似剛才那麼冷漠,眉眼中帶著一絲關心,而麵對一言不發的學生,眉頭皺的更加的緊。

“她是班主任,她會幫助你的。”

激動的少年聲音變成了一個篤定的語氣,抬頭一看,對方抬頭對自己點了點頭。

“我感覺不是,我記不住之前的了,但是我看過那扇門裡麵沒有辦法鎖上。”回憶著當時發生的細節,被灰塵包裹著鼻腔的沉悶感又湧現出來,使自己不由地把五官緊皺在一起。

“那我們調監控吧,你把吊水打完後到我辦公室來。”

兩人和保安一起在監控室裡麵,看見從體育場走出來了自己和另一個男生,男生包裝的很嚴實,戴著一個口罩和一頂帽子,兩人繞著籃球場旁邊的綠茵道,從門口進去,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門,然後從側邊的廁所突然出現了一群男生,後來空無一人,戴帽子的男生一直都沒有出來,直到10分鐘後,那人出門的手當好帶上了帽子出來了。

保安室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到黑白的監控。周明軒明白這10分鐘可能會發現無數的事情,而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可能也在這10分鐘精神和身體壓力都經受著莫大的傷害。

“我給你請假,你去醫院做一個身體和心理的檢查。”

走在學校的門口過程中,花壇裡麵的樹枝繁葉茂,風一吹,傳來陣陣清香,香味及其濃鬱。

有一對父母在門口,看見他們走過去,連忙走進來,緊緊地握住周嵩的雙手,看著麵前的女人眼淚都要掉出來,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男人抱住自己和女人,緊緊地把人圈在懷抱裡麵。

“嵩嵩,你在學校受苦了,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男人則去跟班主任去交涉,兩方的聲音都很堅定。

“我會和學校會調查清楚的,這次是我們的失職,我們會承擔責任的。”女人的聲音溫柔但不失力量。

“我會等貴校的結果,希望你們可以給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周明軒坐上了去醫院的轎車,男人在駕駛位上,一言不發,女人和自己擠在後排,像擁抱一個孩童一般去輕拍著他的背,另一隻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而那雙手在不由地顫抖著。

從兩人的穿作上麵來看,兩人都是急急忙忙從上班地點趕出來的,一人西裝革履,一人身上還帶著有著甜品的香甜氣味,醫院的人來來往往,周明軒看著父母在為自己掛號,來來回回地奔波著,從一個科室被帶著另一個科室,感覺自己身體的所有部分都經曆過了科技的檢查,通過層層的檢查最終才可以對目前的狀態做一個評估。

走出神經科的門口,時間都已經到了快中午了,自己包裡的手機傳來長時間的震動。

“喂,周嵩,我們找到通過體育老師排名的順序找到了你的搭檔,但是今天早上有人給他了一個紙條,讓他不用去了。”

周明軒還是不太習慣用現在這個名字,總覺得彆人再講其他人的事情,停頓了一聲,問道,“是誰?”

“是你自己”對麵的聲音有些不解,聽著有些無奈。

剛出電梯的周明軒轉手就遇到了一個眼圈紅紅的小女孩,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褲子,整張臉委屈的臉紅紅的,旁邊的兩個麻花辮都耷拉著。

“你乾嘛?”想要邁腿,對方反而抓的更緊了,無奈隻好蹲下來,沒有想到小女孩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我想找媽媽”女孩邊哭邊吸氣,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不說了,我下午來學校,我這邊遇到突然事件了。”班主任聽著對方的掛斷聲音,看著眼前這個格外老實的學生,在問卷的整個過程中眼神一直飄閃著,手指不斷地按壓著自己的大拇指。

女孩順著架勢牽著他,一邊用遞來的手紙拿著眼淚和鼻涕,一邊繼續哭。周明軒記得前麵有一樓有一個服務站台,服務台的人員一邊登記著女孩的信息,一邊安撫著女孩的情緒。

突然,一個男士穿著一件快褪色的牛仔衣急急忙忙走過來,手中帶著一堆小孩子的零食。

“悠悠,到爸爸這裡來,爸爸給你買了很多吃的。“男人粗糙的大手張開著擁抱,女孩見狀停止了哭泣,但是並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一小步步地走向他。

男人帶著慈祥的笑容,把手中的零食從裡麵拿出了一根棉花糖的棒棒糖,快步地走向女孩,想要把女孩直接牽過來。

“你媽媽還在聽醫生的檢查呢,我們一起去看看媽媽。”

女孩的整個身體都抖了一下,服務台的誌願者看出了一絲奇怪,在男人快碰到手指的時候,一把把女孩牽過來。

“請你出示相關證據。”

男人便從自己用塑料口袋裡麵包裹的一堆東西,拿出了身份證和戶口本,上麵清楚的寫著寫著與孩子是父女關係,而孩子的媽媽今天用身份證在醫院掛過號,還沒有離開。

戶口本裡麵還夾雜著一張全家福,女人微笑著靠在男人懷裡,手中牽著這個女孩,即使麵前的男人不再年輕但是卻還保存著當年的照片。

“阿姨掛的什麼科室啊?”

“骨科,今年她的腿又開始犯病了。“男人的語氣很誠懇,周明軒望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小孩。

女孩正在用怯懦的眼神望著這個與其他人侃侃而談的男人,完全沒有了當時的那種哭鬨而是一種對於已知結局的本能性恐懼,發現有人在看自己,對視上的是一種對於希望的渴望感。

而在那一刻,聽到了女孩深處的聲音。

“我不想讓他傷害媽媽了。”

語氣中帶著不似小孩的茫然,而是堅定,她跟自己內心的小孩做對話。

“我是可以保護媽媽的小大人”

“那我該如何保護呢?”

一陣茫然後,女孩的內在小孩開始了哭泣,帶著自己在慢慢塑造出的大人感受到了無力。

周明軒走到女孩的身邊,對著一位誌願者悄悄的說了一句話,男人的對話被打斷後出現了格外憤怒的表情,誌願者瞪大的雙眼讓男人忍不住地向前奪取女孩。

“嘎吱”

周明軒在把女孩拉過去的同時,拿住男人撲過來的手臂,向後反轉,將手臂扭轉在一起,大堂的保安瞬間圍了過來,接過男人的手臂。

而這個時候,才從檢察室裡麵出來的母親聽到了廣播的信號,“請姚資然的母親立刻來一樓的服務站”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陪同的母親早就消失不見了,一個護士出來看著這個手臂打著石膏的女人。

“你的母親聽到廣播就下去啊,所以我們才沒有通知您。”

什麼都來不及想的母親看著電梯的人排隊,直接衝向了樓梯口,正氣喘籲籲地趕到現場後,直接奔向女兒抱著,麵對著正在勸說保安放開男人的那位白發蒼蒼的女人。

“媽,你就是怎麼回報我的?”

白發女人穿著一件大致可以看清楚布料顏色的短袖,急切地說,“他也是孩子的父親啊,孩子總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啊。”

瘦的隻有骨頭的身體,褲子空空蕩蕩的,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看著清楚皮膚下骨頭的形狀,眼睛已經深深地凹凸下去,臉龐的肉下墜著,鬆鬆垮垮地掉落在臉上,她來到了孩子的媽媽的眼前,撲通跪了下來。

“媽媽求你”

女人的臉上劃過了兩滴淚,看著下跪的年邁女人身上為自己擋了一拳的手腕,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道,“媽,你丈夫打變形的胳膊是我花錢讓你恢複的,你說你恨你丈夫,所以他死的時候,你覺得人生有種解脫,你對於在收集證據表麵支持,實則肯定特彆恨我,為什麼我可以自由地選擇吧?但是你也不能如此自私地跟你兒子合夥演了這部戲。”

周明軒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被誌願的手捂住,耳朵插上了耳機。

老人的眼淚順著流了下來,無聲無息,反而是兒子,衝著女人大罵到,“這個毒婦,不知道尊敬長輩,相夫教子,也就是老子當初瞎了眼,你這個掃把星,打你不是應該的嘛,你的腦袋長出來又沒有用,早知道就把你的手綁了。”

女人按下的錄音停止鍵,對著大廳說的所有人說,“你們可以把視頻傳入網絡,這場離婚和他家暴犯罪,我也會傳到網上,我跟他法庭見。”

人群中隨著男子被扔出醫院而解散,有很多的女生都過來送上了支持,僅僅是一個擁抱也在對於外界積蓄給力量,周明軒去醫生那裡取了部分結果的單子,坐在父母的車上,看著這個小城的兩邊的樹苗,經曆了冬天的蓄力,在春天拚命成長,在夏天已經鬱鬱蔥蔥,為人們遮擋著陽光。

而周明軒突然對自己被霸淩的事件有了心的想法,編輯之後發送了。

班主任正走出班級門,正準備打開手機,被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