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從那以後每天除了練……(1 / 1)

《盛世華章》 貳月拾棲 3188 字 12個月前

從那以後每天除了練習重奏的譜子還要學習如何作曲,兩頭被罵是常有的事,有時候一個樂團裡還有勾心鬥角的事發生,一個月下來我血槽都要空了。

千盼萬盼終於等到了假期的來臨,前一天晚上我幾乎沒怎麼睡著,天還沒大亮便開始收拾東西。

這鬼天氣怎麼變得這麼冷我一邊走一邊吐槽,喝個西北風都跟加了冰似的。

可剛跑到宮門口,就遠遠地發現一輛馬車已經等候多時。

十二月份的天氣,刺骨的寒風無孔不入,每根頭發絲都在訴說著涼意。

以前在家時母親會點上一個爐子,炭火的香氣夾雜著烤紅薯的噴香,而現在,遠在跨越千年的唐朝,也有那麼一個人會在寒風中等你,他就站在那什麼都不說,在兩個人目光交彙間就好像被一種神秘力量擊中心靈。

那種獨一無二的偏愛果然讓人很心動。

我大步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旁邊的管家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公公公....公子,使....使不得。”

他笑著牽過我的手放在胸口暖了暖,“外邊涼,進去說。”

人群紛雜,熙熙攘攘,卻又好像此刻隻有我們兩個人一般,可以無話不說,無所不談。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馬車內早早地預備了炭火,他進去後將外袍脫下,看著我道“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開心?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本來是憋一肚子的煩惱想跟他傾訴來的,可是突然間仿佛被溫暖包圍,隻想靠著他睡上一覺。

“可能是.....太想你了吧,”

我說得不假思索,絲毫沒有避諱“看到你就覺得很開心......”

爐子裡發出劈啪的一聲,四散的火星像花一樣綻放後消失不見,那種將臉烤的微紅的灼熱感烘托著氛圍,依偎在一起的熱戀情侶,彼此都分不清那逐漸紊亂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出自何人。

“管兒…”

跑動的馬車,正好的溫度還有軟軟的靠墊,一切都讓人昏昏欲睡。

“我們找個時間……成婚吧…”

我沒聽清他說什麼,隨便答應了一聲後沉沉睡了過去。

……

老師:“前事不忘,將來者之鑒也,以史為鑒方能知興衰……”

我:“可是曆史的車輪是向前進的,我與其花大把時間來背這些已經過去的東西,還不如練練琴,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老師:“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

我:“反正不是對著這一本厚厚的無趣的曆史課本整天重複著去背誦。”

老師扶了扶眼鏡,被我氣得有些昏頭:“那是你從內心就覺得這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才會背不下來,才覺得枯燥,需要每日重複才能記住。等你什麼時候知道它的重要性,真正喜歡上的時候你才會去理解,去用心記憶,這樣都不需要刻意背,自然就記住了!”

我:“可是太過沉溺過去是沒有未來的哦!”老師將一遝試卷重重摔在桌上:“我隻知道你這個科目這次再不過你就畢不了業了,那個時候你再來跟我討論有沒有未來這件事!”

……我忙不迭地逃離了教室,看著自己的曆史成績有種想笑的衝動,還沒自己體溫高呢!怎麼做到選擇題隻對一個的啊?亂選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呢!下次就不要這麼認真地選了,還是猜吧。

......

“今天倒是少見啊!”晚上十點老媽端來一疊水果放在桌前,

“第一次見你那麼認真地背書。”

我雙手一癱“背這有啥用啊?這麼厚的書,全部記完不得死一批腦細胞嗎!要不是為了這破考試誰這個點還看書。”

老媽:“我是不懂你們這些東西的,不過既然是必修課程就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我覺得啊.....”

“哎呀!彆說了彆說了,我今天已經聽老周念叨一下午了,”

我推搡著將老媽趕出房門

“你們說得都對,都是真理,讓我一個人安靜得背書行嗎?”

“誒!這孩子......”

我捂住耳朵,剛才記過的又忘了,隋朝幾部樂來著?七部?八部還是九部?唐朝時好像新增了‘十部樂’,另外還有‘坐部伎’和‘立部伎’......我為什麼要記這個?若是能親眼去看看就好了,那樣的話肯定能記住!

我無聊地翻起了一旁的《戲言唐朝》,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買的了,一直放在角落裡從來沒看過,可能剛才在翻書時不小心掉出來的吧,粗略地翻看了幾頁,全書主要記載了一些唐朝小有名氣的音樂才子才女們的一些風流韻事,以及代表作品、人生傳記啥的,以故事的形式闡述。

我看得津津有味,正讀到許和子的生平。

出身樂工之家,幼時喜歌唱,其歌婉轉悠揚令人傾倒。

約唐開元二十三年前後,被選入宮廷教坊,以籍貫“永新”為藝名。

許和子善於變古調為新聲,將生動之民歌曲調,融於典雅之宮廷音樂,創造自然清新之歌唱,連皇帝都對其讚賞有佳,稱:此女歌值千金。

後來安史之亂爆發,都城陷落,她在逃亡途中與一商人結為夫妻,不久後丈夫亡故,日子變得愈加艱難。

安史之亂平息再度回到長安,物是人非,這裡早已不是她曾經可以大展才華的歌舞場,為了謀生,她淪落風塵,曾經專為皇親貴族演奏的一代才女如今卻變成了滿長安的笑話。

曾隨織女渡天河,記得雲間第一歌。休唱貞元供奉曲,當時朝士已無多。

終於,在遺憾中她鬱鬱而終,似是黃粱一夢,而今終於夢醒……

我涕泗橫流,早已不能自已,明明是和自己完全不想乾的事情為什麼會這樣難過。

懷著悲慟的心情我又翻來了下一章,這次講到的是李龜年。

唐朝“樂聖”。

出身趙郡李氏,和兄弟李彭年、李鶴年創作的《渭川曲》特彆受到唐玄宗的賞識。

安史之亂後流落至江南一帶,每遇良辰美景便演唱幾曲。

杜甫曾在詩中寫道與李龜年在江南偶遇的場景。

岐王宅裡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那次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相比較永新而言,李龜年就豁達的許多,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何不坐看閒雲笑看花,若永遠陷在過去,此生豈不白來一遭?

大家都以為他釋懷了。奏樂而已,在陛下麵前是奏,在村巷酒館也是奏,有何不同。

直到玄宗去世,千裡馬永失伯樂,他原本還希翼著什麼時候能再回到長安,回到那個高高的殿前再演奏一曲……

清風明月苦相思,蕩子從戎十載餘。征人去日殷勤囑,歸雁來時數附書。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做著那個回到長安的美夢,唱完這首《伊州歌》後突然昏倒,幾日後鬱鬱而終。

據說很多年後還有人在模仿著他的調子唱著他生前總愛哼唱的小曲。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他淚眼滂沱,低聲呢喃,好像隔著幾千裡的路程,傳到了長安…………

桌上的餐巾紙快被我用完了,眼睛都快哭腫了,他根本從來就沒有釋懷過嘛,隻是自欺欺人而已。

再看最後一章,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翻開了下一頁,這次講的是一個商人的故事。方九,生卒年不詳,擅鼓,後子承父業開始經商,是曆史上少見的政治曆史和音樂兼具的全能型人才,早在安史之亂爆發前夕就根據國內外形式精準預判,不僅在動亂前夕成功身退,而且靠其精明的商業頭腦將生意越做越大並成立了當時在唐朝最具影響力的民間樂團。

安史之亂爆發後他傾儘畢生之財力拯救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然中年喪妻,從此一蹶不振,鬱鬱而終……

然後呢?我往後一翻,講的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搞什麼?這麼敷衍?過程啥的完全不解釋一下?我正想繼續下一個故事時抬頭看了一下時鐘已經是淩晨兩點了,要考的東西是一個沒記住!

“啊~”

我絕望地往後一躺,困意突然襲來

“睡覺!明天背,明天一定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