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次的吵架，冷戰，惡言向相，終於讓某替身小情人把身份認得很清楚。
鹿意翎仍然不滿意，躲開周琳琅落下的吻，繞到他前麵，用力捏了把周琳琅的臉，惡趣味地要求：“你也叫聲哥哥聽聽。”
周琳琅靜了下，他沒站起來，保持著仰視地姿態，溫和安靜地盯了鹿意翎幾秒，嘴唇開合。
“哥哥。”
鹿意翎跟觸電一樣，下意識想要後退。
周琳琅怕他撞到桌子，伸手把鹿意翎他拉進懷裡，讓鹿意翎坐到他腿上。
煽情的輕吻，調情的稱呼，親昵的舉動，曖昧的姿勢……
周琳琅跟客服求五星好評一樣問他：“哥哥，這樣還滿意嗎？”
鹿意翎攥緊了周琳琅的肩膀，防止周琳琅突然生氣把他推下去，盯著他研究了片刻。
“你這聲哥哥語氣像在叫老板，”鹿意翎問：“如果我現在去找彆人你也不吃醋生氣？”
“我會擔心你的健康和安全，”周琳琅摟著他，溫聲同他講：“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也可以讓我為你做任何事，你不去找彆人行嗎？”
他這樣，鹿意翎就想火上澆油惹怒他，讓他生氣，一舉撕破他溫柔的表象：“好吧，我承認你很好，不過就是再好也總會膩味的。”
“我爸爸有三個孩子，我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我這麼好看，這麼年輕，風流一點很正常吧？”
“你很年輕，好看是你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周琳琅第一次聽他說起他的家庭環境，抵上他的額頭撫摸著他的後頸。
鹿意翎愜意地合上眼睛，跟渣男一樣誘哄他：“所以你也認為我風流一點很正常，對嗎？”
周琳琅不說話了。
他還是輕輕環抱著鹿意翎，但無論鹿意翎再怎麼問，他都一言不發。
“我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你不用等我。”鹿意翎這麼跟周琳琅說。
冷戰的戲份被小情人搶了，鹿金主換了離家出走。
——
“呦，稀客，這不是我們鹿公子嗎？”早知道他要來的宋司誠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
鹿意翎笑眯眯地跟他勾肩搭背：“好久不見啊，宋哥，想我沒？”
“某人最近這麼紅我哪裡敢肖想？”
“我不是一直很紅嗎？”鹿意翎拍拍他的肩膀，優雅一禮：“感謝宋哥關心我的事業。我很想你哦，來抱一個。”
宋司誠翻了個白眼，不住乾嘔，“你就裝吧，見色忘友的家夥，我還以為下次再見得在你婚宴上了。”
孫權律推了宋司誠一把，朝鹿意翎伸出胳膊：“老宋比你裝，昨天還念叨你呢，你彆理他，來咱抱一個。”
鹿意翎飛速躲開：“離我遠點，我現在有人。”
孫權律：“有人就有人唄，就咱倆這關係抱一個他還能吃醋？就算吃醋，鹿二你是在意情人吃醋的？”
鹿意翎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睜眼說瞎話：“肯定吃醋啊，不僅吃醋還生氣呢？要不我今天能來跟你們吃飯？”
宋司誠坐到他邊上，看他笑話：“所以你是被趕出來了？”
鹿意翎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沒喝又放下了，端了盤牛排慢條斯理地切起來，“那可不，可憐死了，宋司誠你可得負責。”
“我？我負什麼責？”
鹿意翎把切好的一塊牛排插好，舉到宋司誠麵前：“你不是我們的月老媒人嗎？”
孫權律扒拉一下坐鹿意翎另一邊的人，騰出個位置自己坐下，把鹿意翎麵前的盤子移過去，拿起刀叉切起來。
鹿意翎看了他一眼，也樂得享受他的服務：“謝謝孫哥咯。”
“媒人？”宋司誠問：“那你們結婚可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鹿意翎晃晃叉子，“好啊，我倆要是能結婚我肯定給你包個大的。”
就鹿意翎對婚姻的抗拒程度，他能拿到這個紅包的概率實在有限，但他還是問：“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鹿意翎吃著孫權律切好的牛排，平淡自然地問：“想讓宋哥傳授給我一些性/愛經驗。”
宋司誠：“……”
孫權律：“……”他剛剛說了什麼？牛排真好吃？
他慢吞吞地吞咽下嘴裡的食物，轉過頭問：“怎麼不說？宋哥技術那麼好，不應該很值得吹噓嗎？彆這麼小氣。”
宋司誠男女通吃，早些年還玩過一段時間的調/教遊戲，不管是對身/體還是精神都有獨到理解，絕對是取經的好人選。
隻不過……
宋司誠：“你跟我取哪門子經，你又不在上麵。”
鹿意翎長了張極漂亮的臉，最近又瘦了不少，很顯小。毫不顧忌地談起性/事，虛心請教，看著怪……單純的。
孫權律覺得下麵有些發熱：“你不用學，你跟我試試，我絕對讓你舒服。”
鹿意翎掃了他一眼，臉上掛上了十分明顯的懷疑，“我還是學學吧。”
他換了個叉子繼續吃餐後水果，轉向宋司誠問：“我不能在上麵嗎？”
宋司誠跟孫權律異口同聲：“不像。”
鹿意翎彎彎眼睛笑起來，坦白得驚人：“我之前一直在上麵哦，不過技術不算好就是了。”
孫權律：“……”
宋司誠：“……孟白蓮不會是因為這個跟你分手的吧？”
鹿意翎似乎回憶起不太好的東西，漂亮的臉皺成一團，放下叉子，“我跟他隻有過幾次，不太契合，後來就沒再做過了。”
宋司誠：“那你跟你之前那些情兒？”
鹿意翎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宋哥你說什麼呢？我可是公眾人物。”
宋司誠臉色變了又變：“……你真隻跟孟筠有過？”
鹿意翎：“當然，我對他多鐘情你不知道？”
“說實話，我不太信。”他看了孫權律一眼，後者也表示完全不信他的鬼話。
鹿意翎：“好吧，那是假的好了，都聽你的。”
宋司誠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這家夥相貌不必說，瘋瘋癲癲，喜怒無常，口無遮攔，不管什麼，隻要有人問他就敢說，而且大多數時候他說的都是真的，好像很直爽，沒什麼心眼。
這使得他有種……詭異的親和力，到哪裡都能輕易地吸引注意力。
就像現在包間了有許多人，不少人正看著他，這家夥就能直接說自己的技術不好，沒有任何遮掩，沒有刻意放低聲音，誰想聽就聽，想怎麼傳怎麼傳。
但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邏輯，不說大智如愚，也絕對不會真傻。
同理他隻是長的純，談起□□跟談天氣和新聞一樣，怎麼可能真純。
宋司誠問：“你真跟周琳琅吵架了？”
鹿意翎不情願地點頭。
“行，”宋司誠遞給鹿意翎一支手機：“你現在打電話把周琳琅叫過來，哄好，我就教你。”
鹿意翎：“這有什麼講究嗎？”
宋司誠：“你這麼……純情，當然得心意想通才能達到極致的體驗。”
鹿意翎皺皺眉頭，“那有點難，還有其他辦法嗎？”
宋司誠推了推金絲眼鏡，微微笑著冷漠表示：“沒有。”
“好吧。”
鹿意翎讓宋司誠開鎖，輸了周琳琅的手機號碼點了撥打，周琳琅很快就接起來了。
“宋先生，您好，請問……”
“宋什麼宋？叫這麼親熱？跟了我委屈你了？還對宋司誠念念不忘？”帶著哄人任務的鹿意翎胡攪蠻纏地輸出一通。
宋司誠給周琳琅鳴不平：“哪裡親熱了？你能不能有點哄人的態度？”
“阿翎，要回來了嗎？我去接你嗎？”
周琳琅沒有欲蓋彌彰地解釋什麼，自然地換了一種更低沉輕柔的語調，尾音微微上揚，好像他才是哄人那個。
“你之前工作那家酒吧，過來吧。”鹿意翎掛斷電話，揉了把耳朵，把手機扔還給宋司誠。
“怎麼了？”宋司誠接住手機：“你也沒有很在意他嘛，還以為你真移情彆戀了。”
鹿意翎盯著麵前的紅酒杯無目的地看著，“有什麼好在意的，無聊的消遣罷了。”
鹿意翎收了周琳琅後，叫了他好多次都不肯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是為了鬨脾氣的情人出來取經。
他要不說這話，宋司誠真要以為他又戀愛腦發作上了頭。
“你能這麼想也不錯，”宋司誠勾了勾他的肩膀，“技術差也不是問題，人與動物的區彆，在於人會使用工具，宋哥回頭給你寄箱子好東西。”
鹿意翎輕輕挑了下眉毛，端起酒杯對著宋司誠輕舉，一飲而儘，“那先謝謝宋哥了。”
他這麼說著卻沒再繼續問什麼，整個人一下子變得興致缺缺的，一杯接一杯喝酒。
孫權律不停找話題跟他聊，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腦子裡不斷回放著他出門時周琳琅拉住他的手跟的說的話。
周琳琅溫潤含笑的眉眼沒了溫度，漠然平靜地看著他，問：“你是在故意傷害我嗎？”
鹿意翎撕碎他偽裝了目的達到了，讓他流露出真實的負麵情緒，他應該借機跟周琳琅大吵一架，發泄情緒，揭穿周琳琅的真實企圖。
但“傷害”兩個字一出來，他瞬間就沒了力氣，甩開周琳琅的手，狼狽地離開。
其實剛坐進車裡鹿意翎就後悔了，都已經決定好隨便玩玩了，為什麼要多次一舉試探周琳琅？
難道希望他沒有任何目的，單純地喜歡他？甚至希望周琳琅見過他惡劣的一麵還是喜歡他？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鹿意翎自嘲地笑笑，他自己跟周琳琅說隻要心態好，短暫地得到就是獎勵。
周琳琅都演的下去，他一個專業演員不行了？
香檳喝著沒勁，鹿意翎問侍者要了瓶伏特加往杯子裡倒。
孫權律也跟著倒了杯，往他麵前舉杯，“來，乾杯小鹿。”
鹿意翎歪了下腦袋，沒跟他碰，直接端起酒杯，半眯起眼睛往嘴裡送。
“做什麼？”
這時突然出現了一隻手乾脆利落地奪走了鹿意翎喝了一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