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回到了2024年1月17日進來時的筒子樓,現在已經是白天了,筒子樓依舊沒有人,也依舊沒有出去的路。
李維西看了眼手機說道:
“現在是1月17號,已經三天了”
光年點了點頭,李維西又走進了那間房間,看了一圈沒什麼變化,走上了樓頂去找站在上麵的光年。
“你說蘇曉紅為什麼會出現在筒子樓呢”
光年對著極光石說道:
“粒粒,把蘇曉紅殺害何連偉的資料傳過來”
“好的老大”
光年右手一抬,透明的屏幕半浮在兩人的眼前。上麵寫著:
2023年12月23日,一男子屍體在後山的溝裡被一堆拾柴的老夫婦發現。經屍檢報告認定為他殺,致命傷在左胸口上,懷疑為管製刀具一類。經過現場勘察並未發現凶器,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第一嫌疑人為男人妻子蘇某,該嫌疑人目前尚未找到,警方還在做進一步調查。
李維西不解的問:
“就這些了嗎”
光年:
“新聞報道就這些”
李維西:
“你怎麼知道蘇曉紅用的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刀?又是怎麼知道她來過筒子樓的?”
光年:
“她殺何連偉的時間我去過”
李維西大驚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去的?”
光年:
“你還記得量恒他們說過的黑極光石嗎”
李維西回憶著點了點頭。
光年:
“我和空間是相互吸引的,所以蘇曉紅在行凶的時候,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空間碎片在她身上的作用力。但是黑極光石有一種特彆的方法把我形成了壁壘,讓我怎麼都無法準確的定位到那個準確的時間。我每次瞬移到這裡都是她拖著被殺的何連偉走出了筒子樓,手裡拿著那把沒有開刃的刀,我還不能靠近她,一旦靠近時空就破裂了,我就被送回到現在,而且現在故事線不明了無法感受到時空碎片的位置,我也找不到蘇曉紅”
李維西似懂非懂的問道:
“也就是說你去不了她正在殺何連偉的時間,也無法知道她殺他之前發生了什麼”
光年點了點頭,又皺起了眉。縱使他已經試了很多很多次了,也還是沒辦法去到那個時間。
李維西:
“所以我們也就隻能推測了”
光年:
“對,空間碎片脫離宇宙越久磁場就會越混亂,我的能力就會越弱。黑極光石還在不斷的吞噬宇球人的負麵情緒,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光年神情凝重頓了頓又說道:
“我現在最多能去到蘇曉紅殺何連偉前的一個月,從那之後時空好像形成了一種結界,連我都進不去,我的能力被削弱就會讓它們變得更加為所欲為,到時候我……”
光年低下頭閉了一下眼睛壓著聲說道:
“我也會死”
李維西猛的抬起沉思的雙眸堅定說道:
“就算不能穿越時空尋找真相,但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掩埋不了。我永遠堅信,邪不壓正,正義永遠會贏。你光,是時間,是神,你才不會死”
光年抬起暗傷的眼神看著李維西的眼睛。李維西那份沒有一點遲疑的雙眼從來就沒有變過,不管過了多久都是醫治光年唯一的良藥。
光年展開眉毛勾起了嘴角又說道:
“當務之急,得先找到證明何連偉不是大家嘴裡所說的那種人的證據”
李維西:
“光年,我們還落下了至關重要的人”
光年:
“和諧村53號”
兩人瞬移到了和諧村53號的門前,光年叩門等了一會兒裡麵終於有了回應。一個男人帶著些哭腔說道:
“都說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彆再來了”
光年:
“您好,我們是蘇曉紅的朋友,我們就是來看看她”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門口的一雙眼睛看了看就把門推開了。兩人走了進去發現整個院子都光禿禿的,也就隻有一間小土房,門口站著紅著雙眼頭發全白的女人在抹眼淚,中年男人蹲在女人的前麵抽著煙。
男人說道:
“你們當真是曉紅的朋友”
李維西:
“沒錯,我們是她的朋友,五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她還是個護士”
男人揉了揉眼睛把煙掐了說道:
“進來坐吧”
兩人隨著男人走了進去,兩人環看周圍環境,家徒四壁的。女人拿了兩個凳子給兩人坐,又給兩人倒了熱水。李維西終於知道蘇曉紅為何如此的美麗,時光從不負美人,縱使她的母親已經到了暮年,頭發花白卻也還是能看出來是個美人。
女人給李維西遞熱水的時候,即使五年前遠遠的看過蘇曉紅父母一眼,但他還是不禁說道:
“阿姨,曉紅姐和您長得真像”
聽了這話女人手裡的熱水一直抖出來,撒在了手上,但她好像完全喪失了痛覺一樣眼裡的淚湧了出來急切的問道:
“你有見過曉紅嗎?她還好嗎?”
女人大聲的哭了起來,哭的甚至身體發軟站不穩,李維西慌亂的接過滾燙的杯子又踉蹌的將她扶起。光年左手馬上把冒著熱氣的杯子拿了過來,右手扶住了李維西的腰,把快要摔倒的兩個人穩住。
男人嗬斥道:
“你乾什麼?要死出去死去,去找你那殺人犯女兒死去,彆在家裡搞這一套,媽的”
女人拍著胸口哭罵道:
“你個不是人的東西,是你非把女兒嫁給他們家的,要不……要不然我的曉紅怎麼會成現在這樣”
男人:
“我把她嫁給何家怎麼了,是她自己不要臉都結婚了還跟那個什麼白念那個窮小子拉扯不清。她還跟我斷絕關係,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當初就不該把她生下來!”
男人說完氣衝衝的甩手走了出去,女人大聲哭罵著:
“蘇大山!你個貪財鬼!你真是瘋了!”
李維西抱著懷裡已經哭到快斷氣的女人,回頭跟光年對視著。女人心情平複了一會兒哭著對著李維西和光年說道:
“孩子們,麻煩你們告訴曉紅如果能跑就跑的越遠越好,彆再回來了”
李維西把眼淚擦乾說道: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女人哭著搖頭,每一下都搖的很重,她撕心裂肺的吞了口唾沫說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維西:
“阿姨,您就告訴我們吧,曉紅姐她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光年戳了戳李維西的腰,對他搖了搖頭,李維西看著他眼淚又掉了出來,他背過身走到光年的身後平複情緒。
光年看著女人的眼睛說道:
“阿姨,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
女人強忍住情緒的說道:
“我真不知道什麼,自從曉紅結婚後我就跟她沒見過了”
光年:
“沒見過?”
女人:
“我和他爸爸回了老家,何家給投了資我們在那兒經營一家工廠沒怎麼回來過,曉紅給她爸爸寫過兩次信說她過的不幸福,她爸爸讓她再忍忍,隻要把廠子乾起來就把她接回來……我……”
李維西紅著眼眶對著女人喊道:
“你們這是賣女兒!”
女人哭著:
“我一直不想的,但她爸爸說苦了一輩子了該過過有錢的日子了。我很一直很內疚但又縱容她爸爸,我不配做母親,不配做曉紅的母親”
光年:
“她在信裡有沒有說怎麼不幸福”
女人:
“她沒具體說,就說想回家”
李維西看了眼女人走了出去,光年冷冷的看了眼女人跟上李維西。
光年輕輕的喊了一聲:
“維西”
李維西:
“光年我真的不懂,我以為她媽媽至少是愛她的,沒想到隻是因為內疚才讓她如此難過”
光年把哭泣的李維西埋進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李維西嗚咽著說道:
“我本以為有爸爸媽媽就會擁有幸福呢”
雪又下了下來,落了兩人一身,靜謐的雪裡光年對懷裡的李維西說:
“你也能擁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