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隨之結束,光年和李維西走出了大堂。
李維西:
“去哪兒啊”
光年:
“再等等”
李維西不明所以的和光年現在門口等著。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後出來的是一個長相優越的男人。如果說光年是俊朗又有些侵略性的帥,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的反義詞,清新又柔和的帥。
李維西不禁感歎到:
“我靠!好帥的男人”
剛剛要走開的光年挺住了腳,眼裡含刀的說道: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說臟話,還有在你眼裡沒人能比我帥”
李維西:
“嗯?啊?啊???”
不等李維西反應,光年已經走向了那個帥氣的男人,李維西趕緊跟上。
光年:
“你好,方便嗎我們聊聊”
男人回道:
“請問你是?”
光年:
“曉紅表哥,想跟你聊聊”
男人聽著轉身就想走,光年確定自己沒沒猜錯又說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曉紅推我們給你帶了什麼話嗎”
男人遲疑的轉過身來,他紅著眼眶的問道:
“她說了什麼”
光年讓人察覺不到的一笑,隨後三人來到了街邊的燒烤攤,光年剛坐下來就開始後悔剛才跟李維西說了這件事並且打算交給他完成。
光年跟旁邊的李維西壓聲說道:
“你覺得這地方方便聊天是嗎”
李維西:
“我們既不是神又不是有錢的老板,這種地方當然是最好的選擇,我經常吃路邊攤,你瞧好吧”
光年還是不解並且不信任的看著他,李維西熟練的點著餐和兩大筐啤酒。不出半個小時,光年了解了李維西的意思。
喝酒不怕有喝醉的,而是怕兩個不勝酒力的人碰到了一起。光年這會兒看著兩個又哭又笑的醉鬼真想把他倆扔太平洋裡頭。
第二天的早上,陽光明媚的照在了李維西的臉上,李維西緩緩睜開雙眼,看著一個□□著上半身肌肉緊實,八塊腹肌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光的男人就站在窗邊,男人一轉過身那張帥到不真實的臉讓李維西笑了起來。
看著笑眯眯的李維西,光年這回想直接給他扔宇宙的黑暗池裡頭。
光年:
“醒了,你現在最好馬上洗漱”
李維西:
“哎呦,乾嘛啊,人家的頭好暈的,老板你不能這麼無情吧,咱倆好歹也是睡了兩天的人了”
光年:
“李維西!你最好好好回憶昨晚的事”
李維西猛的清醒過來坐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酒力不太好,但是奈何記憶力確實是好,斷片的事也能慢慢想起來。
昨晚
男人:
“你們快告訴我,她要跟我說什麼”
李維西:
“你先彆著急,我叫周吳鄭,你叫什麼”
男人:
“我叫白念”
李維西:
“白念,好名字,萍水有相逢,認識了就都是哥們兒了,來先喝一杯”
白念跟著李維西喝了起來,李維西連哄帶騙勸了三杯,自己已經開始迷糊了,好在白念也開始迷糊了。光年坐在旁邊用手半撐著臉看著他倆。
李維西:
“白念,我覺得你和我表妹的愛情真的太難了,太難了”
看著已經開始假裝擦眼淚的李維西,白念也跟著哭了起來,開始劈裡啪啦的自爆環節了。
“我倆大一認識的,她那時候是校花,人善良又溫柔,她可以撫平這世間的一切缺口。我那時總說她做護士是對的,她就是天使。當護士是她的夢想,她覺得能救人是使命般的幸福感。我每天都比上一天更加愛她,後來我當了醫生,她做了護士,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結果在工作的第二年一切都變了”
白念又把手裡的酒一飲而儘,接著說著:
“第二年,她跟我說她爸曾經是資本大鱷何家的司機,他家有個少爺叫何連偉,三十多歲了一直沒能結婚,她爸為了讓她過上富貴的生活,就跟何家簽了一紙婚約。曉紅不同意,一直抗衡,一直抗衡,她爸媽以死相逼她都沒動搖,她自殺被救回來三次沒動搖,唯獨何家要讓我永遠消失的那刻,她同意了”
白念把頭埋在了桌子上哭出了聲音,李維西看了看光年,淚眼婆娑的看著這個痛哭的男人。
“我他媽就是個懦夫,我他媽就是個懦夫,我保護不了她,我保護不了曉紅,我保護不了我心愛的女人……”
白念又哭又笑著就暈過去了,李維西心思煩悶的又連灌自己三杯,也哭著暈過去了。
喝醉的李維西力氣出奇的大,光年攔也沒攔住,緊閉雙眼深深吸了口氣。他拿起了李維西的左手,手腕貼合,兩人來到了蘇曉紅結婚的兩年後。
兩人又躺在了賓館的床上,李維西一直含混不清的哭哭鬨鬨,還吐了光年一身。
光年帶他去浴室洗臉,結果又吐了自己一身,他乾脆帶著李維西洗了個澡。在燈光昏暗的浴室裡,一個男人紅著臉,另一個男人也紅了臉。
光年快速給李維西衝了個水,把他扛到了床上,自己又回到浴室衝了個涼水澡,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清醒了。
“量恒,給我送兩身衣服”
“行”
極光石那邊又傳來了量恒的聲音:
“光,你的極光石光線參數開始平移了”
光年擦著身體回道:
“星,我想我記起來了”
量恒頓了好久才說道:
“先解決碎片的事,回來我給你個交代”
“好”
天剛亮衣服就被商場的售貨員送到了門口,光年接過衣服後又去衝了個澡。
李維西雖然隻是想起來了一些片段,但這些片段足以表明光年確實非常生氣,他咬著手看著正在穿上衣的光年。
光年:
“現在是蘇曉紅結婚的兩年後,我們一會兒去蘇曉紅家,能不能將功補過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
光年把衣服丟給裹著被子的李維西,李維西這才發現自己現在□□。
李維西:
“我靠,丟死人了”
李維西把頭蒙在被子裡偷偷的把手伸出來拽著衣服。光年看著他一臉不自覺的笑,無奈的走出了房間。聽見門哢噠的一聲,李維西迅速的鑽出來把正好尺碼的衣服套好。
李維西下樓看見光年半靠在車門上等著他,光年平日隻穿西裝,天冷會搭一件大衣,這會兒已經被不計其數的路人挪不開眼睛了。但在李維西眼睛就是:
“又跟這兒當上偶像了”
光年一臉自信的說道:
“沒辦法,就長成這樣”
李維西看了他一眼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光年有點兒不爽的走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李維西:
“話說你在宇宙的時候也長這樣兒嗎”
光年:
“在宇宙裡我是一塊極光石,比這好看多了”
李維西:
“你這個自戀的毛病也是在宇宙裡就有的嗎”
光年:
“我認為這應該被稱為自信。你們宇球人大多數都沒有直視並欣賞自己的能力,不是過於自卑就是過於自負,這都是造成負麵情緒最直接的因素之一”
李維西:
“有些人天生就不被欣賞,沒有能直視自己的條件,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這就是人和你們神的差彆,神生來就是神,人生來就不是自己選擇的”
光年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區,周邊的交通甚至都不算發達,人也沒有特彆多。
李維西:
“沒走錯吧,這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住的地方吧”
光年:
“不會,粒粒雖然不能準確定位主角的位置,不過大致的位置一定是準確的,她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的,先進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了小區,看到了幾個五十多歲的人圍坐在大樹下乘涼聊天。
“我跟你說,那小媳婦兒可不檢點,還想著以前的那個男人呢”
“她嫁到這麼好的人家還不知足,還惦記著小白臉”
幾人咂著嘴,說話的語氣仿佛是自己家的事情。
李維西笑嗬嗬的問道:
“叔叔阿姨,你們這是說誰呢”
幾人看著李維西旁邊穿的十分講究又長得很帥的男人,終止了上一個話題,他們直接略過了李維西,圍上了光年,馬上開啟了相親環節。
“這個帥小夥子,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女朋友啊,在哪兒工作啊,家裡有幾套房幾輛車啊……”
李維西不悅,看了看自己穿的一身名牌運動服心裡很不服氣,心裡嘀咕著:
“什麼意思啊?我今天穿的也好歹是名牌吧”
想了想又自己泄氣了,欲哭無淚的在心裡大聲怒吼:
“媽的!我衰是因為衣服嗎!!!”
光年已經在旁邊和幾個大爺大媽周旋上了,並成功的套出了他們想要的話。
兩人終於離開了難纏的大爺大媽,往剛剛打聽到蘇曉紅家的方向走著。
李維西:
“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光年:
“人心應該很難說吧,雖然蘇曉紅的確不像這樣的人,但世事難料,五年後的她畢竟真的是個殺夫在逃犯”
李維西不想認同但他也覺得光年說的沒錯,他們都說蘇曉紅和前男友不清不白,經常出去偷情,所以何連偉才帶她來這種遠離市區的地方。
兩人走到蘇曉紅家樓下,碰巧遠遠看見提著菜回來的她,她還是那般的素雅漂亮,散著頭發還剪了劉海,就是不怎麼笑了。
李維西:
“她好像過的不怎麼快樂”
光年:
“嫁給不愛的人很難快樂吧,走吧,上去吧”
蘇曉紅給兩人開了門。
光年:
“蘇護士,你可能不記得我們了,兩年前我們在醫院見過,那時候你請我們吃了頓飯”
蘇曉紅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們,思索了一會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時間太久了,我確實沒印象了”
光年:
“沒關係,您一天閱人無數不記得也正常,不過我們一直記得您,拖了好多人才問到您的地址,今天我可以請您吃個飯嗎,以表達我們當年的感謝之意”
蘇曉紅看了眼表十分急切的說道:
“抱歉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丈夫一會兒就下班了,我還得做飯,醫院我也辭職了,很感謝您們還能記得我”
光年笑了笑:
“好的,蘇護士,那就不打擾了”
光年示意李維西離開,李維西卻猶豫的看著滿眼感謝之意的女人。快走到樓梯口的李維西轉身回去對著還沒關上門的女人說道:
“蘇護士,您是最好的護士!”
蘇曉紅眼神晃動,但依然笑著對李維西說道:
“謝謝”
說後馬上關上了門,她沒讓李維西看見她掉下來的眼淚。
李維西和光年上了車,李維西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道:
“昨天還是兩年前,今天就是兩年後了,如果人一生的命運真的幾天就都知道了,也挺悲哀的”
光年沒有說話,他知道讓李維西能一時間就接受所有這些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很難,讓他做載體也不公平,但宇宙萬物本就沒有什麼公平與不公平。
車又停在了醫院前,光年和李維西走進了急診科,恰巧導診台又是那個女護士。
光年:
“您好護士,請問蘇曉紅護士在嗎”
女護士還是一臉粉紅泡泡樣的看著光年,李維西有些無語的看著她,怎麼兩年後還是這副嘴臉。
女護士:
“她早就辭職了”
光年:
“什麼時候辭職的”
女護士:
“她結婚後不久就辭職了”
光年:
“為什麼辭職啊,她不是很熱愛這份工作嗎”
女護士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你跟她什麼關係啊?我跟你說你們男人可好好睜開眼睛吧,她那種女人,恨不得跟每個有本事的男人都扯上點兒關係”
李維西急的插話道:
“你怎麼知道她跟每個有本事的男人都扯上關係啊”
女護士白目著回道:
“你隨便打聽打聽去,誰不知道她蘇曉紅不檢點,傍上大款又跟前男友牽扯不清,聽說兩人經常出去,就因為這事兒她才在這兒混不下去了”
李維西氣的臉紅著回道: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女護士更生氣的回道:
“我嫉妒?你沒搞錯吧?我是沒長她那張讓男人沉迷的臉,但我要臉”
眼看著兩人就快吵起來了,光年趕快使勁拉著怒火中燒的李維西離開,他把李維西拉到遠一點的地方,自己又轉身回去對著女護士問道:
“您有對象了嗎”
女護士頓時由暴雨轉晴,傲嬌的看著光年說道:
“還沒有”
光年帶著些些輕蔑意思的笑了一下回道:
“還好,看來兩年來還沒有心瞎的很徹底的人”
說後衝著她計劃了個拜拜,笑著拉著李維西走了。留在原地的女護士這會兒已經要被氣死了。
李維西看著光年笑了出來,他發現光年並不是他想象中的自戀不要臉沒有感情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