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昭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這件事實在讓人想不通。

小老頭說，這個人在執行任務時和其他成員一起被炸成了粉末，現場甚至在粉堆裡檢測到了屬於他的生物痕跡，應該說，死亡的事實在當時的勘察中，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們認識他？”暮昭對小老頭和秦寒神奇的朋友圈感到好奇。

“是的，也不能說認識，”秦寒略顯為難，“當年警戒廳和監察廳聯合執行任務，兩廳所有部門全部待命。”

“什麼事呀？這麼大陣仗。”2018年暮昭還被關在警戒大學裡呢。

秦寒並沒有回應暮昭的疑問：“至今都沒有結論究竟是警戒廳策略的過錯還是監察廳情報的失職，導致兩廳聯合的特攻部全軍覆沒。整場行動共計33人死亡，9人重傷。”

“兩廳人員都損失慘重，可以說沒有人願意或者能承擔起這個責任，自此之後，兩廳關係徹底惡化。”

“從那以後，大家就都不提起這件事，且都不調查意外的起因了？”

“是的。”

“嗬，如果是我死的不明不白，我也得回魂。”暮昭冷笑道。

“他進監察廳時的監控呢？”小老頭問道。

“你看，”楊文昊調出了監控，“從他九點十一分進門開始。”

楊文昊讓出了電腦前的座位，小老頭也不多客氣，直接坐下。

畫麵顯示，九點十一分時，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身背黑色雙肩包進入監察廳。

他從口袋中掏出工作卡，自然的刷卡通過閘機。

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

他在前台詢問了些什麼，接著就往A區電梯方向走去。

就這樣，他也走出了第一個監控畫麵。

“A區電梯的監控呢？”

緊接著，他跟隨上班人群前往A區等待電梯。

在人群中，他是那麼顯眼——其他人統一著裝黑色西裝，隻有他穿著灰色運動服。

“他穿得像個閒雜人等，沒有人上前詢問嗎？”暮昭問道。

“沒有，沒有人願意多管閒事。”楊文昊說道。

第一台電梯到了，但是擠電梯的人太多。他乾脆退後，等待第二部電梯。

不過一會兒，第二台電梯到了。

電梯裡還是塞得滿滿當當，他將背在身後的背包轉到了身前，順利地擠進電梯，站在電梯廂的最角落處。

“電梯裡的監控？他到了哪一層？”小老頭問道。

“A區電梯井被炸毀了，監控係統損毀嚴重，數據部正在嘗試恢複。”

“那樓層監控沒有拍到他去了哪裡嗎？”

“排查了樓層監控，沒有看到這個人出現。”

“和他搭乘同一班電梯的人，有留意到他去了哪層嗎？”

“沒有。”

暮昭理解這些人，大清早瞌睡都沒醒呢。即使是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監察廳，也隻不過是上班為了下班的社畜罷了，當然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在自己老巢還有被炸飛的風險。

十點十五分，A區電梯井最先傳來爆炸的聲音。

接著黑煙從各樓層的電梯縫隙中彌漫開來，煙霧警報開始響起。

十點三十二分，也就是暮昭聽到的最震撼的一記響聲。34層監控立刻黑屏。

“34層，是你們的什麼部門？”秦寒問道。

“是高層，副廳長和監察長的辦公室。”

“那嫌疑人目標很明確了，就是衝著你們高層來的。”暮昭分析道。

“從搭乘電梯到電梯井爆炸，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段時間裡，這個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呢？”小老頭說道，“我們不僅僅是要找到這個人，更是要弄清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

“2018年此人的的確確在死亡人員名單上，這次出現的真的是他本人嗎？會不會是他的兄弟呢？”秦寒懷疑道。

“他有一個孿生兄弟，但自從2019年後就帶著父母出國了，再也沒有回到過維洛斯特市。”楊文昊說道。

“哎，報告上不是說一共發生了三起爆炸嗎？我們當時隻聽見了兩聲爆炸，這第三起是什麼情況？”

“第三起爆炸時間和第二起非常近，但是距離很遠，炸藥的量也遠不如前兩起，”楊文昊介紹道，“發生在13層，是物證室。”

“物證室？你們有丟失什麼什麼物證嗎？”秦寒問道。

“物證室被炸的亂七八糟，監察員還在整理材料，目前沒有發現丟失什麼資料。”

“第二起爆炸是定時炸彈，而第三起卻是點火爆炸，兩個樓層相差二十多層，且此時電梯已經停運，人群不斷外湧，僅憑一個人，是無法做到在短時間內引爆這兩處炸藥的，”小老頭說道，“顯而易見的是，三起爆炸的案犯，至少有兩人。”

“34層的狀況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或者丟失什麼文件？”

“沒有人受傷，當時34層有歐陽副廳、石部長和汪監察長三位高層，還有其他工作人員，爆炸後，他們也第一時間跟隨人群疏散到了監察廳外。”

“所以這三起費儘心思的爆炸，除了損毀了監察廳大樓，其他啥也沒損失？”暮昭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能不能自己去這三處地方看看？”小老頭提議道。

在得到了楊文昊的許可後，三人組自行前往這三處爆炸點。

A區電梯井的四台電梯統統處在停運狀態，在A區上班的人員簡直苦不堪言。

“電梯內的炸藥是其中一台運行到30層左右時爆炸的。”小老頭說道。

“你是怎麼斷定的？”暮昭問道。

“30層附近的電梯井內部燒焦程度最嚴重。”

“如果嫌疑人是乘坐電梯到達30層附近，引爆炸彈，再步行前往34層安放、引爆，也用不了十幾分鐘，”秦寒分析道，“他中間還去了哪裡呢？”

“假如嫌疑人是為了報複監察廳，這也沒造成人員傷亡；如果是為了竊取和當年事件有關的調查資料，物證室也沒有丟東西，”小老頭陷入了疑惑，“奇哉怪也。”

“如果說炸電梯井是為了造成人員混亂，那專門炸34層高層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意有所圖，”暮昭說道，“這件事一定和34層所在的高層有關。”

“我們忙了半天，怎麼就忘了一個關鍵的人呢。”小老頭說道。

“誰？”

“前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