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的登山鞋隻能證明他曾去過那裡,由於沒有進一步證據,在他律師的壓力下,我們隻能釋放王勇。
隨後,我們問詢了歐麗華,她開始閉口不言,直到我們提到了兩個孩子。
歐麗華哭泣著說道,她與王勇確實有段舊情,但之後很久都沒有聯係。她知道王勇功成名就,成為企業家,創辦俱樂部。她堅持參加俱樂部的聚會,一是驗證她心中對丈夫出軌的疑慮,二是,王勇。
兩人在聚會上見麵,默契的配合說著並不相熟,其實兩人心底的火苗早已燃燒起來。
陳世澤能出軌,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於是歐麗華與王勇便一發不可收拾。
王勇曾提出,歐麗華離開陳世澤,他們再續前緣,永遠在一起。歐麗華遲疑了,她還有兩個孩子,不能讓孩子為她承擔彆人的流言蜚語。
沒想到,最後還是陳世澤先提出了離婚。
“為錢、為彆人的妻子,王勇的嫌疑更大了。”暮昭說道。
我們又申請了對鄧瑰的問詢令,剛開始,鄧瑰還是重複之前的口供,聲稱對於陳世澤和王勇之間的私下往來她一概不知,她也不知道魏雪漫和陳世澤的私情。
我們將從魏雪漫的背包中搜查出的證據擺在她麵前——錄音筆和一個U盤,她才鬆了口。
“這裡麵有什麼?”暮昭好奇地問道。
錄音筆應該是魏雪漫的私人用品,裡麵記錄了鄧瑰和她的談話——鄧瑰要求她成為陳世澤的情人。鄧瑰一步一步打開魏雪漫的心理防線,成為陳世澤的情人不僅能獲得巨大的金錢利益,即使不能成為他的第二任妻子,積累些人脈,日後不愁提升不了階級。
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魏雪漫成為了鄧瑰的傀儡。從談情說愛到翻雲覆雨,甚至,要求她將過程都用微型攝像機拍攝下來。
那個U盤裡所有視頻都說明了這一點。
“鄧瑰為什麼要給陳世澤設這個局呢?”
鄧瑰向魏雪漫解釋的是,萬一將來這個男人不認賬,可以把這個作為要挾他的籌碼。後來,根據鄧瑰的了解,魏雪漫也確實這麼做了,她先是要求陳世澤將保險受益人改成她的名字,以測試對她的“忠誠度”,最後逼迫陳世澤休妻。這就是陳世澤兩次前往銀行,堅持取出保險單,甚至在登山時也要帶著離婚證和保險單的原因。
“鄧瑰這樣做的真實原因呢?”
網絡安全科發現,鄧瑰曾經將這些視頻轉發到王勇的郵箱。麵對這些事實,鄧瑰交代,這些事都是王勇囑咐她做的。
包括,對陳世澤死亡真實原因的隱瞞。
王勇用力推動陳世澤的肩膀,陳世澤毫無防備之下仰麵直直墜落山崖,鄧瑰嚇傻了,人在巨大的震驚之中是無法發出聲音的,她張大嘴巴,卻沒有聽見陳世澤跌落的聲音。她手腳並用向陳世澤跌落處爬去,發現陳世澤的手指正死死摳住一塊岩石,手指被尖銳的石塊劃出道道血痕。鄧瑰想要向陳世澤伸出手。
他隻能死。王勇在背後冷冷地說道。他活著我們都要完蛋。
鄧瑰收回了手。
陳世澤墜落。
鄧瑰尖叫。
陳世澤重重砸在碎石之上。
順利地,我們在王勇家彆墅後花園裡挖出了專業的登山裝備,頭燈、登山杖、水袋、徒步包。
王勇再次被提審。即使人證物證俱全,他還是否認將陳世澤推下山崖的事實。
組長靈機一動,將丁老師從養老院請到了警戒廳。
沒有人告訴丁老師,王勇發生了什麼事。但丁老師早已有預感。
她並沒有勸解王勇配合調查,隻是和王勇談起了從前。
問詢室裡隻有丁老師和王同學,沒有其他人。他們都在故作輕鬆,談笑著。
空氣突然凝滯,他們就這麼相互看著。過了許久,王勇轉頭望向問詢室的單麵可視玻璃說道,我說。
在陳世澤和歐麗華辦理離婚證的那一天,王勇計劃好了一切。他並不知道兩人離婚的事實,他是那麼的迫不及待。
他提前一天爬上了淩絕頂,就在那裡等著陳世澤。登山就是有意外的,這一切在他看來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陳世澤對王勇的出現感到非常驚訝,但轉而又一臉諂媚。王勇向陳世澤說明了所有事,陳世澤的出軌、陳世澤的公司,還有陳世澤的妻子。陳世澤崩潰,破口大罵。王勇希望他死個明白,也希望他“下去”之後“回來”找他的麻煩就可以了,不要牽連歐麗華。
陳世澤沒有預料到王勇會要他的命。
暮昭聽了一陣唏噓。
“你的脖子沒事吧?”秦寒指了指暮昭的脖子。
“沒事,你說你控製住了我,是什麼意思?”對於暮昭來說,這才是最急於求解的謎題。
“你身體裡那個人,出來了,”秦寒變得嚴肅,“我和組長趕到時,魏雪漫已重傷倒地。幸好你大叔提前給了我兩支鎮靜劑。和那個你糾纏了好一會兒,我才把針給你打上。”
“魏雪漫,重傷?”
“魏雪漫的雙手臂、雙下肢都有匕首造成的貫穿傷,大量失血導致休克顱腦損傷嚴重。總之,治好了也成植物人了。”
暮昭不由顫抖起來,那個人,來自地獄嗎?
“你脖子上的皮肉傷並不嚴重,重的是……”秦寒沒有說完,反用手指了指心臟。
“魏雪漫的傷,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嗎?”
“如果是我,當然需要,”秦寒賣了賣關子,“可是你,就要看你的好爺爺有多大能量了。”
這時,大叔從門外走了進來。
“好啦,我還要回警戒廳陪組長寫我的結案報告,”秦寒點頭微笑示意大叔,轉身向病床上的暮昭瀟灑的揮了揮手,“我和組長都會等你回來,回來一起加班!”
“去你的吧!”秦寒依舊這麼討厭!
淩雲霆見兩人拌嘴,也感覺有趣。等秦寒離開,淩雲霆預料到暮昭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想要說什麼,但他隻安撫暮昭好好養傷。
“我應該怎樣做,才能把那個我殺死?”暮昭問道,她一直認為大叔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不能殺死它,就要學會與它共生,”淩雲霆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道,“控製它,彆讓它成為你的主人。”